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余粮》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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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宣正贤还要骂,却被宣安抢了话茬道:“爹爹莫气,这不是刚寻医开方治好身子嘛,若是被我气出个好歹,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这宣府可不能没了爹爹,若……”不待宣安说完,他便觉面颊吃痛,那宣正贤挥手便赏了自家儿子一个巴掌。
“孽子。”宣正贤恶狠狠地瞪着宣安一眼,他再无寻花问柳的闲情,索性哼了一声掉头走掉了。
待他走远,果儿才低着头凑到宣安面前正要拜,却被宣安一闪躲过:“你拜我作甚,莫不是想让我纳你为妾?若是早些时候说不准我就半推半就应了你,只不过现在我有了辛词妹妹,劝你还是省省心,别惦念不忘我罢。”
说完这话,宣安便从袖口掏出一方绣帕,擦擦被打过的那半边脸,哼着小曲心情颇为愉悦地奔出宣府。他在经过宣夜藏身之处时,特意咳嗽一声,吓得宣夜不敢喘气。宣夜以为又被宣安发现,他等了大半天,也没听到宣安顽劣的笑声。宣夜只得小心翼翼探出头,哪里还有宣安的影子,连果儿也不知所踪。
宣夜突然觉得,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宣安,即使他们是亲兄弟。
丫鬟果儿躲过一劫,但在城内游玩的苏辛词却没这么好命。
他们上了岸,经小风一吹,崇嘉南这酒醒了大半,他拽着宣然的胳膊,叫嚷着说肚子饿,要去祭五脏庙。宣然侧头望着辛词,似在询问她的意思,但见辛词点头浅笑着,这才无奈地说道:“嘉南,你何时才能长大些,让周遭的人少为你操心捏汗。”
崇嘉南孩子气地冲宣然摊摊手,假装没听见他的话语。嘉南一跃跳上马车,辛词和宣然也跟着他上了车,一行人快快乐乐地奔向樊城最繁华的大栅栏,要前去大栅栏煤市街路西的致美斋吃上一顿姑苏美食。
致美斋建于前朝,专门烧制卤味菜点,掌勺的几位大厨手艺精湛,颇受樊城当地乡绅喜爱。平常便是宾客云集,门庭若市,今日正赶上城中的小姐少爷们出来踏青,午间饥了,自然相携来到致美斋大快朵颐一番。致美斋门口这会儿已经停满了马车,有几位穿着体面的少爷正在和一位酷似掌柜的男子交谈着。
辛词抬头朝饭馆里张望一下,见早已人满为患:“恐怕要等等才有空位。”
“这件事苏小姐不必担心。”嘉南侧过头,朝辛词挤眉弄眼地说道:“宣家三少自有法子。”
宣然瞪了嘉南一眼,扭头便朝门口走去,那位男子见到宣然,立马喜笑颜开,一边作揖一边把他迎了进去,辛词和嘉南紧随其后。三人从大堂一直走上二楼,推开雕漆朱门,进到一间装潢雅致的房间。房内以青砖铺地,设有一套红木桌椅,桌上摆着的碗筷皆为象牙所制,古韵十足。
他们三人坐定后,那掌柜便笑着掩门而出。辛词略带不解地望向宣然:“不用点餐?”
“自是不用的。”嘉南笑嘻嘻地接过话去:“致美斋的菜点上百种,但真正叫绝的不过七八种,咱们宣少爷挑嘴得厉害,每每前来都只点那八样,一来二去,掌柜子也便记住了。下次再来,不用吩咐就会端上这几道菜。”
“原来如此。”辛词点头道:“因为是熟客,所以不用等位便可进雅间?”
“至于这件事,你还是让宣然亲自讲给你听罢了。”崇嘉南的脸上闪过一丝揶揄的笑容,宣然刚要出声,却见苏辛词正一脸凝重地盯着窗外。宣然好奇地随着辛词的视线望去,但见外面密密麻麻地挤了许多人,一辆囚车正夹在人群中,缓缓驶向菜市口。
宣然这才想起,前几日樊城和临近的薛城联合逮捕了一伙到处流窜的劫匪,他们连杀三户人家,甚至于裹在襁褓内的婴孩也不肯放过,罪大恶极,省城下令不用等到秋后再行处置,直接拉到菜市口问斩行刑,以平民愤。
只是宣然不知道,行刑之日定在了今天。
但见本城县令丘齐和薛城县令张自勇亲自出马监刑,随着囚车向菜市口走去。百姓们最喜围观杀人砍头,仿佛是去旁观什么精彩的剧目,他们叽叽喳喳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些狂徒所犯下的罪孽,时不时地传来骂街声和叫好声。
“我去把窗子合了罢。”宣然见苏辛词一脸惨白,以为她是怕这种血腥之事。他刚要起身,却被苏辛词猛地拽住袖口,她眼神迷离,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的继母就在队伍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一章里三个儿子加老爸都出现啊……
再次重申,宣府人人都有小秘密,看似杂乱无章,其实都被一条暗线串着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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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的隐蔽事,一直是在想写的dd
ps 本周末奉上欢喜的番外,炎原篇,刚熬夜写好了……偶去睡了
祝各位今天海皮:)
18
18、番外: 。。。 
炎原视角:
我叫炎原,小时候娘亲曾对我说,我出生的那一日,千里之外的草原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来势汹汹,似有席卷国都之势。但就在娘亲诞下我的那一刻,一场及时雨化解了危机。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他们在雨中唱着跳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令他们的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
在雨落下的那一瞬间,我来到了世上。
我曾好奇地问过娘亲,为何我不叫荫泽,而要叫炎原呢?母亲只是笑着,那笑容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如花般美好。她把我搂在怀中,轻轻地说道:“人这一生,若是能燃烧一刻,哪怕随后化为粉末,也算没有白来人间走一遭。”
那时候我不懂娘亲的话,直到若干年之后,暮然回首,我才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在出生时刻既已注定。我的人生,亦如我的名字,曾轰轰烈烈的燃烧过那么一次,随即便陷入到永恒的沉寂中。
我爱过,很深很深的爱过一个女人,也许你曾听说过她的名字——欢喜。
欢喜,欢喜,她就那样飘然地闯入我的生命中,我该怎么形容心中那难以描述的感觉呢。属于我和她的回忆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我只是站在一旁,远远地凝视着她的侧脸,那张脸上总带着浅之又浅,却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也许就是那种笑容,让我无法自拔。一场小小的绑架,我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再无赎回的一日。这就是爱情吗?记得她躺在床榻上,眼睛里散发着坚定的光芒,明明她才是人质,为何我却感到既慌乱又害怕。
细微的碰触,我的脸不受控制地泛上红晕,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也羞红脸。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讨厌我呢?
乐泉常常对我说,就是从那一刻起,我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先心动的那个人,便要甘愿一人承受这心动所带来的酸涩与失落。
我不聪明,也不强壮,更没有权势,可我也是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我从不认为在欢喜身边,我是渺小的。相反,我知道,因为我的存在,令她感到安心。她有时会透过层层人群冲我点点头,那便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她的出现,令我活得有尊严,我不再是依附于任何人的炎原,不再是躲在乐泉身后那个木讷的侍卫。
欢喜身上有种无法言说的力量,可以带给她身边的人勇气和信心。她从不怨天尤人,从不自暴自弃,相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从未放弃过希望。这样的女子,我不能不爱。
我想你会指着我的鼻尖,说我痴心妄想,说我自不量力。可我又能怎么办呢,爱了便是爱了,我没法去管束自己的心,傻也好,痴也好,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从未后悔。
即使她爱着的人是尔夏,即使她孩子的父亲并不是我,这些都不重要。或者说,在我眼中,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曾对她说过,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这个约定,至死不渝。
别替我感到惋惜或是委屈,其实我过得很快乐。关于快乐的定义有些玄妙,太傅子寻说,快乐是可以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听念竹抚琴。皇帝尔夏说,快乐的定义是可以牵着欢喜的手一觉睡到天明。我无意中问过欢喜,她对快乐的定义是什么。
欢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活着,自由地活着。”
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我感到鼻子发酸。她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她曾遭受过的虐待与折磨,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些无法抹去的记忆而已。这种感觉我懂得,一路孤独走来,只求可以自由地呼吸,可以为自己而活。
曾经,我没有勇气为自己而活,我情愿躲在安全的壳子里,因为欢喜,我才能走出那片方寸之地,自由自在地遨游于天地之间。
我对她的爱,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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