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旅行》第36章


“在我拉掣动阀前,有人在另一个地方先就拉了。”
“那是谁呢?”
“自然是目睹了矢村先生落车的人。”
裕希子象是刚刚才听到有人把矢村先生推下车似的。中途加入旅行团的永仓自然不知道有人随时想暗算矢村,然而裕希子心里明白。
——把矢村推下车的人也许想弄清矢村的结局才拉了掣动阀的吧。
裕希子正想着,有人在包厢外敲门,接着听到盐泽的声音:“矢村先生从8号车厢的车门落车了。野泽小姐正好看见,就拉了掣动阀。对不起,能出来帮帮忙吗?”
永仓疑窦顿开。假若是因他拉了掣动阀才停车,车长一定知道在哪节车厢,就应到他所在的车厢采查问情况。
但是,骚乱发生在另一节车厢,这就是说,并非因为自己拉了掣动阀才停车的。
永仓稍稍平静了些,立刻又想起另一件揪心的事。
——风间怎样了?
由于矢村落车引起的混乱,暂时没人注意到风间。在一个旅行团中几乎同时有两名成员落车,这偶然事件应当怎样解释呢?
旅行团的所有男人都下车搜寻矢村的下落,同车的外国人也下车参加寻找。
可是车长跑过来,挥手招呼大家返回车厢。因为搜寻工作危险,决定请有关专家负责。
事故发生在列车驶过瓦兹河铁桥的时候。这里地处巴黎近郊。在碧绿的沃野上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俨然大海里突兀着无数的岛屿。在森林深处和濒临绝迹的小部落中还残留着华丽的城堡和古朴的教堂。
事故发生的地点在国营铁路一号线路附近,这里人口稠密。紧急刹车的地方很快聚集了许多瞧热闹的人。
在距离铁桥三十米处的草丛中找到了矢村。他生命垂危,头部受了重伤。
矢村被救护车送往巴黎市民医院,在那里需立即进行开颅手术。
送走矢村后,列车徐徐启动,谁也未发现丢失了风间。
“喂,我们怎么办?”
“别做声,风间落车时没人看见。”
“这是隐瞒不住的啊。”
“我们就当他自己不留神掉下去的。你放心好了,万一事实真象暴露,我来承担责任。”
“不能这样啊。”
“照我说的办吧。”
被一个接着一个的不测事件搞得晕头转向的永仓,好容易才清醒过来,于是想好了对策。
这对策实际上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解救裕希子。她为了从风间手中救出永仓才拼死命地推开风间,因而造成不幸,使风间落车了。为了救永仓,她使出了一个女人具有的全部力气。
永仓被她的举动深深感动了。他想,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
列车大约晚点二十分钟到达巴黎。
矢村夫人和盐泽为了照顾矢村,同乘救护车离开现场。因此列车到达巴黎时应当只差三名成员,而事实上差了四名。
第一个发现风间失踪的是野泽弘子。
“风间先生怎么不见了呢?”她坐上去旅馆的汽车后,这样问。
“噢,真的,您么没见风间先生呢?”有人附和着。
“是不是在车站走失了?”
“下车时就没见着他。”
“也许还在车厢里。”
“好象列车到巴黎之前就不见了。”
“从什么地方没见的?”
矢村落车已经弄得大家惶恐不安,现在风间又失踪了,人家的情绪更加低落。
“最后看见风间时,是在哪一段路上?”北冈竭力控制自己的不安,问道。
“我记得他一直站在走廊上观赏车外的风景,不过……”
“列车快到巴黎之前,我在餐车见过他。”
“我看见他离开餐车。”
有几个人在尽量搜索自已的记忆。
“同风间在一个包厢的是谁?”
“是我。不过风间先生很少呆在包厢里,多数时候在走廊上欣赏车外的景色。”
“一直在外面吗?”
“进入法国境内后,几乎都在走廊上,好象想什么心事。”回答北冈询问的是中浦。
弘子和裕希子心里明白,风间那时是在等候永仓。
“这么说,他是在走廊上的时候不见了,是吗?”
“我想是在到达巴黎前四五十分钟的时候不见了。”
在野泽弘子来找裕希子,永仓去餐车的时候,风间跟着永仓到了餐车。在永仓返回之前,他抢先一步,埋伏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这时谁都不知道风间的去向。
“有谁看见风间先生离开餐车返回包厢吗?”
中浦默默地摇摇头。
“这就是说,风间先生在到达巴黎之前四五十分钟时去过餐车,在返回包厢的途中不见了。”
北冈的推测巳接近事实真象,这在裕希子听来,好象是向自己步步紧逼而来的脚步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然而没人注意到她的变化,因为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不安的阴影。
“是在矢村先生落车的那一段时间不见的。”太田进一步补充说。
“会不会一同坐救护车去医院了呢?”石仓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不会,坐救护车的只有矢村夫人和盐泽君。”一直同石仓同住一个房间的太田也搭腔说。
“那,风间到哪儿去了呢?”
谜一样的突然变故使不明真象的人们束手无策,只有野泽弘子一个人向永仓和裕希子投去疑惑的目光,但她什么也没说。
风间是在弘子把永仓的“犯罪事实”告诉裕希子之后失踪的,但是没有两者直接相关的证据。
“大家还是先去旅馆吧。分配房间等事宜旅馆方面会安排好。我留在车站,去月台周围找找。”
旅行团一行一到巴黎就遇上令人揪心的事,个个显得闷闷不乐,这倒成了掩饰裕希子和永仓的保护色,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住进巴黎市民医院的矢村立即接受开颅手术,摘除了因头部猛撞产生的颅内血肿,但依然生命垂危。
矢村落车前后的情况非常可疑,因此当地管察介入了这—事件。倘若没人在矢村后面推动,是不会跌落下去的。
警察首先听取拉了紧急掣动阀的野泽弘子的情况说明。
通过弘子的介绍,发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情况。
正当此时,在瓦兹河下游的里拉当附近,一群在岸边玩耍的孩子发现了一具尸体,并报告了警察。
死者面容已毁,但从服装式样、衣袋内的遗物证明是“日本人风间义也。”警方立即与住在巴黎市内凡尔赛旅馆的旅行团取得联系。
巴黎警察局对遗体进行了解剖,判断是窒息而死。当列车通过铁桥时,风间跌落车外,碰到铁桥栏杆上失去知觉,然后落入水中溺死。
在肺泡和胃中发现了瓦兹河中的泥沙和硅藻类。

野泽弘子向警察作了如下供述:
“我回自己的9号包厢,通过8号同9号车厢的连接处时,看见矢村夫妇打开车门在吹风。大概他们未发现有人在他俩的身后,夫妻俩谈得很亲热。矢村夫人用手指了指车外,失村先生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外看,这时,矢村夫人突然在他的背上猛击一掌,正好列车过完桥,矢村先生象一个被抛出的物体一样跌落车外。我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吓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顺手拉了在我身旁的紧急掣动阀。”
“为什么当的不讲出来呢?”
“因为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亲眼见到的这件事,连做梦也未想到矢村夫人会做出这种事来。但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当时看到的是事实而不是错觉。”
弘子讲述的时候,矢村还处于昏述状态,他不断发着梦呓“我被阳子推下去了!”
很难说昏迷中的话有多大的可靠性,但是弘子的证言和矢村的梦呓完全一致,这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这时大家又对旅途中在矢村身边不断发生的怪事进行了重新认识,发现每次事件总是只有矢村阳子一人在矢村身边。这就是说,她是制造一系列事件的罪犯。
警察在掌握了这些事实后,对矢村阳子进行了严厉审讯。
最初她矢口否认,但当她得知矢村巳脱离危险后,终于承认了。
“我同矢村结婚是想得到他的财产。就疚我同他结婚前不久,他的父亲死了,矢村继承了价值五亿日元的地产。他没有兄弟姐比也没有其他亲属,母亲死得很早,他是价值‘五亿日元的孤儿’,我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我另有情人,我非常爱他,可他是一个穷职员,就算结了婚,也只能住仅有一间卧室带厨房的公寓,每天还得为生活奔波劳累。爱得再深,没有经济基础作保证,爱情也不会维持长久。我很穷,连跟情人在旅馆幽会的房钱也付不起。正当我为贫穷犯愁的时候,拥有五亿日元地产的矢村向我求婚,我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这么一大笔财产,就是付出我一生的劳动也挣不到的呀。
“我说服了情人。他虽然不高兴,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计划是同矢村结婚,取得继承权后再杀他。只要能弄到他的财产,就能同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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