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妁》第48章


的味道。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一连串“劈里啪啦”的响声。
在安静地夜里,那声音亮得很,乍一响起,直把简若林惊了一大跳。
简若林起身走到屋外去看,看见留芳阁里的孙老头正抱著个七八岁地娃娃数落:“作死了,我的小祖宗唷,说了多少次让你别玩这玩意,不小心炸伤了可怎麽办。再有下次,看我不打你!”一说完,看见简若林站在旁边,一张老脸上讪讪的挂著些窘迫:“二、二爷啊?我这娃娃打小顽皮,以後我会好好管教他,不会再让他胡闹了!”
简若林一早就看见了地上那散碎的红色纸片,猜到定是那小娃娃顽皮,趁著孙老头不注意,也不知哪里得来的鞭炮,自个就放了起来。“没事的,小孩儿嘛,总是坐不住的。只要没有伤著就好。”
孙老头这才笑呵呵地说著是是是,然後回头又一脸凶相教训了一下怀里那个“始作俑者”,对著简若林说道:“二爷你忙你的,我先带他回去了啊?”
“嗯,天色也晚了,出门的时候带个灯笼吧,路上当心些。”
孙老头憨厚地笑著:“那就谢谢二爷了。”
简若林兀自站在院里吹了会风,刚刚放过一阵鞭炮,空气里还弥漫著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未散,嗅进去就觉得一阵不舒服。简若林拿袖口微微掩住了口鼻,转身准备回屋的刹那,脑子里有什麽东西突然闪过。
那双眼,在夜中闪著清冽的光,黑白分明,渐渐涌上了一股震惊和恐慌。
简若林突然转身朝外奔去,急匆匆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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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妁第三十二章
留芳阁和平阳侯府隔了好几条街,简若林顾不上入夜宵禁的命令,将马鞭挥得“呲呲”作响,四只马蹄踏在青石路面上,响声在夜里听来格外清晰。
终於到了平阳侯府,简若林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严谨仪态,下了马,徒手使劲拍著大门:“有人吗?开开门。”
小厮揉著眼打开们,张口就想骂是谁啊三更半夜扰人清梦,待看清了是简若林,那口气只得咽了下去:“简公子?这麽晚了,你怎麽过来了?”
“景……”情急之中,还是记著应有所顾忌,生生转了称呼道:“小侯爷在吗?”
小厮应道:“不巧了,小侯爷一个时辰以前刚走,明儿一大早皇上要上大佛山举行祭天仪式,爷得提前过去,打点一切……”
简若林本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性子,此刻却急得双眼通红,等不及小厮把话说完,匆匆道了一声谢,转身便又牵了了马,一下跨上马去,抽著鞭子疾奔而去。
小厮看得莫名其妙,讪讪地将门关上,一回身,不想婉贞被侍女搀扶著,正站在那。
“夫人?三更半夜的,怎麽上这来了,当心身子。”
婉贞平日里就没有少夫人的架子,待人又温和,是以小厮也不显得十分惶恐局促。
侍女流朱嘴快:“就是,三更半夜了,是谁还上府里来,门拍得那样响,把夫人都被惊著了。”
小厮也是随口应道:“是简公子,火急火燎的要找小侯爷,听说小侯爷去了佛山,就急匆匆地骑著马又走了。”
婉贞微微沈吟了片刻,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终是吩咐道:“流朱,你找个可靠的人去大佛山上探一探,有什麽消息,立刻回来告诉我。”
流朱低低应了声是。
大佛寺地处金陵都城的郊外,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一两个时辰方能到达。
简若林看著头顶那轮明月一点点沈下去,一颗心也随著缓缓下沈。
他出门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分辨仔细,从自家牵出来的也不是什麽神马良驹,就是把鞭子挥得再狠,也赶不上萧景默那匹举世无双的乌锥马。
只是此刻,他哪里考虑的到那麽多,脑子里只想著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又是重重地一鞭子抽下去,胯下的马儿嘶鸣一声,突然一个抽搐,毫无预兆地跪倒下去。简若林颠簸了一路,只凭著一股子心念不断向前疾驶,此刻变故突发,他也无瑕反应,整个人在巨大的惯性下往前栽去,被甩出了丈许远。
简若林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摔散了似的,尤其是手肘的部位,轻轻一动,便疼得冷汗直下,只怕也是在方才的一摔之下折了骨头。汗水已经湿透了面颊,散碎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沾在额前。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头,隐隐约约看见了大佛寺顶露出丛林之外的一点尖角,面如死灰。
至於那匹可怜的马儿,已经不堪重负,倒在地上抽搐著吐出白沫。
下一刻,在他的视线里,一股冲天火光拔地而起,伴随著出现在耳际的,是巨大的炸响声,连身下的土地都似乎在微微战斗。
简若林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那漫天火光,还有无限的惊恐绝望──
喉底发出了幼兽般的嘶吼:“景默──”却旋即被巨大的轰鸣声所掩盖。
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量,简若林捂著受伤的手臂,蹒跚挣扎著往前走去。山路崎岖,腿弯处也在刚刚的那一摔里擦伤了皮肉,伤口处的红肉外翻,沁出星星点点的猩红血液。夜里光线昏暗,一路上不知道被横出挡路的树枝划伤了多少次皮肤,一件藏青色的袍子上混杂了尘土血迹,破了好几处,看起来好不狼狈。
可是简若林浑然未觉一样,一颠一跛地靠近了大佛寺。
与他处庙宇不同的是,大佛寺在建立之初,便是将根基建立在这郊野小镇之旁,所以大佛寺虽为皇家庙宇,但是并不禁止百姓朝拜,甚至还有数百镇民,世世代代环绕於此繁衍生息。方才那声巨响,几乎地动山摇,也生生摧毁了这片郊野小镇。
大佛寺的院墙倒塌了一脚,嫋嫋地冒著浓黑的烟,至於环大佛寺而居的那片小镇,已经有大半变为废墟,夜色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啼哭嘶叫声,入目之处,断壁残垣,肢离破碎。
简若林像没了魂似的,从那断了个缺口的院墙废墟踩进去,毫无意识地翻动著碎裂的砖石,脑子里仅存的,却是萧景默回身之时,那带著邪气的哂笑。
似乎连血液都在皮下止不住地发抖。
不敢翻动下去,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可是也不敢停留下来,害怕错过了最後相见的机会。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不会地,萧景默那样聪颖机变,一定会顺利逃脱的,也说不定、说不定他路上被什麽事情耽搁了,还没到大佛寺呢?但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萧景默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凡人,血肉之躯怎麽和威力巨大的火药相抗衡。
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简若林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疯狂翻动废墟的手停了下来,简若林血污满布的手上,一截破碎的玉坠流苏躺在掌心。那块玉已经被震碎了大半,残留的部分上面,却还是隐约可以分辨出原来是一个“默”字。简若林浑身一震,看著那破碎的玉坠,愕然地蹲在那儿看著,一双眼像是要将玉璧看穿一般。
流朱劝了许多回,但是婉贞始终心神不宁,刚躺下,便隐隐听见了远处轰鸣巨响。
婉贞白著脸推开了流朱刚刚给她盖好的棉被,坐起来望著窗外,喃喃地问著:“你听见了吗?流朱,那边,好大一声巨响,好像、好像什麽炸开了一样。”
流朱侧著耳听了一会,却什麽也没有听见:“夫人听错了吧,流朱什麽也没听见啊……”然後看著婉贞恍惚的样子,忍不住接著劝道:“夫人折腾了大半夜了,这还带著身子呢,不好好歇著怎麽成。小侯爷是天命贵人,哪会有什麽事,夫人这是白白担心了。再说我已经叫人去大佛寺那边打听了,有了消息自会叫夫人起来……我的好夫人,算流朱求你了,你就歇著吧。”
婉贞被她说得没法,只得又躺下,任由流朱帮她盖好被子放下床账。
只是无论如何也睡不著,心里总觉得不甚安稳,好像会有什麽事情发生。
躺了大半个时辰,终於躺不住,掀了帐子起身:“流朱──”
小丫鬟跑进来,看了看婉贞的样子,道:“夫人这是还没睡下?”
“我睡不著,派去大佛寺的人呢?回来了没有?”
流朱犹豫了一会,在婉贞的注视下,才嗫嚅著说道:“人才刚进门,我想著夫人刚睡下,就没立即禀告……”
“我平日是不是太惯著你们了,我交待的事,也敢阳奉阴违!”婉贞面目和善,但此时发起怒来,却也是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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