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悍妻命》第79章


能如何?夫家不看重,你什么也不是!”
“唉!”慎芮幽怨地一叹,抬步迈过弓楠,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里——那是弓家主母坐的位置。“不是分了家吗?我的本意只是我们二房和付家合作就行了,不必动用大家的财产。但二爷一心想着叔伯、兄弟们,说什么挣钱一起挣。二爷现在看到了吧?大家不同意!不同意就算了呗。”说着,大幅度地甩甩袖子,低头去理袖上的褶子。从她袖口晃悠悠飘下一张纸来,上边写满了字,刚好落在堂中央。
“哎呀~!”慎芮假模假样地惊叫一声,站起身就要去拾。(为了保密,议事厅里没有下人,所以需要主子们自己动手。)
弓柏一个箭步走上前,捡了起来,大声朗读:“顺远城近一年借贷银两有……商家、官府雇佣镖局运送银两有……京城……本金若投十万两银子,全国一年利润约……”
慎芮一脸被发现秘密的懊悔。弓柏嘴角噙笑,嘲讽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想演戏吗?我配合你。
大家听完这个调查数据,一下又激动地嗡嗡起来。
进了议事厅就一直神游的二老爷忽然说话了,“慎氏扶正的事,可以商量,哪能随便找个外人做这么大的交换?谁才是你的靠山,你得分清楚。”
“就是嘛。慎氏,你和付丞结拜前,和老二商量过没有?付家比我们弓家有势,和他合伙,你之前应该跟我们长辈商量一下吧?”几个堂叔七嘴八舌地埋怨慎芮。
弓楠有些不悦,“付丞和芮儿结拜,我就在旁边。”
“那也应该是你和付丞结拜,怎么变成慎氏了?她一个妇人家,怎么方便和他来往?”
“哎哎哎~各位老爷,我和付丞结拜,是想博个出身,好抬高自己的身价。这主意是我出的,干吗揪着二爷不放?”慎芮挥着帕子,把大家的眼睛招呼到自己身上,“看来大家都想投钱占份子,那这事就这么着了。”
她坐那个位置,就已经让一些人不满了,现在一听她这说一不二的语气,更生气了,“弓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妾发号施令了?”
弓楠眯眯眼睛,十分冷淡疏离地瞧向说话的人,“栎堂弟,我很不喜欢你说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那个‘栎堂弟’脸色有些红,尴尬在当场。他的亲爹可不乐意了,“慎氏没有扶正,可不就是个小妾吗?她虽然出了这个主意,却找了一个强势的合伙人来,这事做得就是不对。扶正什么的,以后再说吧。能不能挣钱还两说呢。”
“五堂叔,之所以找付丞合伙,是因为我们弓家势单力薄,无法做成票号生意。慎氏一直在跟众位长辈们开玩笑。结拜之事,是付丞一力促成,我顺水推舟帮慎氏答应罢了。扶正的事,没有可商量的。就算不给付丞面子,大家也得给我面子。我是——一定要把慎芮扶正的!”
“什么?!一定!你还没正式当族长呢,就耍上威风了!我也在这儿放句话:我们就是不答应慎氏做弓家主母!我看你能怎么着?!”五堂叔气势汹汹地吼叫完,左右看看同辈的人,寻求大家的认同。几个叔伯互相看看,没有答话。当初嫌弃人家出身低,现在有个背景强大的‘娘家’了,怎么再拿这个说事?
弓楠的婚姻可以给弓家带来利益,所以才阻止慎芮这个‘煮熟的鸭子’扶正。结果,慎芮给弓家带来了付家。和付家的合作能不能带来利润先不说,她给自己博了个好出身倒是真的。
弓楠坐着没动,脸上也没有更大神色变化,只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慎芮无聊地抖抖手里的帕子,无精打采地说道:“算了,不扶正就不扶正。给我一纸休书,还我个自由身吧。这要求可不算过分,生了两个儿子,没功劳也有苦劳;现如今又给你们指明了一条生财之路,用来换个自由身,绰绰有余了……”
谁都没料到慎芮这么说,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弓楠的脸上血色全无,大口地喘了两口气,忽然用拳头按住胸口,痛得弯下腰去。
“啊!”慎芮被弓楠的反应吓得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一把抱住弓楠,嘴里乱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快叫大夫来!”弓柏冲出议事厅,朝屋外的小厮喊了一嗓子,转身跑回弓楠身边,给他抚胸口,掐人中。(这处理方式类同蒙古大夫,属于瞎折腾。)
弓楠苍白着脸摆摆手,自己摇晃着站起来,慢慢往门外走。其他人鸦雀无声地看着,各自神色不同。五堂叔有些后悔,尴尬之色难掩。二老爷狠狠瞪了慎芮一眼,阴郁神色一闪而过。弓柏跟在弓楠旁边,伸手搀着他的胳膊。
慎芮眼里含泪,拿帕子的手抖个不停,跟在弓楠后边,嘴唇哆嗦着抽泣。
到了住处,弓楠倒在睡榻上,闭上眼睛,脸色青白,像死了一样。
“弓楠——”慎芮呜呜哭着,眼泪很快把帕子打湿,“你到底怎么了?”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你可不能有事~,祺儿和祎儿这么小……”还没说完,止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弓柏低下头,愤怒地问慎芮:“你为什么求去?!”
“这不是你二哥和五堂叔因为给我扶正的事,呛起来了吗?休了我,再让付丞来提亲。稍后,票号生意有了收益,加上付家的份量,那些老顽固肯定就会答应了。再说,扶正的仪式多简单啊,就大家吃顿饭,恭贺一下,连八抬大轿都坐不上。”在弓柏眼里的怒火越来越大的压力下,慎芮小声咕哝一句,“没经历过三媒六聘的过场,人家好奇嘛。”
“你和他孩子都生了,还整这些虚礼?!还八抬大轿、三媒六聘!心够大的呀。整那些过场有意思吗?真要了二哥的命,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弓柏一甩胳膊,粗鲁地挥了挥,叉腰站睡榻前直喘气。
“你吼什么呀?弓楠是被你五堂叔气得,又不是我。”
弓柏一转头瞪过来,慎芮心虚地闭上嘴。低头看到弓楠仍然闭着眼,看不出情况如何,眼泪又出来了:“弓楠~~”,哭泣着趴到他胸口上听心跳——听不出问题来,“大夫怎么还不来啊?”她自言自语完,擦掉眼泪,跑院子里大喊,“赶紧再去催下大夫,怎么半天都不来?绿水,你去找大年,让他把全顺远城的大夫都给我找来。”
弓柏以为弓楠的情况恶化了,赶紧趴到他面前查看。弓楠的脸色已恢复正常,他猛然睁开眼睛,冲弓柏挤挤眼,然后又闭上眼装死,但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弓柏腮边的肌肉抖动几下,冲弓楠呲呲牙,然后走到仍然在门外抽泣的慎芮面前,慢腾腾地说道:“二哥这种情况,以后是不能再被气着、惊着了。”
“更不能被累着!”慎芮抽噎一下,“你闲了这么久,也该对生意上点心了,以后巡视店铺、管理掌柜伙计的活都归你。”
“我做生意不行。”弓柏能认识到这一点不容易。他说出这句话时,抬头望向廊檐,不与慎芮的目光接触。
“用你的腿罢了,你以为是用你的脑子?!”慎芮斜他一眼,回屋里继续看弓楠。
弓柏顿时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指指慎芮的背影,抬脚空踢几下,叉着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地消气。
大夫急匆匆地跟着守门婆子进了院,抹掉汗,笑着对弓柏作了个揖,得到允许后,进了屋子。
慎芮让开座位,请大夫坐下按脉。闭着眼的弓楠微微睁开眼,在大夫伸手时,飞快地往他手心里塞了块碎银子。大夫吃惊地望望弓楠,回头看了一眼慎芮,极小心地摸上弓楠的寸关尺,屏息静气地听起脉来。大夫听完脉,有些犹疑,不是对脉象犹疑,是对弓楠的意图犹疑。他让弓楠换只手,继续请脉。结果很明显,弓楠的身体无恙。他犹豫地缩回手,思考怎么说。弓楠偷偷扯扯他的袖子,微睁眼对他示意。
既然身体无恙,那这位爷的意思也就不难猜了。来的路上,小厮已经把发病原因告知了,顺着编些话很容易。
“夫人,公子的病乃是急怒攻心,伤了心神,需静养。以后若有反复,将会累及心脉,那时就不妙了。”这话在慎芮听来,并不夸张。弓楠先前的痛苦,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心痛次数多了,说不准真的会诱发心脏病。
“现在真的无恙了?”
“呃?也不是。”大夫违心地答了一句,“老夫给公子开些养心安神的药,静养几日再说。”
“静养几日再说?” 慎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伤了心神,心脏还能恢复原样吗?”
“啊?这个——”大夫偷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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