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听着身后的声音烦躁极了:“你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董小宛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稍纵即逝。
这时候钱谦益等人也听到了董柳二人的对话,钱谦益忙起身看柳如是已经走得没影子了。忙不顾男女大妨,拉住了董小宛:“她呢?从哪走的?”
问完了钱谦益就向着那个方向追去,可是他不知道他追的方向根本就是错的。
柳如是终于摆脱了董小宛的纠缠,可是心里的烦躁一丝未减。尤其是周围的梅花一股幽幽的香气,让她觉得还是温妖孽身上的寒梅味道好闻,想到这她又是一阵子的懊恼,干嘛想起他来,平白的坏了好兴致,虽然她现在没什么好兴致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沿着幽幽小径向前走,路很坎坷,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是在向山下走去。周围的梅树越来越密实,越来越杂乱无章。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梅花谢了的花瓣,脚下感觉软绵绵的,心里的烦躁愈演愈烈,柳如是一口气走出很远去,然后就很快的发现自己迷路了,这时候她才真正的心里着急。
“早知道就不这么乱跑了,这路根本就看不出来时的痕迹。”柳如是心道。
她就试着往回返,结果走岔了,不知道拐哪里去了,脚下的路非常的陡峭,而且柳如是穿的绣花鞋踩在那些有点腐烂的花叶上很是滑,柳如是用手拽着梅树的枝干,试探的踩着脚下的岩石,看着不远处的坡顶,估计那就是山顶,这样她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在向上攀登的时候,很是艰难。
过了很久,柳如是一脸狼狈的伸手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山顶近在咫尺了,心里突然就愉悦了起来。
看着身上被划烂的衣裙,手上的尘土,柳如是苦笑,“自己怎么就这么任性了呢?以前的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人,今天忽然就从心底升起一股烦躁,让自己无所适从。”
忽然隐约的听到好像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细细的听却又不见了。
柳如是摇摇头发现自己都幻听了,抓住手里的梅树枝子继续向上,突然从旁边串出一只蛇,柳如是心里面一惊,身子下意识的一错,结果踩到脚下石头上的青苔一滑,柳如是级感到脚脖的钻心疼痛。
“啊”柳如是难以忍受的叫了出来,手上的树枝再也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咔嚓一声折了,柳如是直接的从上面翻滚了下来,在翻滚的过程中她没法子停下来,只能尽量的抱住自己的头,将身子缩在一起但是这个难度太大,难以长时间的保持这个姿势。
“嘶”柳如是的衣袖挂在了旁边被撤了开,就这股力量将柳如是维持抱头姿势的一只手给扯开,然后她狗血的又磕着头。隐约中她好像听到了钱谦益焦急的声音,当熟悉的那股檀香包围的时候,柳如是再也难以坚持,昏了过去。
钱谦益看着血昏倒一身狼狈的柳如是,伸出手想要把她扶起来,刚碰到她的头,就发现手下一片粘稠,从她的头下抽出手发现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忽然就慌乱了起来。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路上他发现董小宛的表情不对,严厉的逼问她,后来她终于说了柳如是的方向,可是已经已经离那边很远了,于是大家就分散开了寻找,没想到走到这里突然就看见柳如是从山上滚落了下来。
第五十七章 悲从中来亲人逝
更新时间201439 20:40:14 字数:2519
第五十七章
“咦?”柳如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极其的陌生。
不过细细的打量下来,越看越是吃惊,这是,这是自己在现代的病房,上次在梦中就回来过。
柳如是快速的坐起身,心里混乱:“难道上次不是梦,上次自己也是磕到头穿了回来?”柳如是下了床回头发现床上还有一个‘柳如是’。因为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所以也没有吃惊。
她按照印象中的路摸索到了一个病房的门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生穿过门来到里面,看着床上陌生的面孔,柳如是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腿部有些酸软,她是真的怕,真的怕爷爷会有事。
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那个房间里面退了出来。结果一抬头就和柳母打了个照面,柳如是一惊下意识的喊:“妈……”结果发现根本就无法发出声音来,她不由得苦笑。
柳母匆匆的和柳如是擦肩而过,柳如是注意到妈妈的眼眶通红,是从隔壁房间出来的,难道?
柳如是赶紧穿过隔壁七零一的房门,结果就看见了爷爷躺在床上,即使吸着氧气依然呼吸困难。
柳老爷子的肤色已经蜡黄了,两颊快速凹陷了下去,已经像成年人的巴掌那么大了,眼睛紧闭,眼窝深陷,鼻子里面插着胃管下面连着负压引流器,里面导出的液体成红褐色。手臂上插满了针管,已经输好了其他的药液,现在正在输营养液。
柳如是看着爷爷的样子,就感觉眼睛酸疼,不知道是怎么一步一步的移到爷爷的床边,她跪在地上,无声的说道:“爷爷,不孝阿是回来了,不孝阿是来看您了,爷爷,原来都是真的,原来您真的生病了,不是我在做梦!爷爷,您醒醒啊,您醒醒看看我,你看看阿是啊,阿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您,您怎么就睡着了呢?”
这时候有人走了过来,柳如是抬头发现是父亲。
一向整洁的柳父现在居然胡子拉碴的,整个人也是急速的瘦了下来,衬衫皱皱巴巴的挂在身上,他伸出手摸着老爷子的脑袋,坐在床边,用脸贴贴老爷子的脸,轻声说道:“爸,你别担心阿是,那孩子没事,大夫说了用不了多久阿是就能醒过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家四口去旅游,您想去哪就去哪。到时候我跟素茹请年假,咱们一起去游遍大江南北。……爸,你热不热?额头都出汗了,我给您把被子向下拽拽。”
如果不看老爷子艰难呼吸的嘴和吸气的声音,老爷子就像睡很着了一样的安详。
柳如是抬头看着爸爸和爷爷贴在一起的脸,忽然就看见爷爷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滴泪水,柳如是再也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哭泣,虽然流不出眼泪,但是柳如是却觉得比哭出来还难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爷爷……”
柳如是伸出手虚空的握住爷爷的大手,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爷爷的温度。这时候柳父伸手扒开也老爷子的眼皮,老爷子就着这个劲儿就将眼睛睁开了。
柳父欣喜的喊道:“爸,爸!我是泽成!爸”
老爷子看了柳父一眼,就将眼睛转开了,眼睛到处寻找,柳父就说:“爸,你找素茹吗?她去给你拿衣服去了,很快就回来。”
柳如是一听柳父的声音带着喜悦就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好和老爷子的目光对视。
老爷子仿佛看见了柳如是似得,眼睛闪过喜悦,整张脸都生动的起来。他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柳如是趴在爷爷的身上,喊着:“爷爷,爷爷,你能看见我是不是,我没事别单心;你能看见我是不是。爷爷,我想您,我想你了。”
老爷子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如是,眼睛充满了神采。柳如是看着爷爷那回光返照的样子,眼眶就这么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滴灰色的眼泪,透明的,毫无重量的灵魂之泪。滴在爷爷的眼角滑落的晶莹上,融合在了一起。
“爷爷,阿是在这里,爷爷阿是在这里,爷爷您听我说话,您听我说话,呜呜”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柳如是坚信爷爷可已经得到自己的声音。
这时候柳母拎着一大包衣服进来了。
“素茹,素茹快过来,爸,爸醒了。”柳父颤动着声音叫着柳母,柳母赶紧的握住了老爷子的手:“爸,爸,我是素茹。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这时候老爷子看了柳母一眼,有看向柳如是,虽然眼里全是不舍,但是眼里的神采却开始渐渐的黯淡了下去,柳父柳母一看不好赶紧给老爷子擦身子,将衣服打开,给老爷子换上。
柳如是虚握着爷爷的手,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从爷爷的手指尖开始一点点的开始发青发紫,柳如是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仿佛感受到了,握着的手开始变得僵硬冰冷,她嘶吼着“爷爷,爷爷,你听我说话。爷爷,你能听到是不是,爷爷你不要离开我,阿是舍不得,阿是舍不得,阿是……舍……不……得……爷爷,您的故事还没有给阿是讲完,阿是还没有听够。爷爷,我还要您陪着联系写毛笔字,我还要……”
可是她的喊声也拉不回爷爷的生命,爷爷的眼角再次滑下了一滴泪水,监控仪嘀的一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柳如是的爷爷闭上了眼睛。
瘫坐在地上看着床上已经衣冠整齐的爷爷,柳如是压抑着自己的伤心,轻俯下身在爷爷的额头印下一吻:“爷爷,……阿是,阿是觉得今天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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