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洪流》第17章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洪血怔了怔，扯开了嗓门：“我准备练第十层了，到时什么白虹剑，什么铁流，什么中原武林，都是我洪血的奴隶”。洪血盯着妹妹，两道红光从双眼射出。
是你洪血的奴隶，还是你洪血成为魔刀的奴隶！洪洁非常清楚“第十层”的含义。她替哥哥感到惋惜，一时忘了自己是要成为魔刀的祭品了。
“那你准备什么开始修练呢”？洪洁似乎依然天真如故，让洪血眼里的红光倒退了回去。
“三天以后”。洪血已经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不知道刚才已经做出的修练决定为什么要推迟。
洪洁缓缓地往外走，她的心碎了。两行星光从脸庞洒下，在这几米远的十来步中，她多想回头再看一眼那个曾经最疼她，爱她的哥哥。
在她转身而去的时候，她的哥哥已经不再有。取而代之坐在那椅子上的不再是惜日横扫中原武林的洪教主。是一柄刀，血魔刀。
在她生命的最后三天时间里，早已失去唯一的亲人。
十几步像世纪那样漫长，终于走到门口。“哥哥”。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跑向后院。
洪血忽然感到脸颊一阵湿热，是泪水，也是残存在他洪教主身上唯一的感情。那一身喊让他被湮灭的灵魂得到了一线生机，复归于身不由己。刀突然颤抖，洪血又感到了那种痛，这痛比往常似乎增大许多倍。他抓起一名教徒就吸，直到把那教徒的血吸干，才稍微平静下来。众教徒骇然，教主吸教徒的血常有，吸教徒的生命却不曾有。而教主显然还没练第十层，要是练成血魔，后果——不敢再想。
该练刀了，洪血走向练刀场。
三天后，洪血眼中又放出了光，像血那样鲜艳的光。是练血魔的时候了，再也没有了任何阻挡。他径直走向后院。
洪洁正在浇花，似乎没有看见洪教主进来，这让洪血眼里光又暗淡了许多。
“今天的天气真好，是练功的好日子”。洪血盯上了浇花人的粉颈。
浇花人没有回头，依旧浇她的花，仿佛这里要吃人的魔教教主。
“浇完了花吗”？洪血上前几步，血的渴望写满了整张脸。不要，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喊声在刀面前那样微弱。
浇花人没有说话扔掉了水瓢，向洪血走了几步，把洪大教主吓一大跳，后退了三步。
洪大教主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歪了歪脑袋，捏紧拳头，张嘴走向了洪洁。一只手抓住洪洁下颌，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红光放射的不仅是眼睛，还有洪大教主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洪洁却仍然一脸的平静，只有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焰。
洪血突然感到一阵颤栗，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从灵魂深处涌出。他闭上了嘴，眼中的红光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在干什么，我要干什么？洪大教主不停地问自己，他松开了手痛苦地抽搐。
浇花人的泪水终于涌出，他抱住了洪血的手臂。
你没有忘记来这里干什么吧，你是来练魔功第十层的，你要称覇天下，你需要我强大无敌的力量。像是回答洪大教主自己的提问，一个声音像是从颤抖的魔刀又像来自遥远的地方。洪血又感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痛楚让他渐渐忘记了自我，不得不臣服在魔刀那无敌的力量之下。
不！不！不！声音渐渐地微弱，灵魂终于暗淡了下去。
红光又充满了洪血的肌肤，感到了魔刀那强大的覇气，浇花人松开了抱住洪血的手。她闭上了眼中的愤怒，脸上的平静不再有，向注定的命运屈服。
终于洪大教主又抓住浇花人的头发和下颌，张开了那血盆大嘴。
血魔出世
教主闭关修练第十层魔功了。魔教不大，这消息传得很快。有人欢喜有人忧。基层教众欣喜若狂：这下魔教要领袖武林了，教主天下无敌，教主万万岁。教中头目长老就不同了，他们想，没入魔前就已经吃掉了一名教徒，要是成魔，那后果。
洪血这次闭关的时间比往日漫长了许多，众教徒不免有些胆战心惊的情况。终于一个多月后，关内发出让出一阵阵狂笑，一尺厚的石门“轰”地一声被一阵红光辗碎。
只见洪大教主披散着头发，（确切地说那已经不是头发，而是一柄柄刀，一道道的魔气。）浑身上下在那飞扬的石灰尘中不沾一丝灰尘，双眼射出完全血红的光。魔中之魔，血魔出世了。洪血再也不是昔日的洪大教主，而是一把刀，魔刀。
“恭喜教主，千载万秋，天下无敌，一统江湖”。众教徒齐声高唱。
“免礼，平身”。洪血挥了挥手，瞧这架势竟然没有完全步入魔道，而是半人半魔。
“何长老，去把铁流的父母请来”。洪大教主下达他成魔以来的第一个命令。
“这，教主”。显然，何长老明白教主用意所在，犹豫了一下。
耀眼的红光闪耀了一下，众人来不及反应，而洪血似乎没有动。大厅中死一样寂静，都望向红光所指，何长老。除了洪血的眼睛望着众教徒。何长老似乎陷入了沉思，足足两分钟的平静后，突然何长老整个人分化成两半，许久仍没有血流出。
“啊”！众教徒齐声惊呼。这就是第十层魔功，这就是血魔，众教徒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违抗命令的后果”。洪血的声音低沉得非常温柔，但是像刀一样击打在教众的心口上。
“何加大，你替你爹去完成这个任务”！在众人尚未从震惊中醒悟下，洪血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是，教主”。何长老的儿子已经麻木了，他木然地转身离开，再没有看一眼他父亲的尸体。不知道是太过悲伤，还是已经没有麻木得没有了灵魂。
武当朝阳
自从铁流击破黑森林，取得白虹剑，武功达到不不可思议的那种境界，武当山成了各路英豪的圣地。铁流成为中原武林赖以生存的中流砥柱。
各路英雄纷纷商议进攻魔教。
从黑森林出来的铁流却没有了往日的风姿，他似乎己不是年轻人，倒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那么慈祥，那样平静。
在众人对于白虹剑赞叹不已，爱不释手的时候，他的眼里却好像没有剑，没有众人，没有一切。万般皆为空，真的已经是那种无你无我，无欲无求的境界了。
在众人的纷扰中，铁流却每天独坐朝阳峰。他既没有亮剑，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享受什么，又好像是在悟道什么，或者只是消磨永无休止的时光。
突然有一天，百叶道长行色匆匆而来，打破了朝阳峰万般皆虚幻似的宁静。
“师弟，掌门有请”。百叶道长轻声言道。
“知道了，就来“。铁流的眼中突然射出了两道彩虹一般的光芒。他站了起来，不再是那个世外闲人，山野村夫。他突然变了，变得神彩奕奕，变成了一柄剑，那把若有若无的白虹剑。
武当派掌门人厢房内，几派掌门正在急迫地等待铁流的到来。因为武当山来了一个黑衣人，一个自称是魔教何长老儿子的人：何加大。
何加大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中原掌门人绝对震惊的消息——洪血练成了第十层魔功，成为前无古人的魔中之魔，血魔。
“难道他真的杀掉了自己亲妹妹洪洁”？少林新掌门智能难以相信。这消息和血魔一样令中原武林感到恐惧。
“千真万确，我父亲在一道红光下化作两半，而周围的空气却没有一丝震荡”。何加长回忆起那一幕，脸上不由自主地抽搐。那张脸，那个鼻子扭曲得厉害。
“你是说那一刀刚好把何长老··没有一丝力量是多余的”？终于还是血魔功更令人恐惧，武当掌门无形道长问得非常仔细。
“没有，只有淡淡的红光”。何加长似乎已经从丧失父亲的悲痛中醒悟过来，慢慢地回忆起看见洪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从磨刀上发出一道淡淡的红光。铁流在门外静静地听着，没有一丝神色，与几大掌门的惊慌形成对比。
“这次洪血让我来请铁流的父母去魔教，显然是要用他们作人质，操必胜之算”。“洪血已经疯了，他认为我父亲无端被杀何加长还会为他卖命休，他认为我会为一个杀死自己亲妹妹的人卖命”。何加长的声音变得激愤。铁流走了进来。
铁流的眼中又焕发出神彩，他盯着何加长：“洪洁被洪血杀了，他不是练成血魔功了吗？怎么还不自信？”
〃洪血已经疯了，更确切地说已经是一柄刀，血魔刀。“
何加长怔了怔：“洪血现在不仅是中原武林的大敌，也是魔教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敌人。”“在入魔以前就吃竨了一名教徒，家父为魔教效忠一生，想不到竟然成为洪血成魔后第一个刀下亡魂。”何加长变得伤感起来。众掌门默然，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