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姝》第197章


顾月池就那样在禁苑门外一直站着,脚下步伐未曾移动一步。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感觉冷了些,她这才来回踱步,想要籍此为自己暖和些。
看顾月池冷的厉害,秋玲左右看了看,“小姐的手炉冷了,等奴婢片刻,奴婢去再找个手炉来。”
轻点了点头,顾月池道:“去吧”
得了顾月池的话,秋玲忙不跌的向不远处的一座院子跑去。
说来也巧,秋玲刚刚进了院子,这边禁苑里便有了动静。
因是禁苑,即便是下了大雪,禁苑里的雪家丁们也是不准入内清扫的,也正因如此,此刻顾月池才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咯吱声。
那是有人在雪中行走的声音。
身着藏青色锦袍,双手背负踏出禁苑,顾振涛没想到顾月池会等在门外。
“月池见过爹,给爹请安。”
微微福身,顾月池动了动被冻僵的手脚,十分从容的对顾振涛福了福身子。
方才,她无数次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顾振涛不会在禁苑之内,但是一切事与愿违,他还就在禁苑之中。直起身子,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不过唯有顾月池心中明白,犹如落入水中的碎石,此刻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沉,一直在沉……
心中滋味难辨,对顾振涛,她此刻不知是何感情。
失望么?
或许吧
不过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赵氏待他如何?可在赵氏死后他又是如何自处的?山盟海誓的感情或许在他心中占有些许分量,不过事实早已证明,他只是个注重权利之人。
于他,感情可有,却也可无。
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见顾月池面色尚好,顾振涛剑眉微拢:“今日才大年初一,你怎就从宫里回来了?”
面色平淡,顾月池回道:“昨夜里年宴之时皇上和皇后起了争执,此刻在宫里待着未必比在家里舒服。”
“既是为图舒服,这会儿你该在琴瑟阁歇着,怎会到禁苑来?”缓缓步下台阶,顾振涛一脸平静之色的看着顾月池,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转身向前院方向走去。
跟上顾振涛的脚步,顾月池出声:“如果我说是到禁苑来找爹的,您会做何感想?”
微顿了下步子,顾振涛笑看着身边的顾月池,眼神温柔的出奇:“你可是有话要问为父?”
顾月池点头。
亦是点了点头,顾振涛道:“你随为父过来。”说完话,他脚步一转,带着顾月池向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烫死了这下小姐不怕冷了”
手里捧着刚刚烧热的手炉,秋玲急匆匆的自旁边院子里出来,见到的却是顾振涛和顾月池父女二人一路远去的背影。
顾家祠堂
这便是顾振涛带顾月池来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祠堂,站在摆满牌位的供桌之前,顾振涛转身看着自己的女儿,语气低沉道:“有什么话,你此刻便可问来。”
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牌位,顾月池的眼神早已变得清冷。
她想,她大概知道顾振涛为何带她至此。
而她的父亲,也应早已猜到她要问的话是什么。
叹了口气,顾月池开口问道:“爹方才见过九皇子,女儿可否认为若日后有大势之争,你会站在他元氏一族一方?”
“你是如此认为的么?”静静的凝视着顾月池,顾振涛叹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大势,若圣上百年,已然是唯元氏一族最为强盛。”
心中愈发冷了几分,顾月池看着顾振涛:“忠人之事,爹是圣上的臣子。”原来,她所猜测到的全都是真。
“我没说不忠于圣上。”
负手而立,顾振涛言辞凿凿。
他说的是圣上百年之后。
手炉早已不再温暖,倒显得有几分冰凉。
握着手炉的手用尽力气,顾月池说道:“圣上有意立潇潇为太子,将来皇位也是要传给他的。若爹果真忠于圣上,便不该站在元氏一族一方。你该拿手里的兵权来护佑圣上,护佑潇潇。”
嘴角冷冷扬起,顾振涛看着顾月池,蹙眉说道:“傻丫头,你可知如今兵权在谁手里握着?”
“不是……”本想说不是在你手里吗?可看到顾振涛阴鹜的眼神,顾月池咂了咂嘴,大感不妙:“难道也落到了元氏一族手里?”
暗叹口气,顾振涛转身不看顾月池,而是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阵子为父赋闲在家,那便是元氏一族搞的鬼,他们在朝中散布谣言,使得圣上不得不将我调回京都,可恰是在那个时候,军中大权旁落。即便如今为父再回沙场,军中大权却早已不比以前,并非悉数都在为父手里掌控。”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顾月池蹙眉说道:“因为如此,所以爹便也跟着开始倾向于元氏一族?”
“列祖列宗在上,即便我顾振涛并非真的顾家子孙,却也有责任将顾家延续下去,若要一门荣宠,便必须审时度势。”再次转头看着顾月池,顾振涛眼中多了一丝热切:“昨日圣上下旨把霜丫头指给了九皇子,此乃一大好事,为父籍此拉拢与元氏一族的交情,方可保顾家无忧。”
心神有几分恍惚,今日的顾振涛与过往顾月池记忆中的判若两人。
他竟与老夫人一样
满脸的不可置信,顾月池不住的摇着头。
扶住顾月池的肩胛,顾振涛忙道:“圣上把你许给了裕王,若裕王登基你便是皇后,你此刻一定担心九皇子登基之后自己做不成皇后。不过你放心,九皇子与为父说了,只要他初登大宝,皇后的位子仍然是留给你的……”
“别说了”
若说赵氏死后顾月池对顾振涛的表现是不能谅解,那此刻,她是第一次开始厌恶这个父亲。
“我今生可以不做皇后,却不可以不嫁凌潇潇。”
说完这句话,不再看顾振涛一眼,顾月池转身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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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章 未雨绸缪
顾家祠堂之外是一处宽敞的院落,院子里的雪只扫出一条小路,其它的却一如落时一般。一路奔出祠堂,顾月池漫无目的在雪地里跑着。
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顾振涛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一脸慈祥,让顾月池在初见时便认定他是个慈祥和蔼的父亲。
可今时今日,她发现,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脚下一滑,踉跄着摔倒在地,下巴狠狠的磕在雪地上,顾月池的脸上沾满了雪渍。
雪渍冰冷如昔,却敌不过她内心的寒意。
赵氏死了,他可以不在乎,此刻他却又把她当作权势保障的一个砝码。
她不要,更不会接受。
雪花四散,刚停了一天的雪又下了起来,飞扬的雪花飘落在顾月池姣好的面容之上,却只能让她的心更加冰凉。
“小姐,您没事吧?”大老远便见顾月池趴在雪里,秋玲心慌着忙的跑了过来。把手炉搁在地上,她有些费力的把顾月池扶起来,并开始低头拍着她身上的雪渍:“身子本就不舒服,这还在雪里冻着,万一冻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弯身拾起手炉,秋玲一脸揪心的把手炉塞到顾月池手里。
手炉还是热的,可却融不掉顾月池心里的坚冰。
转头望向祠堂方向,那个她视作父亲的人一脸沉静的站在那里,只远远的望着她。
顺着她的视线,秋玲见是顾振涛站在那里,忙远远的福了福身子,而后看向顾月池,一脸关切的问道:“小姐可曾好些?”她知道顾振涛和顾月池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却不能问。
一切只因主仆有别。
“回去”
紧咬嘴唇,顾月池闭了闭眼,而后转身往外走去。
无论是对老夫人还是顾振涛,顾月阳是他们的将来,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他。
牵挂尽去,如今对镇国将军府,她再无留恋。
回到琴瑟阁后,顾月池又开始发起热来。
她冷,冷的浑身不住的颤抖。
坐在床榻之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也不能使她暖和分毫。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随着脚步声逼近,顾月池抬眼望去,却见一脸忧色的凌潇潇早已近在眼前。
蹙了蹙眉,见秋玲缩了缩脖子,转身便要出去,顾月池知道,凌潇潇一定是她偷偷找来的。
不过这样又如何?
反正她现在最想见他
不等秋玲出去,她松开拽着被子的双手,一头便扎进凌潇潇怀里。
见状,秋玲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早没了往日嬉笑怒骂的神情,见顾月池如此,凌潇潇亦是蹙着眉头。侧身坐在床榻之上,伸手抄起后面的锦被该在顾月池身上,他轻拥着顾月池问道:“你与姨丈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此言,顾月池便知秋玲大概告诉他些什么,不过到底秋玲知道的有限啊
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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