他又四周看了看,没错啊!周围的环境都对啊!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线了,怎么也不至于迷路。虽说没有手电筒,但还有明朗的月光呢。奇怪!
也就是他们那一代人胆大,什么乱七八糟的世面都见过。要是搁现在的年轻人,宁愿不回家,也不走这样的夜路!
爷爷走了很长时间,终于看到眼前那片新栽的树林子了!这才让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于是,他加快了步伐,想早点回家,兴许还赶上睡一觉。
可是,他走啊走啊,就是走不到那片树林!让他郁闷的是,他走,好像那片树林也在走……
这就太反常了!
“各路神仙大人,父老乡亲,我平时没做什么坏事,只想早点回家睡觉!”他就边走边祷告着,“行个方便!别再玩我了!”
嘿,这招还真管用!不一会儿,他就走到那片林子了!
可此时此刻的林子,有些与往日不同!里面烟雾弥漫,分不清东西南北。没办法,我爷爷只有硬着头皮走进去了!心想:“只是想早点回自己的家!我招谁惹谁了我?”
就在树林里这样边想边走着……
突然!
看到前面一个“人影”!
与其说是人影,还不如说是“鬼影”!因为都这个点了,谁没事会在这里瞎转悠啊!于是,我爷爷壮着胆子就喊了句:“哎,老乡!”
那个人头都不回,继续自己走自己的!
“老乡……?”我爷爷又喊了句,他还是不搭理。
这就让我爷爷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了!!
“老乡?”爷爷加快脚步,想赶上他,问个究竟,可就是追不上!
就在这时,我爷爷看到前面那个“人”,突然长大了好几倍!没多一会儿,又变得奇小无比!然后,又突然感觉就在眼前;感想碰他吧,又突然变得奇远无比;忽然高大,又忽然矮小!(听我爸讲到这段的时候,让我突然想起鲁迅有篇文章叫《踢鬼的故事》!后来好像被禁了。)
“恶鬼怕明火!”我爷爷心想,便拿出身上抽烟用的火柴。一划,一团火焰火焰立刻燃了起来。
突然,他看到一张没有面孔的脸,悠地从面前闪过!消失不见了……
“妈呀!”我爷爷撒腿就跑!
好容易跑出了树林,按说,应该到乱坟岗了!可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通天的大路!
没错,是通天的大路,直通云霄!
我爷爷又划亮一根火柴,左看右看,就只有一条通天的大路!无论换到那个方向都是,就连刚刚跑过来的背后也成了一条通天的大路!这就奇怪了!
“得嘞,今天真是够惊奇的了!不差这一回!”
我爷爷只好顺着这条“通天之路”向前走……可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到头!最后,他跑了起来,狂奔!跑了很长时间,衣服都湿透了,除了路变得越来越宽以外,就是不见尽头……
“老施!”有人叫我爷爷!
“老施!嘿……老施!”这时,有个人从背后拉住了我爷爷!是那个同他一起来的牌友,“这大早上的,你在这干嘛呢?跟这转悠什么?”
我爷爷突然像是醒悟了过来!一看,已经大天是亮!太阳已经出来了……
再一看自己,在绕着一个坟绕圈!而且,周围都被踩出一条光滑的小出路来!
之后,我爷爷跑回了家,大睡了三天!米粒未进,像是丢了魂一样!好不容易,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第六话 黄鼠狼之祸
我爷爷除了上次在乱坟岗的奇特遭遇外,还有一次对他一生都影响至深的经历。这次经历好多人都说是迷信,但是至今没有人能解释的了……
前文提过,我奶奶家以前是那种祖辈留下来的老房子,就是用土制的砖头盖的房子。这种房子有一个特点,就是容易潮湿。按说这种房子应该是冬暖夏凉,可因为生活条件差,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放。比如,柴米油盐,生活用具,农耕用具什么的。而且,烧饭用的草锅也支在房间里面,这就造成室内的局部温度很高。
那个时候,黄鼠狼和狐狸一类的东西非常的多。因为,我们村那会儿人还很少。
有一次,爷爷刚从地里干农活回来,就看到屋里有好几只黄鼠狼在家里头东西吃。他抬起手里的锄头就打,可黄鼠狼是极其灵敏的动物,根本就打不着。
“你管它们呢!他们又吃不了多少东西!”我的祖奶奶看到后就阻止说,“它们是朋友!”
“吃不了多少也不让它们进屋!”我爷爷厌恶的说。“畜生终究是畜生!而且,还很晦气!”
说到我祖奶奶,有必要多说两句,因为她是传奇!
我祖奶奶三十多岁就守寡,一生只嫁我太爷爷一个人。她有四个儿子,一个闺女。她很坚强,五个孩子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的!我太爷爷在他五个孩子还小的时候,被当地的土匪给杀了。那时候是解放战争时期,没人管,我祖奶奶到处去状告也没结果。后来,就举家搬到我们村现在的住地。
我祖奶奶轻易不哭;一哭的话,就撕心裂肺的,根本停不下来!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在我爷爷他们兄妹都成家后,我祖奶奶就搬了出来,自己单独住在一个庄外的小屋里。让人觉得惊奇的是:
她的屋顶上放着一口黑色的木棺材!
而且,是留着给她自己用的!
照她的理论是,人生的时候要为死的时候做好准备!她的另外一个理论是:一女不嫁二夫!所以,太爷爷死后,她再也没嫁!
平时,我祖奶奶一个人住,她的家经常有一些黄鼠狼、小狐狸一类的小动物光顾。而我祖奶奶也把它们当成是朋友,经常给它们喂饭团。在她的世界认知里,它们是既善良又邪恶的东西。对此,我爷爷不以为然……
这天深夜,我爷爷和奶奶正在熟睡。
突然,听到屋后“叽喳叽喳”吵闹的很!像是小动物打斗的声音。
于是,我爷爷就拿起铁锹,决定去屋后一探究竟!
我的天哪!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屋后的高粱地里,到处都是黄鼠狼!乌压压的一片,成千上万只。有的在地面上追打嬉闹;有的在啃咬高粱;有的在地上打洞;有的甚至跳到屋顶上追打,踩得瓦片“哗啦哗啦”的响。
我爷爷一看这场面,头皮都麻了!举起铁锹就扑了过去。
那些黄鼠狼一听有动静,就立刻上蹿下跳的奔逃,一瞬间,全没了踪影。
爷爷一看全跑了,也就回去睡觉了。可是,下半夜,它们又回来了!我爷爷没办法,又起来干了一次……
同样的状况,第二天又出现了!
一连有五六天,都出现同样的状况,我爷爷受不了了!
得想办法治治它们!就在地里面下满了夹子……
这天深夜,那些“该死的东西”又出现了!我爷爷牵着家里的大黄狗,悄悄地到了屋后。一声令下,大黄狗“嗖”的一下,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大黄狗冲到鼠群里,左扑右抓,咬死了不少!其它的都闻风而逃,“噼里啪啦”一阵金属的乱响……是夹子被碰到后,合上的声音。其它剩下的,一转眼就都不见了!
这时候,听到有动物的尖叫声。
我爷爷带着大黄一路寻找。终于,在一根高粱下面,看到一只硕大的黄鼠狼被夹子夹到了。右后腿被夹住,动弹不了了。
我爷爷得意的讲他的战利品提回家,往家门口一放。心想,天亮再收拾你!
于是拴好大黄后,就去睡了……
可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昨天晚上抓到的黄鼠狼不见了!只剩下铁夹子和一条黄鼠狼的断腿……
它咬断自己的腿逃跑了!
这事让我祖奶奶知道后,她气愤的不得了!
“我说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祖奶奶把爷爷叫过来训斥,“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招惹这些邪门的东西!”
“不就是些畜生吗?什么邪门不邪门的?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的迷信?”我爷爷很不服气的说。
“迷信?哼!他们是有灵气的,也是有灵魂的!”祖奶奶越发的气愤,“什么年代?现在的年代怎么了?反正,我是这么一辈子过来的!你待它们好,它们也对你好;你待它们坏,它们比你还恶毒!”
“哼……”爷爷就是不服。
“现在,赶快去准备一些饭菜,放到后园,等它们晚上来吃!”祖奶奶吩咐道,“还有,把那条断腿也放在那里!听到没有?”
“嗯……”
说完,我祖奶奶就拄着拐杖,回她的小屋去了。可我爷爷,嘴上是答应了,但是心里不服,就没有照做……
第二天,祖奶奶知道我爷爷没照她的话去做,气势汹汹的就来了。
“你是想气死我呀?啊?”她抬手,照着我爷爷就打,“现在就去弄,立刻!”
“那条断腿没了!”我爷爷无奈的说。
确实,早上起来后,发现那条黄鼠狼的断腿不见了!大黄还被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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