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菊夏离》第95章


片扯下,嘴里呢喃道:
“易浅菊,也不过如此嘛。”
本来,她还以为易浅菊是个怎么样的奇女子呢。
居然能让如此冷心的少爷动心,今日特地留意了她。
她承认她长得很美,只是美貌绝对不会是让他心动的理由,一直以来他身边都不乏美女。
性格上,她不觉得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唯一的特点就是不怕出丑——明知道自己不会弹古筝,居然还真上来弹……
“哎——”
哥舒特水印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少爷,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女子呢?
是是非非 第十三章
“你说,她是不是在想你怎么会喜欢我?她肯定觉得我不配得上你。”
站在回廊里的浅菊指着正在不远处叹气的哥舒特水印草儿对着依旧是易容成阿奴塔云遮的李澈笑道。
今天晚上,他们想出来散散心,夜游花园的,没想到居然碰到哥舒特水印草儿一个人在花园里叹气。
“你……”李澈惊讶无比地看着浅菊。
“我猜得没错吧?少爷——”
她笑嘻嘻地望着他,一双水灵灵大眼睛被笑成两弯月儿。
“你怎么知道的?”李澈不解地看着浅菊,他不记得自己有跟她说哥舒特水印草儿和他的关系。
“这个嘛……”
浅菊拖长了声音,盯着李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转啊转啊,仿佛酝酿着什么奸计。
可是李澈并没有因为她狡黠的笑而慌乱,他不慌不乱地欣赏着她的表情,双手优雅地垂着,一派悠然。
“南宫小姐接着说啊,小生洗耳恭听。”似乎存心想逗她,他双手抱拳,滑稽地对她行了个书生礼。
浅菊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咯咯”笑了出来,又怕被远处的哥舒特水印草儿听了去,连忙用手捂住嘴,收起笑容,正色道:
“其实我也是猜的。从你对哥舒特水印草儿与木杆可汗之间的协定那么了解,我就看出端倪了。就算你在突厥有很多眼线,但是木杆可汗毕竟是突厥可汗,你不可能那么容易查到他的计划,除非……”
浅菊停了下来,一双大眼贼溜溜地在李澈脸上打转。
“除非我和木杆可汗或者哥舒特水印草儿中的一个关系匪浅,对不对?”
李澈非常默契地接了她的话。
“恩。”她笑着点头。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向我透露这件事的是哥舒特水印草儿而非木杆可汗呢?”李澈问道。
“异性相吸嘛!”浅菊非常不正经地对着李澈坏笑。
“哦?”李澈挑眉,“那可不一定,还有一种叫做断袖哦。”
“你……”这回倒是轮到浅菊瞠目结舌了,在这民风淳朴的古代居然有人会这么开自己玩笑。她真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也穿过来的。
“你和木杆可汗断袖不了。”浅菊怪笑道,心想:你们要是断袖的话,谁当受啊?谁当攻啊?
如果就外表而言的话,木杆可汗和李澈比起来,只能是李澈做“受”——木杆可汗实在是太粗犷了。
可是论起性格的话,李澈可是绝对的“攻”……
“南宫小姐,你在想什么啊?笑得这么邪恶。我看我这个邪魅的称呼得让给你了。”
见浅菊笑得邪恶,李澈便也笑了起来,带着淡淡的邪气。
“哪有!哪有!不敢当!”
意识到自己居然当着李澈的面邪恶地YY了起来,浅菊连忙挥手说道——哎,只能怪二十一世纪耽美太盛行了,连她这个从来不看耽美的乖乖女,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腐化了。
“其实,起初我也是随便遐想的,直到今天我看到哥舒特水印草儿看我的表情才猜到你和她应该存在某种关系吧。而且,她应该是喜欢你吧。”
浅菊说完认真地看着李澈,见李澈玩味地挑起了眉,她又继续说道:
“她看我的眼神,完全是看情敌的眼神哦。这绝对和你有关系吧。”
她浅浅地看向他,表面上轻描淡写,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木杆可汗肯定没想到天天叫他主子的哥舒特水印草儿真正效忠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大成王朝曾经的三皇子吧。
李澈,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如果和他做敌人的话绝对不是好事。
他在突厥绝对不只哥舒特水印草儿和阿奴塔云遮这两个手下。
“我绝对没有利用她对我的感情。”李澈见浅菊一直盯着他,急忙解释道,“其实,如果可以,我宁愿她没有对我产生感情。”
浅菊淡淡一笑:
“我还不了解你吗?以后,这种解释,没必要。”
李澈做事情向来回避“感情”二字,对他来说感情只是累赘,不管是别人对他的感情还是他对别人的感情。
所以,他总是回避感情。
别人对他的感情,他选择无视。
而他自己,则将那颗炽热的心尘封——直到遇到她……
“怕你误会呀。”
他看着她,宠溺地说道。
“我又不是某人,跟个醋桶似的——”浅菊俏皮地对着李澈做鬼脸,咯咯直笑,却不由自主地朝哥舒特水印草儿的方向瞧去……
又是一阵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浅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发抖,却突然觉得一阵温暖包围了她——李澈用温暖的怀抱帮她驱逐了浓重的寒气,温暖了她浑身的血液。
“起风了,回房吧。”
他轻轻地说着,那么温柔。
“恩。”
她乖顺地点点头,随着他的步伐朝卧房走去,一路上,由他护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浅菊回了一下头——发现那个柔弱的女子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任寒风蹂躏……
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幸福竟然是那么残忍,不忍再看下去,她用力地转过头来。只是,那个柔弱的背影却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
她知道,那个柔弱的女子是在风中等待一个怀抱,一个永远都等不到的怀抱……
是是非非 第十四章
西域的秋,早早便带上了冬的气息,戾风大作的时候,黄沙漫天,让人睁不开眼。所以,在荒漠里生活的人有时候出门甚至要从头裹到脚。
荒凉的山头,针叶林和灌木丛早已凋零地不剩一片叶子。
上好的瑶琴端端正正地摆在地上,七根琴弦上起承露部分,经岳山、龙龈,转向琴底的一对“雁足”,在戾风中纹丝不动。
突然,风神似乎发了狂,拼命地摇动着天地,仿佛要将这还在沉睡中的世界摇醒一般。
在灰和白的交接处,有一抹红飘动。
那抹红仿佛闪电一般,迅速从远处的天空掠过,稳稳地降落在那黑色的瑶琴面前。
徐真收起火红的袖口,将衣服一掠,坐了下来,一双妖艳的眼盯着瑶琴,嘴角勾起一抹笑。
细长的手指落到琥珀色的琴弦上,跳动的音乐便从琴弦中流淌出来,在空气中弥漫。
似乎是在宣泄什么,音乐越来越急躁,仿佛每一个音符都要将琴弦逼到崩溃断裂的边缘一般。
音乐停止的时候,男子抬起头,黑色的瞳孔一凛,认真地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一袭青衫,斯文俊俏的脸上浮动着一分忧、两分正、七分邪,清澈而又冰冷的眸子静静地将目光放在双手还在琴弦上的红衣男子。
“你来得可真快啊。”徐真对着李澈笑了起来,那是妖媚无比地笑。
“迟到,不是我作风。”李澈淡淡地说道。
“怎么不吹箫?”徐真看着李澈捏在手里的翠玉萧,说道。
李澈勾起笑容,邪邪地说:
“我只在两种情况下吹箫,一种是为了知己,还有一种是为了杀人。很明显,现在的你不符合这两个条件。”
“哦?”徐真懒散的眼睛发出妖精一般的气息。
“别跟我说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听我吹箫。”
李澈盯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徐真,眯起眼,浑身散发出邪魅之气。旁边枯黄的草儿似乎被他的浓郁的邪气骇着了,毫无预料地寒颤频频。
徐真轻轻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的草屑,乌黑的长发在火红的衣服上垂下。他原本懒散的眼睛发出晶亮的光,将焦点完全放在了李澈身上,那是非常具有压迫力的眼神。
李澈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压迫感,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李澈,有些事情再查下去对你没有好处。”徐真冷冷地说道,“最聪明的办法是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了,回去继续做你的箫丽泽。”
李澈默不作声,用力地凝视着徐真,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本来,不管你是李元还是徐真都不关我的事情,我已经不打算插手那些事情了。只是,你和南宫焕居然把我的爱人作为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当做棋子来用……”
李澈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让徐真都看不到他的瞳孔,可是,徐真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现在,你可以带着她离开了,然后爱去哪去哪。”
“带她走?然后帮你们激化木杆可汗和阿史那他陀的矛盾?”李澈挑眉,讽刺道,“让我想想,木杆可汗赐婚的镇国王妃突然失踪了,朝野上下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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