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之上》第75章


轻描淡写般的化了去。 中年男子怔怔站在那里,以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凌莫心亦也看着他,半晌,那中年男子低垂着头,眉头紧皱,应是在沉思什么。 凌莫心瞧他默然不语,便又问道:“不知前辈刚才为何出手?是否小子有什么行罪之处,您不妨直说。” 那中年男子突得抬起头来,围着凌莫心转了几圈,在这几圈之中,亦把凌莫心全身上下都瞧了个遍,眼珠不停的溜转,口中也不知在呢喃些什么,令到凌莫心浑身不在自在。那中年男子转了几圈,在凌莫心面前站定,满脸欢喜,口中不停,连连道:“好,太好了,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真没想到我宫南圣运气竟是这般的好。” 凌莫心当下更觉疑惑,问道:“前辈到底想说些什么?小子快糊涂了。”中年男子忽得一拍脑袋瓜子,说道:“当真糊涂,当真糊涂了。”边说边把凌莫心拉到了草屋里,草屋布置的非常简陋,既没床,也没桌,只是用些干草铺在地上,由此可见,这间草屋并非用来久住,说不准还是这几日刚刚搭起的。 凌莫心见他没什么恶意,也就任由他拉着进了屋,一进草屋,那中年男子即刻躺在了干草床上,也不去管屋中现已有二人,他神态悠然躺着说道:“你也别叫我什么前辈,我叫宫南圣,只是个小小的郎中而已,却不明白江湖人为何称我为——圣手医神。”顿了顿,忽又道:“小兄弟,你说当大夫的能不救人么?当大夫的能不上山采药么?” 凌莫心想都不想,答道:“自是不能。”宫南圣眼睛一亮,从干草堆里纵了起来,拍手叫道:“好,果真好,今日我算遇到了知音。” 凌莫心愈加迷涂,怎么这人说的话自己没半句懂的?宫南圣似乎瞧出了些什么,拉他一同坐在了干草堆上,道:“恕我唐突,说那么几句话都说不清。”凌莫心微微一笑,道:“不妨,不知前辈想说些什么?”宫南圣唔了半天,这才慢慢述道:“小兄弟,不妨这样说吧,我宫南圣虽武功不怎么样,但不是我自吹,这天下没我医不好的病,没我救不活的人,更是没我找不到的药。前些日子,我被那些江湖人烦透了,隔三两天来便是来那么一帮,找我看病,不是刀伤毒伤,便是剑伤内伤,我虽医术高明,但可也不是真的神仙,哪里救得过来,耗时耗力不说,那些个王八羔子,仗着自己有帮派门教撑腰,竟是以诊金都不付了,看完了病便拍拍屁股走人,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长期如此,就算我医德再高,那又如何,难不成饿死嘛,所以跑到了这华山绝顶,本想躲它些日子,清静清静,谁知刚一到山顶,便让我瞧见了千年难得一见的仙药灵芝,正当采药之际,一道剑气忽得划过,伤了我倒是不要紧,可千万别伤了那灵芝,欲待再采,又一道剑气穿过,这下我当真要喷血了,那灵芝被剑气穿透,登时支离破碎,哪还能用,这一下我便当真生气了,寻那出剑之人理论,谁知那人全不讲道理,他竟然说那灵芝碍眼,阻了他练剑,还叫我也滚下山去,免得扰了他的清静,我一气之下同他动上了手,可没到过上一招,被败了,也不知他练得什么剑法,手中明明没剑,却能发出剑气,我心不能平,索性在这处建起了草屋,是要同他拗到底,他既然不喜别人打扰,我就偏偏要扰,他一日不同我道歉,我便一日不走了。” 凌莫心听完,睁大着眼睛瞧着他,心道:“想不到世间竟还有此等恒心之人。”暗自不禁佩服起他来,亦也对那发剑之人生出了几分厌恶。 宫南圣神色凝重,忽得抱拳对凌莫心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包涵,宫某行医数年,一眼便知小兄弟你骨髂精奇,脉落更是有异于常人,是以方才贸然出掌,偷袭于你,为得就是想试试你天生的反应,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身怀异禀,百年难遇。” 凌莫心俊脸一红,抱拳回道:“多谢前辈夸奖,小子我哪有这般能耐?”宫南圣脸色一沉,显然不是很高兴,哼道:“行了,我最讨厌谦虚的人了,有多少能耐便多少能耐,何必推来让去的,太不爽快,太不爽快了,还前辈前,前辈后,你烦不烦,再叫我可真的生气了。” 凌莫心纳闷道:“那,小子称你做什么?” 宫南圣挠了挠头,道:“我比你年长,小兄弟若不嫌弃,就称宫某一声大哥吧。” 凌莫心虽觉眼前之人行事言语皆都甚怪,但性格不为豪爽,早已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当下即便改口,称他做了宫大哥。 宫南圣呵呵直笑:“好兄弟,好兄弟。”笑罢忽从怀里草堆里摸出了个白玉瓶子,打开盖来,顿时香气四溢,扑鼻而来,此香似花非花,似酒非酒,闻在鼻间幽幽清香,吸入肺腑,只觉全身一松,霍然开朗,又觉飘飘欲然,酒醉之意。 只见宫南圣仰首饮了一口,将瓶递了过来,凌莫心愣愣的接过,奇道:“宫大哥,你这什么酒,好香啊,只用鼻子闻着便已觉醉了?” 宫南圣哈哈笑道:“这是你大哥我独家秘制的——百花百草百日酿,喝了能醒目明神,清热解毒,若是常饮,时日一久,一般的毒蛇毒虫毒药就对你毫无作用了。” 凌莫心大感惊奇:“这酒真是神奇啊,想来酿来不易吧,小弟还是不喝的好。”又将瓶子递了回去,宫南圣一脸不快,骂道:“是男人的就别这么婆妈,叫你喝就喝。” 凌莫心怕他不高兴,便不再违意,一口尽数将酒饮了下去,一抹嘴边残酒,豪情顿起,两人一见如故,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天很快黑了,两人升起火来,悠哉的躺着。就在这华山绝顶,天之湖畔,两人仰首望月,秉夜畅谈。直到次日清晨,红日徐徐升起,秋季的华山多雾,今日也不例外,整个峰顶像似被蒙上了层红色的轻纱,仿如一副的血色绚丽的巨大神秘画卷,将之笼在其中,鸟语鸣鸣,幽香袭人。 两人不禁觉得醉了,痴了。 凌莫心望着朝阳升起,染透天际,只觉身心一松,双眼沉沉,竟自睡着了。宫南圣躺在他身旁,说了几句赞叹风景之类的话后,竟也喃呢着睡着了。 秋季的微风拂在脸上,总是凉凉的,舒服的。凌莫心坐起身子,揉了揉眼,抬头一看,太阳早已挂得老高,怕是已近晌午了吧。宫南圣蜷着个身子,全身拱起,侧卧一旁,像极一只虾米,仍自美美的睡着,凌莫心看见他睡觉的丑样,禁不住摇头微笑。 山峰太高,也有坏处,凌莫心四处寻觅了半天,也不见有山鸡,野兔之类可以充饥的食物。唯有树上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儿,无奈之下,从地上拾起了几粒石子,运劲一挥,‘嗖’‘嗖’一阵声响,已有数只小鸟惨遭不幸。 凌莫心上前全部拾了,揣在怀里,等一会儿拿回去烤了来吃,拾完鸟儿,又见不远旁竟有株巨大的野梨树,上面挂满了圆圆黄黄的大梨子,这么大的梨树,恐有上百年了吧。凌莫心奔了过去便摘,正欲下手之时,忽觉耳旁劲风划过,甚是凌历,忙得侧开,‘哗啦’一声,那大梨子碎了不知几瓣,汁水渣肉溅了凌莫心满脸,由于那劲风来得太快,太突然,凌莫心只是匆忙间闪避,没想竟会沾上一脸渣水,一时怒火冲心,朝那劲风发出之地寻去,走了三丈之远,只见一人身着银衫,虽是白发飘飘,年逾半百之上可仍是面容饱满,神彩飞扬,双眼微阖正自盘坐着练功。 凌莫心忖道:“刚才那凌历的劲风是剑气嘛?可这老者身旁附近并无任何利器,何以发出的剑气?”正自深思,‘哧’又是一道凌历的劲气袭面而来,凌莫心横移一步,躲了开去,心中大惊,这无形剑气当真是由这位老者发出,这等剑术境界太不可思议了。 凌莫心想再证实一下,又靠近了那老者些许,果真又是一道无形剑气划空而来,比之前两道更是凌历,迅伦,凌莫心始才明白,他这剑气已和他的身心融合为一,就像武功练久了便会生出警觉之意,他这无形剑气也大抵如此,如若感到什么危险,自然而然得就从体内蹦了出来,来抵御外来力量,保护自身本体。 凌莫心大感世间武学奥妙,忍俊不住,赞叹道:“前辈的剑气好生奇妙啊。”那老者这时悠悠的睁开了眼,他的那对眸子竟是那般的自信,那般的神傲。
、第六十五章 以枝为剑
他微笑着站起,淡淡道:“想不到你这样一个年纪青青的黄毛小子也识得。”凌莫心揖了一礼道:“小子不才,只看出了微许。” “微许?”他的眼神忽然冷峻起来。凌莫心笑道:“是的,当真只是微许,小子何必大话骗人,微许便是微许。” 那老者也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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