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石神器》第5章


“这段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这是段本不该开始的感情。她明知王莽和她哥哥是敌对的关系,却依旧爱得奋不顾身这是她累的第一点;她明知哥哥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她送到王莽身边,却依旧以身犯险,这是她累的第二点。而我觉得,这两点都是不可取的。”
我的心中划过一丝失望,继而失望转变为恼怒,“你为什么没有看见喜鸳的艰难呢?你为什么没有看见一个女人的艰难呢?她爱他,只是因为她爱他,与他究竟是谁没有关系。喜鸳的可贵就在于她到死都没有背叛王莽——她的爱人。”
云曦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你觉得这样的爱有意义吗?”
我不明所以地回答,“当然有意义啊!我若是有了喜欢的人我也这样对他!”
云曦又笑笑,“看不出你还那么痴情!”
一句“那是!”正要脱口而出时,云曦接下来的话立马让我由意志坚定变作了尴尬。
“可是慕容槿,你究竟喜欢谁呢?”
我看着他那琥珀般明媚的眼睛,脸颊蓦地通红嗫嚅道:“那个人还没出现嘛!”
想着最近这几天看着石云曦,脸上莫名其妙地堆上红霞,心中不禁腹诽:我该不是喜欢上他了吧?后来一想,不行不行,这才认识几天呀,太快了,太快了,叫人无法接受。而且我连石云曦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那些牛是吃草还是喝爽歪歪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这么快都控制不住自己呢,这也太不矜持了。
于是,我的这段想法,以我还不够了解石云曦的家世作结。于是我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吧。于是,我就有了再多看几个帅哥再做决定的理由。
云曦看着我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变化多端的表情有些茫然。继而告诉我,“慕容槿,卓一一她们叫你呢。”
我赶忙跑了过去。
一旁是焦急的卓一一他们。“你们刚才的两个小时去哪儿了,我和杨子他们拼命地给你们打掩护,说拉肚子去了。可是2个小时啊,我们所有人原地休息就在等你们两人,连老师都不相信了,拉肚子能拉两个小时啊?还两人同时拉!”
我努力地挤了挤眼角眉梢最终还是没能挤出一个得体的表情,所以只好尴尬地讲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卓一一八婆地凑过来:“不会是谈恋爱去了吧?”
我说:“啊?”接着就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只觉得气氛是那么凝重,我是那么的震惊。
正在我震惊得无法自拔时,石云曦踱了过来,精致的脸庞在谷中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明媚,“是啊,谈恋爱去了。”
我:“啊?”
卓一一:“哎,承认就好嘛。我们都心知肚明。”
然后那群八婆就暂且放下我,兴冲冲地去谈这个刚搜集到的八卦了。
我气愤地瞪着石云曦,“什么谈恋爱啊?谁要跟你谈恋爱啊?”
他望着我一脸气愤的模样却是一番镇定,“我说要和你谈恋爱了吗?”
“你明明刚才说的,你明明就说了,你当人家傻呀。”说着我立马不争气地抹了一把眼泪。
“是啊,是和你谈恋爱观又不是和你谈恋爱。刚刚说的那个……那个喜鸳和王莽那段,我们不是谈的挺深刻的吗?”
我的脸上顿时爬满黑线,心里想,我恨不得捡起一个枕头立马朝着石云曦扔过去,但考虑到美人谷一没有枕头,二要保持淑女形象,就立马向他挤出了个莞尔的笑:“是啊,我也觉得挺深刻,只是还不够深刻。”我凑过去,身体保持着快要贴上他的距离,“想不想试试更深刻的?”
我以为他会立马脸红的转过身去,然后娇羞地摇摇头,“不用,不用了。”
谁知道我真是低估了石云曦承受限制性词汇的能力。他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故意向我靠近,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那你试试。”
我:“……”
于是,手中刚偷偷抓的准备在他娇羞时砸他的干草,就这么兀自在我手心捏出汗来。
我和石云曦的这场赌气最终以下午他回旅舍请我吃烤鸡腿结束。
只是我们都在诧异同一个问题,从我们遇见喜鸳到喜鸳嫁给了王莽,这中间怎么说也有一两年的时间,为何在卓一一她们的眼中却只是离开了两个小时呢?
难道蓝宝石带我们经历的时空是现实中一小时,异时空中一年?
我被这个想法震惊地微微恍惚了。
这次采风还出现了一件让我诧异甚至始料未及的事:苏哲宇在这次采风途中硬是没跟我说一句话,像是在莫名地怄谁的气。这太不正常了,这根本不像那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自恋狂苏哲宇啊?
他不是应该随时都有可能从哪个旮旯里蹦跶出来,然后说,慕容槿,你看我是不是又变帅气了?你看我这件新买的衣服是不是显得我特有气质,特有男人味,特拉风?!
以前我一定会趁机挖苦他,“拉风,拉风,拉肚子抽风。”可是最近他一直躲着我让我连挖苦他的机会都找不到,这可真让我不习惯。
在把这次的采风活动都整理成游记后,李老师宣布了我们的下一个采风地点——杭州。
杭州。这真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城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连绵的青石板路,青竹做的油纸伞,还有那行走在烟雨小巷,蓦然回首对你笑得恬淡的杭州姑娘。
吃早餐的时候我对苏哲宇说,“杭州的姑娘好,天生骨子里都透着柔情。”
苏哲宇说:“对,就如你。天生骨子里都带着野蛮。”
然后不由分说,自然是我一个馒头嗖地一下砸过去,正好掉进苏哲宇的稀饭里。
“慕容槿,你……”他站起来,那张妖孽的脸竟因为抽搐变形而变得更加妖孽了。
我看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脸上立马挤出小心翼翼的委屈,“哥,阿槿不是故意的。”说出那句话,连我自己也忍不住牙齿打了个寒颤。
他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柔光,却是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顷刻后,他又变得张牙舞爪起来。他从稀饭里捞出那个馒头,满食堂地追杀我,一边追杀,一边咆哮着:“慕容槿,我不是你亲哥!”
的确,苏哲宇的确不是我亲哥,他是我养父母的儿子。
我们作家班一行人抵达杭州时,西湖正是炎炎夏日。
湖中大片的荷花,浓妆淡抹开得艳丽。
我们一行人就站在杨柳扶风的白堤之上,眺望西湖中央的湖心亭。
我蹦蹦跳跳地随苏哲宇一路狂奔至湖心亭。我的前方是娇俏得如同女子豆蔻年华的西湖水,后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堤,白堤上隔断而建的供行人走路的拱桥,便是传说中的断桥了。
湖中央开了大片大片的映日荷花,我和苏哲宇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纳罕出奇,身旁不知何时已站了一本正经的石云曦。
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不好笑的东西,他似笑非笑;明明这么美好。大家又都偏偏要情不自禁会心一笑的时候,他却一本正经。真讨厌。石云曦,就是个讨厌鬼。
他一开口,气氛都被他破坏了,“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学过的一篇小品文【湖心亭看雪】吗?”
“记得你个头啊,”我不禁向他吐槽,“我们是出来采风的,不是出来补课的,拜托不要提作业,不要抽我背课文好吗?”
他愣了愣,“我没有想抽你背课文啊?”
我恼火道:“你刚才明明……”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星光落满他的眼睛。
“哦。”他这一声哦字包含了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声调,感情饱满得令人发指。若是苏哲宇这样,我会立马过去拍他脑袋,故作凶狠地说,“你再哦一遍试试?”
可是一看到眼前一双光华璀璨的眼眸和那只是瞧着都让人倍感温暖的面容,我又不得不将刚才那令人发指的情绪吞进肚子里去。
既而,云曦轻笑一声,“这篇文是张岱写的,他当时看雪约莫就是占的这个位置。”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接着一想,不对劲啊。“张岱当时看雪不是泛舟的吗?怎么又跑到亭子里来了?”
他答得淡定,“他泛舟时觉得湖上太冷,便跑到亭子里来了。”
柔和的剑眉,高挺的鼻,精致的唇,全然一副淡定的样子。可是那淡定的脸上刚才分明划过一丝不确定的尴尬。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石云曦,你这样,真可爱。”
他望着我,目光疑惑,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
张岱,张岱,这个人的名字突然间地闯入我的脑海,我的眼前像是顷刻间织出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像是有些遥远又看不清的场景慢慢地在我眼前上演。
空气中依稀是大雪后的冷清,四处皆是茫茫的雪影。
从遥远的高空眺望,白堤竟真成了一道淡淡的痕迹,隐没在雪里。我的眼前看不真切,只知道从我这个角度看,在广阔的天幕下,湖心亭竟渺小得像数学代数里的一个小数点。
从没见过这样寂寥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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