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了身为人母的喜悦。她不恨,反而感激。宸儿一直很懂事,虽知她不是他的亲生娘亲,但一直都对她很孝顺。身为女子,贵为一国之母,还有如此孝顺的儿子,她很知足。
先皇临终的嘱咐,她不敢懈怠,杨宰相的狼子野心连深居后宫的她都已经感觉到了,何况是在朝堂上的先皇和宸儿呢。她虽不关心朝事,并不代表她不懂。为了宸儿,她这副老骨头一定会战斗到底。先皇这局的确很妙,接下来,轮到她接替守护天启国的重任了。宸儿虽早熟,但是在杨老狐狸面前还是稍显稚嫩。而她,绝不会让天启国落入外人手里。当初她没有怀子嗣就是因为深知若要在宫里得到皇上的信任,必须有所失,才能有所得。
“大师,哀家此次前来的确是因为蓝家小姐的事情,先皇的话哀家自不敢怀疑。何况哀家出宫前一晚还梦到了阎王爷,他指明哀家前来向大师指明方向”
阎王爷当初虽然对小雅说了狠话,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心小雅的。还为她破了自己的规矩,偷偷的看了下天启国的未来。一看,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小雅的介入,不只是天启国甚至整个天启大陆都开始偏移了正常的轨迹,连他这个阎王爷都看不出天启国未来的命运如何。尤其是和小雅有瓜葛的几位,命运更是扑朔迷离。
不得已,他老人家只好托梦给太后,让她好好照顾小雅,后宫向来都是是非之地,尤其是小雅这种没有背景的妃子,正是众人喜欢欺负的主子。虽有天启智宸的宠爱,但是他老人家可没忘记天启智宸的亲生娘亲最后的悲惨结局。有了太后的撑腰,小雅的后宫生活应该会好点,外加相国寺那个老不死的照应。不错不错,阎王爷越想越得意自己的安排。
方丈有点诧异,他没想到阎王爷居然会为了小雅一而再再而三的通融。连他也开始对小雅的真是身份感到好奇了。当初,刚注意到小雅的存在的时候,只道她只是偶尔的借尸还魂,后来蓝相的事情,让他开始密切注意和调查小雅的一切。可惜,一无所获。如今,太后的话,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他的师傅圆寂前告诉他的传说。难道?可是那个传说中的人太过遥远,连他师傅都记不清具体的时间,至少有万年之久。
“太后放心,即是阎王爷托梦,又有先皇的嘱咐,那位蓝家小姐定是我天启国的吉星,若有太后的支持,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一定都会在她和皇上的努力下名转危为安的”
第22章 新的开始(三)
不知不觉间,先皇驾崩已过七七四十九天,这日正是先皇正是下葬的日子,连在相国寺为先皇祈福的太后已与昨日赶回皇宫,在先皇的棺椁前为先皇守夜。帝王的棺椁均采用千年紫檀木制作而成,身上着的寿衣也由特殊材质制作而成,不但不会腐烂,而且还会释放一种清新的气息,传说这种气息不但可以驱除恶灵侵犯龙体,而且还有防止尸体腐败的特性。因为制作工序极其复杂,除了三国的国主外,没人能享受如此待遇。更没人知道这寿衣出自何人之手。
帝王的葬礼历来都是一项非常隆重的祭祀,在天启国亦然。先皇驾崩的当天,礼部就已开始着手准备一切事宜。大敛后,将先皇放入紫檀棺椁中以防尸体腐烂,所有在京都的皇宫贵族都必须到先皇棺椁暂放处跪拜,除了新登基的皇上,其他皇子轮流为先皇守夜。各地官员在收到京都传出的噩耗后,开始在各地府门集体斋戒为先皇祈祷跪拜,斋戒七七四十九天后,王以下的文武官员一个月之内不准作乐,一年之内更不准有任何嫁娶活动。王视其孝顺程度,可自行决定,这也给了天启智宸一个很好的喘息机会。
京都自先皇大丧之日起,各寺,观鸣钟不止,尤其是相国寺,必须由主持亲自鸣钟,寺院闭寺,所有僧人同时为先皇诵经念佛,每日只食一餐,已表对先皇的敬意。除此之外,礼部会向其他两国发出告讣敕书,这也正是帝王为何会选择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下葬的原因。
这几日,经过王嬷嬷的教导以及和宸的朝夕相处,小雅已对宫中的礼仪了如指掌,对朝中的局势也稍有了解。天启智宸会借故在小雅的寝宫批改奏折,边审阅,边将审批好的奏折交给小雅过目。虽是大丧,但是头七过后,就已恢复早朝,只是奏折比平常少了很多。即便如此,小雅还是无限的佩服天启智宸,每份奏折他都认真审阅,并注上批示。看着他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一如他的做事风格,够狠、够果断、也够冷漠无情。
“那个”小雅看完一篇奏折,饶是她都有点觉得太过,就是因为那个地方官员在先皇大丧期间还抢占民女,被某人上报,他就灭人家九族,何其残忍?“可以放过他家人吗?”
没人人比她更清楚枉死城的寂寞了,枉死城,顾名思义就是不得寿终正寝且含冤而死的灵魂居住的场所。世人皆以为枉死城只是个传说,小雅却明白那是个真实的存在,她也曾在里面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为何留在那。
世人皆道枉死城只不过是地府关押枉死之人灵魂的地方,直到原有命数注定的寿命终结为止。也有人道那只不过是阎王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则才设置的监狱,以防神界知道他的失职。却不知,阎王何其无辜,所谓的枉死城不过是一群不愿被超度的厉鬼聚集的地方罢了,渐渐的,阎王也不再执意将众人超度,反而派鬼差给他们建了一座城池,专门派人负责维持秩序。阎王的一片苦心,也渐渐的感化了一些枉死城的原始居民,比如小雅,渐渐的,小雅开始暗中帮助鬼差照顾那些刚入枉死城的新居民。若是精忠报国的男子汉也罢,不必小雅苦口婆心劝说,他们自会听从鬼差的安排,待心愿了之后就会再次步入轮回,最难的就是那些古代的妇孺之辈,往往都是被自己的夫君或者父亲连累。何其无辜!
君主往往只是御笔一挥,对于枉死鬼而言却是无尽的苦难,因为贪念人世的一切,因为不甘,慢慢的,她们就在枉死城进化成厉鬼,最后,丧失心智。小雅每次总是无奈的将鬼差从厉鬼的手下解救出来后,开始帮她们超度,无法,则只好毁之。
虽每次都能成功超度那些厉鬼,但是看到她们最后流下的那滴苦泪以及下世再也不为人的哀求,小雅总是忍不住心痛,原本无情的她,慢慢的被那些泪水灼伤,后来,再也承受不住那种痛苦,失手毁了一个厉鬼后,小雅选择了离开,开始了她的游荡生涯。却不知,枉死城因她而建,也应她而毁。
天启智宸抬头,看了看小雅,这几日的相处,小雅已经渐渐的习惯了他的存在,可惜,他从来没有听到小雅呼唤过他的名字。“小雅,没人的时候唤我宸即可。”
小雅张了张嘴,最后轻声的说道“宸,能绕过无辜之人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枉死的痛苦”
天启智宸看着小雅紧皱的眉头,他又何尝想当暴君。只好耐心的对小雅解释道“小雅,你看下拟折之人”
小雅一看最后的署名,居然是柳妃的爹爹,柳大人。据她所知,柳大人是唯一一个和杨丞相对着干的,素有清官的好名声。
“小雅,柳大人折中所指的那个官员以前还是他的门生,本是文状元。仅因某次在官场上对杨宰相表现出不敬,被其他大臣冤枉排挤,父王不得已将他调离到外地,没想到,这回连他的恩师都出卖他。“说完,天启智宸忍不住按了按额头,这朝廷远比他了解的还要复杂。看来,这回他真的是孤军奋战了。原以为只要不让杨相的女儿怀上龙种,即可杜绝他釜底抽薪,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居然连他的另外两个妃子的父亲都收买了。尤其是柳大人,父王在位期间一直对他赞赏有加,若之前的都是伪装的,那么此人的城府估计比杨老狐狸还深,这鹿死谁手还真一时难以决断,明明坐在龙椅上的他应该是最有把握赢的那位,此刻却成了最弱的那个。
天启智宸这么一说,小雅也明白了。他们不但是警告宸,也是在试探他会如何选择。没错,柳大人直接在折子里建议宸给那个大不敬的官员株连九族。而天启智宸只写了两个字“准奏“。笔迹一如以往,小雅却看到了那种无奈和隐忍。”宸,能改成男的出家为僧,女的落发为尼为先皇祈福吗?“
小雅试探的问道,九族,再怎么小的家族也有几百号人吧。天启智宸想了一会,小雅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难得的放松心情笑道“小雅,不愧是我的小雅,这个主意不错,来,把折子给我”接过小雅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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