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第31章


骆优朝他走了过来。
骆优穿的是白西装白西裤,白色之于男人很安全,但也很挑人,尤其这样一身白,人若长得逊一点,就会陡生廉价与平庸之感,仿佛婚礼上的傧相或司仪。
但骆优不会。他就像被舞台追光灯笼着照着,烘着托着,好一个光芒熠熠的角儿。
“晚上你来吗?”骆优径直走向刑鸣,客客气气地说,“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个道歉。晚上我先自罚三杯,然后咱们不醉不归。”
“怕是去不了。”刑鸣同样客客气气地答,“事情挺多,我得在五一前赶制三期节目,没剩多少日子了。”
“可我听老陈说,咱们同一天生日?”骆优扬眉一笑,声音也稍稍拔起,“不趁这机会,一起庆祝庆祝?虞老师也会来的。”
一整个办公区的人该是都听见了,阮宁率先“啊”了一声,别的人也似一下开了锅,窸窸窣窣地交流。
骆优身上的香水味偏浓了些,与那声“老师”一起扎入他的肺腑,刑鸣稍皱了皱眉,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只说:“我不喜热闹。再说,事情也确实多。”
骆优不再勉强,反把目光投向阮宁,笑着问他:“小帅哥,会开车吗?”
“会是会,就是有证龄无驾龄。”阮宁讪笑,“手生得很。”
“没事儿,会开就行。我一会儿要开会抽不开身,可我的助理还没到职呢。”骆优摸出兜里的车钥匙,抬手抛给阮宁,“我有东西要给虞老师,麻烦你替我去取一下。”
看清楚车钥匙上的“跃马”标志,阮宁兴奋得简直傻了,嚷嚷道:“法拉利哎!你就不怕我蹭一下,刮一下?”
“蹭了刮了都算我的!”骆优大喇喇地笑,抬手在阮宁后背拍了一下,“地址回头发你,快去吧。”
也不与骆优继续客套,刑鸣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下颌微抬,腰杆笔直,整个人都如最精美的瓷。
新闻中心几百号人,不可能都去给骆主播捧场,但不去的也沾了他的光,难得提前下班回家。大办公区很快空无一人。
傍晚六点,窗外彤云朵朵暮色将至,鸟在啁啾狗在吠,刑鸣一个人在自己办公室里加班,审阅这两天为艾滋病专题片补录的内容。
晚上十点半,天黑透了,鸟归巢了,狗回窝了。刑鸣处理完片头与片尾的字幕,决定今天不再熬夜,找个地方自嗨一下。
工作时手机调成了静音,看见几个未接来电都来自继父向勇,刑鸣盯着手机屏好一会儿,随后清空了来电记录。他原想去苏清华那里,可苏清华身体不好,一般这个时候已经睡了。刑鸣一时没了去处,只得开着车瞎转悠。
也不知怎么,竟开车到了一家夜市大排档的附近,熟悉的红色塑料大棚映入眼帘。
麻子老板还认得刑鸣,立马给他挑了一个空座。权当自己给自己庆生,刑鸣点了一碗臊子面,吩咐少放葱花儿,面条得煮得筋道点。
明明滴酒未沾,可莫名有些熏熏然,困得睁不开眼。趁着臊子面还没端上桌,他就趴在桌上,闭着眼睛打小盹儿。
麻子老板亲自端面上桌,可发现人已经睡着了,用挺大的力气推了一下,竟还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推他喊他都不管用,一碗热气腾腾的臊子面都快泡烂了,人还是没醒,麻子老板有些担心,又不敢下重手得罪,于是给老林去了个电话,开玩笑地问是当头泼冷水呢还是你来把人弄回去。
接到电话的时候老林正手握方向盘,他驾驶的宾利刚下高架,一路直奔骆优的生日派对。
挂了电话之后,老林向虞仲夜汇报说刑鸣在麻子那里,多半是又喝多了,怎么都叫不醒。
虞仲夜问老林,语气很淡:“听说今天又跟人呛了?”
老林知道虞仲夜说的是谁,笑了笑:“我也是听人说的,刑主播在总编室跟王编辑闹了一场,左右都瞧见了,这么没大没小,影响确实不好。”
虞仲夜仰面闭上眼睛,养神片刻,说,去看看。
“这都已经快到了。骆主播既然诚心请你,不去是不是不太好。”老林没白跟着虞台长这么些年,深知这人与人的分量大不相同,提议道,“要不这么着,虞叔,我先送你去生日会,刑主播那儿我去接就行——”
虞仲夜打断老林的话:“先去接小刑。”
第36章
臊子面端上桌,一阵酸辣的肉香气钻进鼻腔,刑鸣伏在不算干净的塑料桌子上,其实压根没睡着。有人推他,有人喊他,他都能听见,也都感受得到。
没睡着,但是不想醒。
年少轻狂,一路争胜,经历了从大誉到大毁的起伏跌宕,若还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派头,未免也太愣太傻太不知天高地厚。
不自怜自艾,也不自矜自伐,刑鸣难得把一颗心放得四平八稳,只想偷一偷懒。闭着眼睛,迷蒙间,忽然感到有人把他抱了起来,还以那种特别温存浪漫的抱法,像对待孩童或者女生。他一米八五的个头,体格匀称,胸腹的肌肉也算打眼,能将他如此轻巧地抱在怀里,抱他的人非得有一双有力的手臂,还得身量高大,肩膀强壮。
刑鸣感到从未有过的松弛与安稳,愈发不愿睁开眼睛,他微微蜷缩,在那个怀抱里找到一个更令自己舒服的姿势,真的睡着了。
奇怪的是,明明累到极点,可后脑勺一碰上枕头,他就醒了。刑鸣睁开眼睛,看见正自床边起身要走的虞仲夜。
下意识地伸手挽留,拽住对方的袖口,直愣愣地望着,一句话也不说。
旁人常以为这人冰肌雪骨铁石心肠,不但冷硬,还有一派超越年龄的成熟强悍,殊不知有些时候,成熟是佯装成熟,强悍是故作强悍,譬如他这会儿的动机就特别幼稚:绝不能让老陈与骆优得意。
老林还在外头等着,虞仲夜并没打算留下来,他眉头微微厌烦地皱起,抬手将刑鸣推开,刑鸣便又锲而不舍地贴上去,抓住虞仲夜的手掌,将他的食指送进嘴里。看似津津有味地吸吮片刻,又探出舌头,从指尖一点点游向指根,将他的手指一寸寸舔湿,连掌心的茧子也不遗漏。
虞仲夜指节修长,掌心与指腹覆着一层微微发硬的薄茧,但手背的肌肤却细腻如丝绒。刑鸣简直着迷于这样的手,跟虞仲夜本人一样,有一种经岁月雕琢后愈发成熟的美感。
虞仲夜仍然面色不兴,再次推开刑鸣。刑鸣就报复似的张嘴狠咬,用牙齿将虞仲夜的食指中指一并锁住,又撑大自己的下颌,以湿润温热的口腔将它们包裹。
虞仲夜的手指压着刑鸣的舌根,指尖抵在他的咽喉深处。许是觉得有趣,他的手指活动起来,在刑鸣的口腔中插入又抽出,以一种很易引人联想的频率冲撞他的上颚,搅弄他的舌头。
唾液黏了一手,虞台长终于动情了。
“老师,”刑鸣借着酒劲得寸进尺,“我来动。”
虞仲夜不说话,像是默许,刑鸣正打算张腿坐上去,虞仲夜却说:“背过去。”
乐得不与这老狐狸正面相对,刑鸣听话地转过身,跪坐在他的大腿上。
背上那幅画还没洗褪,马首昂扬,马腿精健,活灵活现。
刑鸣自己给自己润滑,手指没轻重地捅进去,润滑液抹得多了,沿着会阴与屁股沟滑落,在大腿内侧留下一道油腻腻、亮晶晶的水线。潦草扩张之后,他扶着虞仲夜的性器,让怒胀的龟头对准翕张的肛口。深吸一口气,慎之又慎地坐下去——
坚硬的前端将将没入,背部肌肉瞬间在疼痛中扭曲,虬结,那匹烈马似动了动,呼之欲出。
甬道遭遇硬物入侵,无法控制地收缩绞紧,刑鸣疼得一下子清醒了,本能的反应就是逃跑。
但他跑不了。虞仲夜的双手牢牢钳住了他的腰肢,摁着他一坐到底——
“好痛……”刑鸣失声喊出来,仍打算挣扎,虞仲夜已经坐了起来,他臂力惊人,抓着刑鸣的双臀,托举着他在自己身上运动。他以炙热的胸膛贴紧刑鸣冰凉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哄:“乖一点,一会儿就舒服了。”
虞仲夜托举着刑鸣的双臀,将他托起又放下,释出半截自己的阴茎,又再次插入。刑鸣原先全身僵硬,但这么没弄几下就软了,湿热的甬道内淫液分泌,埋在里头的性器渐能进退自如。虞仲夜便让他自己动。
刑鸣起身、坐下,一边手淫,一边卖力表现,高潮到来前他情不自禁地轻喊,肩胛耸动,背部肌肉倏地绷紧,又优美地舒展。
背上的马仿佛活了。虞仲夜一直看着。
俩人不说只做,闷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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