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姝》第223章


“凌潇潇……”
脑海中闪过凌潇潇往日不羁笑着的模样,心中悲痛欲绝,她想哭,却发现自己眼中无泪,她想要张开嘴,却终是张不开,只是不住的蠕动着唇瓣。
身子,被欧阳弈天一点点的拉拽回去,待不再腾空后瞬间被他拥入怀中,无力挣扎,顾月池怔睁着双眼,死死盯着站在不远处一片火把光景下的元妃娘娘和顾月瑶,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她步步后退,别人却步步进逼。
妇人之仁,到头来害的只有她自己和她所在乎的人
如果说以前赵氏的死只是让她有所改变,那今日凌潇潇在她眼前坠下高崖则让她彻底改变。
缓了些力气,从欧阳弈天怀中挣扎着起身,顾月池伸手从边上兵士手中抽出一把刀,不曾有过半刻迟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刀刺向欧阳弈天
“他既是要将皇位让给你,你又何必要赶尽杀绝?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与你通风报信救你性命。”在顾月池看来,若当日她不曾让长乐公主送去东西,也许欧阳弈天便不会那么容易逃脱,可如今大错已然铸成,她自知悔之晚矣
抬起头,欧阳弈天望向顾月池,与她四目相对,看着她眼中的恨意,他心中讪讪冷笑,知她误会他了。
可是误会了又如何?
凌潇潇已经死了,虽不是出自他本意,但却是他母妃动的手
“大胆”来不及思考,元妃娘娘一声惊喝:“给哀家杀了她”
虽说顾月池是顾振涛的嫡女,不过她此刻犯得是何等大罪?元妃娘娘说出此话并非一怒之下不想后果,而是如今宣景帝已死,她的儿子便是当世君主,此刻她杀了顾月池就算顾振涛心里不愿,嘴上也说不出什么。
待边上兵士反应过来,纷纷持刀上前。
“全都住手”
血,顺着刀口汩汩流出,抬起眼来,欧阳弈天定定的看着顾月池,自然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恨意。
“天儿,她要杀你”
紧蹙着眉头,元妃娘娘走上前来,拿手里的帕子捂着欧阳弈天的伤口。
刀,还插在上面,一时间她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今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留了你性命,顾月瑶……你该死”双目欲呲,怒瞪着顾月瑶,顾月池后悔莫急。回头看向地上的欧阳弈天,顾月池脸上亦是冷笑着,自己有几分气力,顾月池最是清楚,知道欧阳弈天死不了,她闭了闭眼,握着刀柄的手缓缓松开,而后迎向元妃娘娘愤怒的目光:“要杀我么?不劳你动手”
语毕,她转身便向后方悬崖奔去。
她曾说过,他若死了,她必相随。
此誓永远都不会变
“如果你不想要顾月阳活命,大可跳下去”因血液流失而脸色苍白,欧阳弈天兀自咬牙将身上的刀拔下,而后哐当一声,重重掷在地上。
身子一滞,脚下顿下,一块块碎石落入悬崖下,顾月池回过头来,“你竟然以阳儿要挟于我?”
凌潇潇一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牵绊她顾月池的,唯有顾月阳那个小小奶娃了。
只因那是赵氏拿命换来的。
“有何不可?”血渍沾染了衣襟,欧阳弈天由元妃和顾月瑶扶着站起身来,语气冷漠道:“我连亲兄弟都能杀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的?”
“天儿,她既是要死,直接死了便是,何来……”
剑眉骤然拧起,欧阳弈天嗔看着元妃娘娘,使得她本欲要说出的话全都哽在喉间。
凌潇潇对喜欢的人会倾其所有,是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人,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欧阳弈天也是个纯粹的人,就像对顾月池一样,心中有了她,即便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也会将她留在身边。
无论用什么方法
哪怕会让她更恨他
其实她再恨又能如何?无非是再在他身上插上几刀而已
嘴角有些落寞的笑着,甩开元妃娘娘的手,欧阳弈天捂着伤口转身,见裴慕云一脸灰败的站在身后,他蹙了蹙眉,并未让他医治,只是道:“将她带到军中送到镇国将军帐中。”
元妃娘娘明显被欧阳弈天的样子震住了,见他负伤离去,她半晌儿才怔怔回神,面无悔色,她对顾月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忙不迭的追赶着欧阳弈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头又看了顾月池两眼,心中实在是气不过,却又不能发作,元妃娘娘冷哼一声,便带着一干人等也离开了崖边。
只是片刻,悬崖之上便只剩裴慕云和顾月池两人。
凌潇潇对裴慕云而言,是挚友,是兄弟,眼睁睁的看他坠入深崖,此刻他的心情也是悲痛到了极点。
不过如果他是凌潇潇,真的希望顾月池会陪着他一起跳崖么?
深叹口气,他快步上前,伸手将顾月池自崖边拽回。
昨晚宝宝不知怎么了,不时的惊醒,不睁眼的哭,整的没法子码字,让亲们久等了哦。。。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暗中较劲
凌潇潇堕崖一事早已在元氏大军中造成巨大轰动,顾振涛也从欧阳弈天那里得知了顾月池要来的消息,等到裴慕云送顾月池到达时,他早已等在帐外。
“裴某将大小姐交给顾大将军了。”
对顾振涛说话之时透着几分疏离,背弃崇德皇帝投身元氏一族,有他的所作所为在前,裴慕云在与他说话时不见半分热络。
一边的顾月池,此刻好像失了心一般,任裴慕云擎着身子,自顾振涛上前,她亦是只冷冷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他。
“你要去哪里?”
将顾月池交到顾振涛手里,裴慕云转身便要走。
不曾回头,裴慕云冷道:“他虽是堕崖,但活要见人,死……亦要见尸”说完话,不等顾月池再说话,他迈步而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的军营之中。
“死要见尸……”
口中喃喃着,裴慕云离去的方向早已没了人影,可顾月池却还是望着那边。
她是否可以贪婪的认为寻不到他的尸体,他便还活着?
“外面冷,赶紧到帐内歇着”
催促一声,顾振涛扶着顾月池便要往帐内走去。
转头看着顾振涛,顾月池的眼神透着几分冰冷。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可却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被顾月池瞧的有些不自在,顾振涛眼神微闪了下,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有人从帐内走了出来。
“大小姐”
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人语气里满是惊喜,快步来到顾月池近前,接替顾振涛扶着顾月池。
“二姨娘?”
语气里有着不确定,顾月池看着眼前的二姨娘。
难怪奶娘说自顾振涛离开之后便没有听说过二姨娘的消息,感情她是跟着到了军中。
对顾月池轻笑着,二姨娘搀扶着她往帐内走去:“那日老爷要带小少爷出城,奴婢正好出门探望父亲回府,这一来二去便在府门前遇上了……”
是真遇上还是有意遇上?
心中虽是有着如此疑问,不过顾月池觉得这一切跟她已然没有任何关系。
大帐之内,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双人简榻上,顾月阳双臂高举过头,做投降状,正在襁褓之中睡的香甜。
见顾月池进账之内一言不发只看着孩子,二姨娘扶着她坐下,然后上榻将顾月阳抱起递到她手边:“这孩子不认生,走到哪里便睡到哪里,长大了定也不会拘于小节”
怔怔的,顾月池并没有去接过顾月阳,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此刻,她心中百转千回
赵氏对她的好,是一个母亲对子女不求回报的付出,如今赵氏故去,这是她最后留在这个世上的血脉,是她用命换来的。
也是她,除了凌潇潇之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牵绊
若没有他,她此刻便已随凌潇潇去了……
眼中氤氲顿起,闭了闭眼,她咬牙压下心中那股撕裂般的痛
……
翌日一早,欧阳弈天手持凌潇潇亲笔所写的禅位诏书现身京城北门,不就之后,大门洞开,元氏大军起拔,浩浩荡荡的进入京城之内。
坐在行军马车内,顾月池脸色晦涩的望着窗外,却见不远处的骏马之上竟然坐着一熟人。
那人她很熟悉,而且再熟悉不过,正是她过去的侍从,叫花子潘安
“人心叵测”
嘴角冷冷弯起,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对自己忠心的人此刻戍守在欧阳弈天身侧,顾月池轻启朱唇,只吐出这四个字来。
进入京城后,顾月池并未随着欧阳弈天回宫,而是顾振涛依着欧阳弈天的意思,将她送回了聂家,回到她最熟悉的住处琴瑟阁去。
朱漆大门前,寒风刮的正疾,老夫人却由顾妈妈搀扶着站在大门前,等着顾月池她们所乘坐的马车回来。当然,她来接的是她的儿子还有孙子。
马车在大门前停驻,车前的顾振涛先行翻身下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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