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奇鸣》第45章


此刻,朱宁独自一人留于屋内,没有前去送行。
文亮他们临行之前,去了她的屋里向她辞行。
可能是离别的缘故,屋子里显得沉闷。有一会,只听文亮说道:“宁妹子,我和凤儿就要回乡了,特来和你说一声。到底呀,我和凤儿的姻缘还得多谢你。”“是呀,妹子。”白凤看着文亮。朱宁听后,言有不舍:“文亮大哥,嫂子,哪里的话。你们回去,路上多多保重。”“会的,妹子。”白凤声音哽咽了。
聂远山稍后也去了朱宁那里,一时的心有不舍,几乎让他误了行程。
朱宁见远山进屋,那纠结于心的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许久的不见,倒好似生疏了。”朱宁看了看远山,说着为她递过茶水。“那边都还好吗?”她低声问了句。“往日的一切是那般的平静,并不能扰了你的心绪。人会变的,是吗?”远山望着她,脑海中出现了先前的幕幕。“你错了,远山,并非人变了,只是生活改变了人。心底的那份感情,在心静时回想,你知道吗?是一种恩赐。”朱宁低声笑了,杏眼中含着泪水。“小宁,你真的坚强,我何止叹服,在我这容得感情容不下恨意的心里,你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遥不可及。但是,你可知道,那天的龙山之行,你给了我太多的幸福,我忽然觉得你是那般的柔情,可到底我还是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益凡的爱,对你而言,至纯至洁吧,我才知你是快乐的。我对于你来说,就像是一场不完整的残缺之梦吧。益凡,他才是你心中完美的人吧。那天,你选择离开,我感到无助,却又无法阻止你。我知道此生我给不了你的,他陈益凡却可以。”
朱宁听了远山的话,心头被刺痛了,但她强忍着,“你都说过了,我变了。”“小宁,今日我可以和你说,你却是我心中完整的梦,无论何时。这样的话,以后永远不会再说,聂远山记着!”此时,屋里显得很静,空气竟似凝固了一般。
好一会,聂远山走过几步,回头说了句:“我得走了,你保重!”“远山,”朱宁哭了起来,泣不成声,“那天在龙山上,我想听到的,你却终究未曾说出,我带着伤离去,你却在哪里?今天,我就将之前多少夜里的思念与牵挂,还有那心中的情丝,随着这泪水还了你了。”远山听后,心头一酸,眼里的泪滴滚落胸前。
“干嘛呢,我这是。。。。。。”朱宁用绣绢擦过眼角,“远山,你要不时去看看那龙山晓黛,算是为我。还有,这是我针织的几个字,是你的名字,你将它带上吧。”朱宁拿过织绣,“瞧我,这上面长久的泪痕倒也忘了洗去,今日又添了新的。”聂远山将它接在手心,“小宁,我。。。。。。”“怎么了,远山,我在你身旁,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也不早了,看我,耽搁了你这许久。白凤嫂子他们定要走了,你跟上他们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朱宁将远山送至屋外。待到远山走后,她眼中那避之不及的泪水落了下来。远山将那织绣纳入怀里,掩好,迈开了脚步。
马车一路行来,倒也顺利。文亮不时为白凤指着家的方向,又似有感触,“凤儿,家里可不比天京城里,委屈了你。”白凤靠着他的肩膀,嫣然笑道:“育福于贫嘛,这不是相公常说的吗?”“远山兄弟,你觉得你嫂子说得对也不对?”文亮说后,笑了笑。“兄台,这好比我此时驱车一般,育静于动。静指心无慌乱,动指身随奔马行而不止。如此,方可运行自如。这贫与福,动与静,我看,是彼此相含,却又不时互化。”白凤听后,笑言:“相公,远山兄弟方才说的,可不是你平日里常说的意思嘛。”“是啊,我常感叹,世间万物,沧海一粟,这一粟却也离不了沧海呀。是一粟铸就了沧海,沧海融含了一粟。”
又有一程,文亮望着前方,显得激动,“凤儿,看,总算到了龙山之地。”三人聊着,不觉到了桃园入口。
蔡音听得声响,忙从屋里跑出。见着文亮身旁站一女子,蔡音笑道:“文亮大哥,这位是谁呀?”她说着,走近远山,娇声说道:““山哥,你的眼角上有泪痕。”远山心中一颤,托词说道:“小音,这一路行来,尘土颇多,剌着了眼睛,这才有了泪痕。对了,这就是白凤嫂子。”
清沁闻声,也走出了屋内,笑着说:“真的是恭喜你们了。”她看了一眼远山,轻声问了句:“文亮,嫂子,你们此次回来,可知表哥何时得回?”众人面面相觑。“相公,这就是你曾说的方家妹子还有蔡音小妹,是吧?”白凤见文亮与远山低头不语,接过话语,道。“是的,凤儿。”文亮看了看她。“清沁妹子,你表哥,他。。。。。。”文亮声音哽咽,口中的那几个字好似在打转,就是赖着舌尖不肯见人。“小沁,等回了屋里,我们再说。他不会忘记这里。”远山望着她,觉得心酸,不知如何和她说起。“是呀,该回屋了,山哥说得没错。”于是,蔡音扶住清沁向屋里走去。
大家聊了一会,文亮便心急着回去见父亲。他忽然起身,看过白凤,说道:“不坐了,该回去看爹他老人家了。”听后,蔡音心有所触,她看了清沁一眼,忽而低头不言。
文亮看出蔡音有话要说,于是问道:“蔡音妹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吗?”“表妹。。。。。。”清沁看着她。“没有啊,我只是与表姐为你们感到高兴。”说着,她望了白凤一眼,“嫂子真好,倘若文大叔在的话,该是多么地喜欢。”蔡音这唐突之词,惊扰了众人。文亮情绪激动地问:“我爹?蔡音妹子,我爹他。。。。。。”远山走近她,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蔡音显得忧伤,她看了看远山,言语悲凉地说:“文亮大哥,我和表姐都很难过,其实,文大叔在几天以前就已经过世了。当时,你又不在身边,连你在哪,大家都不清楚。乡亲们见大叔可怜,就帮着办了后事。”文亮听着,身子似遭了电击一般,麻木不堪。“爹!”文亮心悲不已,泪水夺眶而出。
白凤见丈夫如此,心里很是难过,说道:“倘若公公在世的话,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随后,她扶着文亮起身。
“蔡音妹子,告诉我, 我爹。。。。。。他。。。。。。这到底怎么回事?”文亮在白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声音嘶哑地问。“大叔是被坍塌的土墙砸。。。。。。文亮大哥,你家后院的那垛墙年久失修,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那天,文大叔从墙边经过,不想。。。。。。大叔行动不便,被倒坍的土块击中了后脑勺,等乡亲们发现时,大叔就已经。。。。。。”文亮伤心不已,恸道:“爹,是孩儿不孝,孩儿没在您身边。爹。。。。。。”文亮言语凄凉,众人无不落泪。
很有一会,他问了句:“爹他。。。。。。在什么地方?”“龙山脚下。”清沁擦着眼角,黯然地说。“凤儿,与我同去拜祭爹爹。”文亮似丢了魂魄一般。
转过几道山路,众人来到了坟前。看着墓碑上清晰的刻字,文亮泪眼模糊。他跪在地上,样子很忧伤。“爹,是孩儿不孝。。。。。。”他痛哭着,耳旁似有父亲说话的声音:“不抱孙子,我死也不瞑目。”文亮忙拉过白凤,让她给爹爹敬酒。
待白凤叩过头,敬酒之后,文亮大哭道:“爹啊,您有儿媳了,不要为儿再操心了。爹,您有儿媳了,不要。。。。。。”文亮痛心地喊着。
远山走至近前,伤心地说:“文叔,直到今日,山儿才来,山儿以这水酒敬您了。”接着,远山看过文亮,“文叔,兄台已有妻室。文叔。。。。。。”他站起身,眼角中藏着的泪水滴在了地上。
三人来至山下路口,远山辞别文亮和白凤,径直向桃园走去。
进着屋里,他见清沁早已备好了饭菜。
“远山,表哥也该回来了,是吗?饭菜还没有凉的。”清沁坐在桌旁,看着远山,小声地问。 “小沁,不用等了。临行前,尚枫让我们不要等他。”远山显得哀伤,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你说不要等他了,是什么意思? ”
她身子微微颤抖,随之说出的话语也一字一顿的,“他。。。。。。死了?”清沁柔弱的身子依着椅背,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拼命地向下滑落着。“我知道了,他。。。。。。他已经不要我了。”面对清沁这一突然的变化,远山确定,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跑至里屋,看到打开的包裹,显露出来的正是尚枫的衣物和牌位。“尚枫表哥。。。。。。小音好伤心,尚枫表哥,你为什么一去就不回了?表姐该怎么办?”蔡音从清沁的言语中知道了一切,她哭着扶住了清沁。此时,清沁只顾说着自己的话:“我看到表哥的牌位,对,还有,还有表哥的衣物。”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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