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奇鸣》第35章


“相公,你又出去行骗了,我们可是老实人家,做不起这恶事。”过后,是一阵哭泣声。“去你的,如今这世道,不如此还能活命?我先前连去三次,已搅得他们心神不宁,刚才长袖大哥也来说过,说我功不可没,果然那小子听了他的话。眼见着那家已心动,我的辛苦没有白费。明日再去,老子一定得手。你这娘们,休得多言,靠你这泪水,岂不饿死?”说着,又听哭声更紧。“相公,我们有手有脚,不要行这不义之事,不然,我生不如死。”屋里静了下来,只听得抽泣声。“娘子啊,为夫岂不知这不义之财不可取。但你想,这兵荒马乱的,甚难谋生,我们家底又薄,你还记得爹娘是怎么死的吗?他们几日未进米粥,是被活活饿死的。”说着,男子的声音哽咽了。“相公。。。。。。”女子哭得更是哀伤。
聂远山轻敲了下门,等了一会,见屋门敞开,一对夫妻迎出屋外。“是你?”男子目光惊疑地望着远山。“噢,听说先生巧于神鬼之事,今日特有事相请,先生不必躲之不见。”“这。。。。。。”女子听后,扯了下男子的衣襟。男子向屋内瞧了瞧,真个家徒四壁,便咬紧牙,狠了狠心,立马应承了下来。女子见状,紧抓着男子的手臂不放,男子欲脱身不得,遂用力一甩,女子倒地。
远山忙扶起那女子,道:“其实,方才你们屋内谈话,我已全数知晓。我先前之所以跟踪于你,也是想弄清这事情的原委。”夫妻二人一听,面面相觑。“那你为何还要相请?”男子满腔疑惑。“我在想,受你所骗之人何止一二,所以,我便以此托口,诱你去衙门里,好让众人皆知你这不义之举。”男子面如土色,惊恐道:“我从来都是取财不害命,我也是活着无计,才出此下策。”女子立马哀声哭道:“我夫实是迫不得已,这长久以来,他们这些官衙里的大爷们,哪管我们穷民的死活。”聂远山心有所动,叹道:“师父曾教导我们习武之人不可因穷丧志,也不可以强凌弱,他老人家教我们要心中有道。正所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可是,你却这般谋生,岂不是也穷了自己的志气。”那人叫远山一说,似有所愧意。“苦日子终究会熬到头的,相公,你就听了这小兄弟的吧。”
“这。。。。。。也罢!我为着活命才去诓骗他人,活得也不是滋味。现如今,太平军占了此地,我也听说这太平军为咱穷苦人活命着想,我早想加入他们,只是念着这点小利,一时舍不得离去。实不相瞒,常与我一起行事的,有我长袖大哥和三袖妹子,我是二袖。今日,拦你去路的,正是三袖妹子,而在巷中说那一席话的,便是长袖大哥。小兄弟,你尽管放心,我会说服他二人从此罢手,最好与我一起入得太平军去,听说太平军中也有女兵,三袖妹子也可与我等一道前去。”他看过远山,“今日听咱小兄弟一席话,咱穷苦人也得挺起胸膛活着。说不定哪天咱们富足享福了,想想这以前干的事,岂不是恍如隔世啊?”说着,那人长叹了一声。“小兄弟,来,帮我个忙。”他拉着远山来到屋内。“我要把这些行当全都烧掉,凭我这一身力气的,不需要如此昧着良心过活。”
聂远山帮他将那些物件搬出了屋外,女子乐呵呵地点燃了香烛。不一会,只见大火薰天,那人爽朗的笑声久久未散。
蔡音双手托腮,一人独坐于桃园石凳上,正深情地望着桃园入口。很有一会,她言含娇气地说道:“山哥今天去哪了呢?也不知道关心人,告诉一声。”说着,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当她见着远山的身影时,喜得从凳上跳起,笑着喊道:“山哥,你可来了。”清沁听见喊声,从屋内走出,瞧见他俩有说有笑的,忽生得悲情来。清沁叹了叹气,低头不语,见远山向自己这边走来,忽然说了句:“爹娘离家有好些日子了,着实想念他们。”蔡音走上前去,扶住了清沁,发觉她的手心冰凉。“表姐,小音扶你进屋。”远山独自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到蔡音喊他时,他才稍稍回过神来。他想了许多,泪水充斥着眼角。聂远山强忍着悲痛,似若无其事地走向屋内。
夜里,寒风四起,屋外的树木飒飒作响,悬在空中的那弯新月显得有些昏暗不定。远山实在难以入眠,听着外面狂吼的风声,不禁觉得寒意。
“远山,朱平,都已快吃午饭了,你们就在这吃一些吧,我娘正在做饭呢,爹也快回来了。”聂远山望了望清沁,摇摇头,说:“我爹讲过,小孩子不可以随便吃别人家的东西的,还有,你爹娘又没说。”“是呀。倘若你娘只做了你们自己吃的饭菜,我和远山在这里吃饭,那你们吃什么呀?我爹常常和我说,小孩子从小就不要只顾自己,要多替别人着想,这样,别人也会为你着想,长大了,才能成事儿。”朱平说完,只见方宇清从桃园外走入。方宇清看了看远山和朱平,笑道:“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我和你们爹爹一起时,说好中午就在我家了,今个方叔叔请客,你们就是我的客人。”“太好了,爹!”清沁笑着喊道。“来,让爹抱抱,我的乖女儿。”方宇清抱起清沁,远山和朱平随他们一起向屋内走去。“沁妹,我回来了。”“相公!”元雪沁笑着走了过来。“娘呀,今天怎么这么多菜呀?”“来,沁儿,让爹爹歇歇,娘来抱。小沁,娘和你说,今天早上呀,你爹就说了,远山和朱平今个就在这儿吃中饭的。娘一直忙着,还没来得及说呢。”“远山,朱平,现在知道了吧,在这儿和自己家里一样的。”清沁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叔、婶。。。。。。”远山忽地惊醒。很有一会,他扶着额头,自语道:“真是日里思之愈多,夜里成梦如此。”
远山如平日一般,与清沁和蔡音来至桃园。清沁念起心中的活计,急着去屋里取细线。
“小音。。。。。。”“什么?”远山忽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说了句:“我家里最近挺忙的,忙于山上山下的活。父亲为了生计,也很辛苦,我却只能为家里出点力而已,而娘。。。。。。”蔡音听后,感叹着说:“现在的生活真是百忙偷一闲呀。山哥,你说的,小音都知道的。”她见表姐待在屋里,久久未出,忽地望着远山,笑道:“山哥啊,小音问你个事,你可要老实回答我。”她身子向前倾斜了几分,小声地问道:“那你觉得我与表姐相比,哪个更那个?”远山觉得有些莫名,随口道:“什么那个?妹子。”蔡音像受了冷落似的,故作生气,道:“明白不说,那个呗!哼,不理你了。”她说完,装出要走的样子,回头偷看了远山一眼。远山望向屋内,心里正想着昨夜梦中之事,思虑着该如何向清沁启齿。清沁生性多愁,她若知道了此事,或许真的泪水常洗面,从此无欢颜了。远山想着,不觉入了神。
蔡音见她一味地望向屋内,竟不在意自己起身离去,全然不像平时的他。蔡音遂转身,慢步走进,细看了远山一眼,又望过屋内,急着大喊了一声:“表姐,快出来呀。”远山受此一惊,回过神,看见清沁正疾步向桃园走来。
“表姐,去了这许久,怎么也不出来?”清沁淡然一笑,“怎么?这才一会,你就想我了呀。”蔡音看过远山,口里喃喃自语:“我看是有人在想呢。”远山一时无语。“好了,表妹。我方才在屋内,见这细线打了结了,就费了些时将它们解开。”说着,她又叹道:“人如这线呐,常在一起缠得久了,不理理清楚,就会生结。”她看了一眼远山。“远山,你气色可不是很好,许是昨夜着了凉了。我去为你取些驱寒的药水来,这药啊,可是爹娘曾在大龙山上采摘的,灵验着呢。”清沁急步向屋里走去。“小沁,不要。。。。。。”远山话语未落,蔡音打断了他,“瞧瞧,眼睛都望直了呢。唉!我小音可就没那个命了。这也难怪,你看表姐是面似桃花三月开,腰如细柳惹人怜的。我见着还喜欢呢,何况是。。。。。。”她忽又转过身,“咦,山哥啊,不对,你今天肯定有什么心事,你瞒不过我的。”这时,清沁走了过来,手里端着药水。“趁热喝了。”她看着远山,轻声说道。远山接过,也没说什么,一饮而尽。蔡音显得着急,“山哥,你快说呀。”“我。。。。。。对了,小沁,你看小音长得可是清雅脱俗,秀气宜人呢。真是好个倩女子!”“那倒不假,我表妹啊,可比你刚才说的还好呢。”“山哥、表姐,你俩取笑小音,小音进屋了。”蔡音羞红了脸,跑向屋内。
到了屋里,蔡音扶着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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