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齿痕》第38章

“谁给了你与我对话的权力，孩子！？”她以训斥的口吻质问爱丽丝，眼睛里闪烁出疯狂的光芒，她的双手和上下嘴唇难以控制的颤抖，暴虐的情绪再度回到了她身上。“怎么这副表情，感到不满吗？你就这么厌恶，我伤害你的兄弟吗？不要忘记，是我给了你们的生命！而你们的存在就是我的耻辱！”
“把这一切都毁灭吧！”费拉尔突如其来的高喊着。她猛地一挥手，数条铁链从水底窜出，缠上了爱丽丝的身体，将她吊到了绯雪的面前。
绯雪被痛苦折磨的浑身颤抖，巨大的愤怒下，两颗犬牙不可避免的开始发痒，他使劲摩擦着上下牙齿，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尖利的犬牙瞬间刺出口腔。他微仰起头，将犬牙抵住爱丽丝锁骨部位，然后毫不犹豫的狠狠刺进去！
“唔——！”爱丽丝发出一声痛呼，她感觉到周围很黑，身体很轻很轻，接着，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爆开了。
她看向那个被仇恨扭曲但仍然背负着雪白羽翼的天使，眼角慢慢的滑下一滴泪来。一滴——血红色的眼泪。
“妈妈……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一阵熊熊烈火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火旋涡，把这个空间都笼罩在了里面。
50　狂乱
更新时间2012110　12：19：08 字数：2175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雷霆万钧都无法与之比拟的巨响此起彼伏，无数乱石像在下雨般，毫不留情的砸落下来！
那些火焰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在空中形成一道圆弧屏障，硬生生阻挡住所有乱石的攻击！火光敛去，石柱、铁链、血池都已消失不见，两个人影傲然立在半空中。
爱丽丝虚脱的摇晃了几下，便从空中摔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预期的疼痛，却一头栽进了一个带着熟悉味道的胸膛。
“我的心脏在你那里，你这么轻易就想放弃生命把我也害死么。”
“路……”爱丽丝狠狠地抱住这个有着永恒不变体温的男人，怯懦得把颤抖埋在他的胸膛里，“我把费拉尔……把妈妈……”
“从噩梦里解放了。”一身是伤的路抱着她跌坐在地，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而温柔，“炎天和鼬只是受了些伤，梅林和云诺把他们俩带出去了。我们把这里的事情了结掉吧。”
爱丽丝依靠在路的怀里，眯起双眼，迅速仰头看向顶端。在洞窟的上方，十几层的断壁，密密麻麻的站满人，其中包含了吸血鬼、狼人，甚至还有大量的神职人员。粗略一数，起码有两百个。
弥漫的烟尘渐渐由于引力而坠落，高耸的祭坛顶端在众人眼前缓缓展现，十几层的断壁好似狰狞的巨兽狂啸中洞开的口，阴森的寒气从中冒出，混沌的黑色从洞中倾泄而出，好似将世界与其阻隔。
“他们？！”
“是来毁灭威胁的吧。”路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半空中的男人，“毁掉他们最骄傲也最惧怕的作品。”
“火。”
绯雪轻轻扇动着翅膀，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优美的男低音，夹带着奇妙的嘈杂感，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的回响在每个人耳边。一面火墙在虚空之中升起，直接射出的火柱将久远前方五十公尺以上的范围内都焚烧殆尽，像是溶雪般的迅速，当然下面都是一片焦黑。将飞扑过来的吸血鬼化为灰烬。
紧接着又是一个响指，一道亮闪划过，巨岩轰然崩塌。
巨大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大地不停得颤抖著，空气中散发著焦灼的气味。熊熊大火已经吞没了大片的森林，满天的火光应承著漆黑的夜空，点点火星跟天上的星光连成了一片。爆碎的木片和崩飞的石块打得四周的树木枝条断落叶片飞散。
狼人借着惊人的弹跳力向他跃去，咆哮声就连大气也激烈震动。景色几近扭曲，让人不禁身体一缩。一声巨响，狮虎兽巨大的身躯被该隐直接甩在大厅正面唯一的白色墙壁上！轻易的被撕碎。
蜕变成银色的瞳孔流转着猩红微光，兴奋得发亮，所到之处便会带起一片哀号。黑魔法，圣力，体技，没有任何一样能够威胁到他。单方面的屠杀转瞬即止——没有人能够够阻止他，连试图逃走都做不到。
“这就是她……这就是母亲，”绯雪落回地面，如同看着情人般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说道。每个音节都透露出纯粹的迷醉的声调。“想要释放的力量么。”
“不！”爱丽丝脱口而出，她觉得的害怕，这个男人的一部分似乎已经被这强加于身的巨大力量破坏了。
“现在它属于我了，”绯雪对于她的声音熟视无睹，他喃喃说道，“属于我……”
“这么容易就屈服于力量可真不像你。”
嘹亮的声音终于吸引了绯雪的注意。爱丽丝的目光也迅速转向了这个她十分熟悉的声音。她本来以为鼬已经无法动弹了——但他又拎着武器出现在这里，刀刃上正在滴血。然而不管是他用自己的武器杀了谁：他还是远远没有满足。
“你总是要我相信，”鼬对绯雪咬牙切齿地说道，同时慢慢地走近他，“现在我相信了。我相信，即使是你也是有弱点的！”
银发的猎人没有退缩，而是以满含狂乱与蔑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兄弟，流露出兴奋迎战的神情。
“如果你伤害了鼬或者是其他人，绯雪……”爱丽丝开口说道，此时她竭力压制充盈她双眼的热辣辣的绝望之泪，但是鼬却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给我住口吧，爱丽丝！把你的嘴巴闭上……”他哀叹般说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哀求吗？”他翘起下巴，以挑战的口气说道，“仔细看看他的眼睛！他跟本就不是以前那个绯雪·斯图亚特，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被力量烧坏脑子的笨蛋！”
绯雪似乎连话都懒得说，他优雅地走过来，紧接着便将他手里火焰凝成的剑向上方一扬，打算将鼬的头从脖子上砍下来。
爱丽丝发出一声尖叫，以绝望的力量从鼬的身旁冲过去，从正在向下坠落的刀刃之下只有十来公分的间隙中冲过去，挡在了二人之间。但绯雪的刀锋丝毫不曾偏移，直向她头顶落下，就在火焰即将于她的发丝接触的时候，冲过来的路将它一下子隔开。
这样一来，就给鼬争取到了的几秒钟时间，因为随着他如动物一般大吼一声，刻着圣律的子弹排成特定的图案向绯雪激射而去。
绯雪轻松的向后跃开，目光里含着暴徒的嗜杀乐趣，悠然地晃动着手中的剑。“啊哈，嗬，”他嘲弄一般叫道，“还挺厉害———”
“束缚！！”
又是一声呼喊———这声音来自于一条通道口。是炎天！她说出言灵后，立刻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地。
“炎天！”爱丽丝跌跌撞撞的冲过去将她扶到离战场稍远些的地方，两个精疲力尽的女孩靠在一起喘息。
明显动作僵硬了的绯雪嘴角已经怒不可遏地抽搐起来。“连你也要反抗我么！”他怒吼道。不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路和鼬已经和他缠斗起来。
他们激烈地搏斗着。几乎分不清谁在进攻谁在抵挡。这很可能是一场结局难料的短促战斗，因为绯雪已根本不会运用他的大部分技巧了。只是残酷无情而难以预料的疯狂对他们乱砍乱劈，把鼬的左臂砍伤了，鲜血从一个很深的口子一涌而出，而路的腰部也被劈出了一个并不很浅的伤口。绯雪的每次进攻都无法预料，每个动作都难以预测，或者只能大致猜测。所有人都在本能地抵挡进攻，主动进攻，而后又自卫性防御——只剩下厮杀的本能！
51　终结
更新时间2012110　21：32：52 字数：4084
“为什么会这样……”爱丽丝掩面哭泣，“为什么还是没能改变……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
“大概……血管里流着这种血的家伙都很愚蠢吧……哥哥是这样……我们也是……”炎天的眼睛里原有的高傲神色又添上了一些乞求的以及不算很淡薄的恐惧色彩。从未有过的狼狈和绝望。
“你为我打开了通向至高之处的大门。”
绯雪的话传入爱丽丝的耳朵里，听起来闷声闷气的，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似的不真实。身边的炎天已经昏迷，而不远处，鼬和路倒伏在地。
“像蟑螂一样不断的出现在我面前，真碍事儿！”绯雪举起手，指尖缠绕的血雾随时准备落在倒在地上的三人身上。
“住手！！！”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反应过来，拦在了他们之间。
“让开。”绯雪的眼睛里有着赤裸裸的杀意，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
爱丽丝说不出话。只是这样拦在他的面前。
他一言不发的看了她一会，突然放下手，充满嘲弄的笑了起来。“你在发抖呢！爱丽丝。哈哈哈，我有那么可怕吗？”
“走开！不要再接近他们！”
“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