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夜语》第35章

变作一捆长长的芦苇垛，向着天空慢慢地腾空而起，速度非常的缓慢。在黄白色的月亮映衬下，显得特别的清晰。
我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东西，视线随着它的飘远也逐渐地放长。再看看边上的老姐，她也一动不动，相信她也看到了这场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一直看着那暗影慢慢消失在云霄当中，才回过神来。我轻声地问我老姐：“你说那是什么东西？我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高的人！”
“什么人？”我姐惊异地看着我，“我没有看到人啊！”
我顿时身上发冷，胆战心惊地问她：“你没看到人？那明明就是一个高大的人啊。那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一头牛，在那顶撞房子，不停地顶啊顶的。终于顶出一个窟窿，然后就冲了进去。”我姐无比认真地说，看她的语气不像是在骗我，“不一会儿，那牛一下跳到屋顶上，追着一个什么东西，直接追到云里去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感到全身发冷，从头凉到脚。怎么会呢？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到的景象却是完全不同的。这怎么可能？而且，刚刚从我们面前闪过的黑影又是什么东西？
我姐估计也想到这些了，就无限惊恐地说：“弟，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太吓人了！”
我这时才意识到，是啊，要不是刚刚那道黑影吓停了我们，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到家了。刚才那东西速度太快，没看清是是什么。哎，想不了那么多了，先走为上。想到这，我和姐姐两人撤身就逃。
刚一抬头，我姐“啊”地大叫了一声。我应声看去，只见一道白影立在我们面前。看样子是个女的，头发挺长，微微低着头。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漏出惨白惨白的半张脸，一只眼睛通红，眼眶还流着血。
“去尼玛的！”我迅速拧开外公给我的黑狗血，也就是这些瓶瓶罐罐中的一个，挥手就泼了过去。心说，这回**死定了。
可是，泼出去之后，才发现，这“黑狗血”颜色是不是太淡了点？那女鬼怎么没反应啊？我连忙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瓶子，只见那瓶子上写着：“童子尿”！顿时，差点一下就背过气去。手忙脚乱的，连忙找那黑狗血。
只见那女鬼摸了摸身上的液体，在鼻子上闻了闻。一下恼羞成怒，面目顿时狰狞了起来，向着我们扑了过来。我姐看我在低头找东西，顾不得许多，使出全身力气将我往边上一推，我向旁边重重地摔了出去。同时，黑狗血瓶子也被甩出手去……
我姐推完我就跑，那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咋舌。女鬼一看，我离她比较近，而且是倒在地上的，就立刻向我扑了过来。恶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慌忙之中，我想起腰上那个“匕首”，就随便摸了一把，一下就摸到了那东西。拔出来就狠狠插到她的身上，那女鬼顿时松开了我，我使劲地倒着气。
再看那女鬼，顿时翻身打滚，极其痛苦的样子。只见他浑身冒着白气，还发出“嘶嘶”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动弹。我爬起来看了看她，发现只剩下一滩白衣，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听见我姐大叫着从后面跑了过来，后面好像还跟着什么东西。对了，是刚刚那道黑影！我姐越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立刻捡起身边的黑狗血扑了过去。只见那东西“嗷”的一声，掉头就跑了。
我和老姐这才算摆脱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纠缠，两个搀扶着回了家。忘了那散落一地的灵药、法器了。第二天再去找，什么都没找着。
后来不久，就听说那女鬼可能是华老太爷的一个小妾，后来在华家老宅上吊死了。但阴魂久久不散，一直被华老太爷用奇术压着。结果，还让我们给碰上了。之后听我外公说，我用的东西叫什么“金刚橛”，我也没细研究，在这就不说了。
再后来，华家老宅在一次大雨中坍塌了，这可乐坏了周围的村民，简直全村欢庆。
第四十话　牯牛坟
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很少回到家乡了。但不管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一回到乡土都会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我对家乡那片土地也总是毫无生疏、厌烦的感觉，这可能就是家乡的特殊性。因为她是我成长的地方，她是我撒欢的地方。这片土地承载了我的回忆，也哺育我的身体，更是充实了我的思想。
每次乘车回来，总是会经过二队（我们村）东大闸，也总是会看到闸的南方，靠近河边的位置，那座醒目的牯牛坟。这是一座神奇的土制坟墓，让人生畏，却又从来不风化耗损。要是生在农村的朋友肯定知道，坟墓是会风化耗损的。所以，每年清明节、鬼节的时候，家人才会去烧纸、填坟。
所谓添坟，就是给坟墓填土，换个新的坟头。而我所说的这座牯牛坟，都在那里上百年的时间了，从来没见它风化，也没见它减小。像一座山一样，在那里屹立不倒。
而这牯牛坟，也成了我们当地的忌讳，因为谁都不该去动它。人动人死，机动机坏。有不信邪的人，偏要去试试看，据我所知，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事情是这样的。
在改革开放的时候，土地刚实行承包责任制。恰好有牯牛坟的这块田地分给了袁家，袁家人本来就不相信这由来已久的传说。恰好，现在的这座坟又分到自己田地上，嫌着碍事，就决定开挖。
头一天，找来一辆推土机，想要直接把坟推平。当时好多人过来围观，众目睽睽之下，推土机推向那牯牛坟。可前面的铁铲刚一接触到坟边上，就听那机器“咔嚓”一声，熄了火，停了下来。司机再想发动，那机器根本一点反应没有。
“你这机器是不是太旧了？”袁家人问起来，“怎么刚开始挖就坏了？亏我还多给钱了呢。”
那司机一听，顿时不愿意了，“说什么呢？我这是新买的推土机。来之前就听说这个地方邪门，我不信，想来你这儿开个头彩，这倒好，第一炮就没打起来。真他么晦气！得，看来，这财气也不是我的，这单我做不了。”
袁家人看了看那机器，还真是崭新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那司机离开去请救援，人家不愿意干了，自己也没办法。
袁家有一个儿子，二十几岁，当过兵转业回来的。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可能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从来不相信这些旁门邪道。拿起铁锹，就直奔那座坟走了过去。很气愤地说道：
“我他妈就不信这个邪了！倒是要看看这是什么鬼东西，非得要挖它底朝天不可。”说着，他就挥起铁锹，开挖了起来。
先是一铁锹铲去了坟头，然后接着就从坟边开始挖起。一锹、两锹，刚挖到第三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众人不解，问道：“怎么了？”
“说来奇怪！刚刚我第一锹将坟头铲掉的时候，就感觉身体一下跟泄了气一样，全身顿时失去了力气。然后这后面，一锹比一锹重，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年轻人说着，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流下。
他的兄弟立刻劝他：“二弟，要不咱们不挖了吧？你看这也没占咱家多少土地，放着就放着呗。”
“不行，老子今天非挖了它不可！”这个年轻人说着，有站了起来，充分发挥出在部队形成的不服输的精神。恨恨的说道：“老子就是剩下最后一口气，都要把它挖干净。我就不信，这白天还能出鬼了。”
他毫不怠慢，直接使尽全身力气又开挖了起来。众人劝解无果，只能看着他继续挖着。挖着挖着，年轻人开始流起鼻血来。立刻感到气力不支，头晕目眩起来。没多一会儿，“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他哥哥见状，连忙背起他往家里跑，众人也奇异着作鸟兽散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纷纷都在议论着，看来老人们说的一点都不假。这件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小伙从回到家就一直在昏睡，很多老人都说这姓袁的小伙子肯定命不久矣。
第二天中午，小伙刚有点好转，就说要到街上去买点要吃，下午回来接着干。小伙的哥哥看他没什么大碍了，就放心让他去了。但自己得去田里把昨天那些家伙事拿回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二弟再挖了。
可是，一到自家田里，发现有几个人正在拉那辆推土机，但是，没有昨天那司机。袁老大就觉得奇怪，上前问道：“你们是……？”
一个中年人走过来说：“哦，我们是来拉这个推土机的。昨天二狗子（推土机司机）说机器坏这里了，让我们过来拖。我检查了半天，没检查出什么故障，就打算先拖回去再说。”
袁老大有点疑惑地问道：“那他本人怎么不来啊？”
“说也奇怪，昨天他回去之后，就说浑身没有力气，一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