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男为》第26章


露向往。且不说“二何”,多少人沾了这些公主、郡主的边儿,就平步青云了。
书生瞥了他那麻子脸一眼,嗤笑道:“便是你想要那荣华富贵,只怕半道上让人看见你脸上这些麻子来,也非将你扔下马车不可。”
货郎“哼”了一声,回嘴道:“公主看不上我,那也不见得看得上你,瞧你那小身板,中看不中用!”
这浑言浑语顺着寒风吹入途经的一驾马车中,使得少年掀起车帘子的手一滞,终于收回手来。车帘子落下,似隔绝了外声。
“公子。”丁三用耳语般的音量低声劝道:“这种事情强求不得,随他去吧。”
薛承义听到这话,只回想起那一夜一幕幕旖旎,还有这样长久和张凤起相处下来的每一个画面,明明是历历在目,却又仿佛十分遥远。
他终于闭上眼,转了话头,道:“丁三,舅舅不是说年后才启程么,怎么今天就……”
丁三以为他心有担忧,笑道:“放心,公主的人也就搜寻了一两日,后来便没加派人手了。徐大人已经安排妥当,公子此行一定安定无阻。”
薛承义听到“一两日”时,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硬刺戳了一下,疼的透心凉。然而在痛楚之中又隐隐透出一股子决绝,如果他不改变自己,张凤起就会这样将他完全忘记吧。但他不甘,他不仅要她记住自己,还要她属于自己。
只要他努力,总有这么一天。
丁三见他脸色仍然不豫,宽慰着道:“公子请宽心,学武非是难事,待过几年公子学成归来,承袭徐大人之职,何愁没有佳人?”
薛承义并没有说话,等到马车渐行渐远,那些喜乐和鞭炮声再也听闻不到时,他猛地又将那车帘子拉开,视线停留在远处。
车窗外寒风一过,他那眼角处的红痣在风声变换中一闪而逝,恍惚中幻化成了一滴红泪。
迎亲队伍迤逦而过,在长街旁一个昏暗的小巷子中,几个灰衣人正恭敬的朝一个戴斗笠的男子报告道:“禀告大人,迎亲的队伍已经过了长街。据悉姚相、周茂、赵浪等人也已经入城参礼了,太子和太子妃的仪仗已经出了宫,京府尹曹大人也已经安排好京卫。”
“恩,城里的衙门和拱卫司有什么反应吗?”戴斗笠的男子沉声问道。
“衙门里头,曹大人早安排了自家兄弟当班。拱卫司这次加派了人手守在了各个要道。不过主人请放心,宫里的亲卫消息无出意外,只凭拱卫司是成不了事的。”灰衣人果断的回答道。
“传令下去,继续监视婚礼。还有让守城门的兄弟密切主意进城的人员。记住在得到命令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戴斗笠的男子冷冷的命令道。
“是!”灰衣人齐声领命道。却听远处传来了一阵热闹的鞭炮声迎亲队伍离这里越来越近了。戴斗笠的男子挥了挥手巷子里的灰衣人立刻就四散而去了。而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残忍的光芒。
终于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新建的奉贤公主府。虽然时间紧迫但公主府里里外外早就被整修一新了,大红的灯笼,簇新精致的红色绸缎,一切都红的逼人。
张凤起终于下轿了,一旁的官媒连忙打着代表开枝散叶的红伞。周围的几个宫婢不断的撒红豆绿豆和米于伞顶和轿顶,用以辟邪。
她和文延乐两人被双双拥入了大厅拜天、拜地、拜祖宗、拜父母以及夫妻对拜。这其中,拜的父母是张沅和夏氏,而文延乐的父母,魏王和魏王妃是下座的。
入了夜,文延乐还在大厅里疲于应付,而张凤起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了洞房里。
四周挂满飘逸的红色纱缦,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外面的宴会还在热闹的进行着,从这里可以清楚的听到从大厅传来的欢声笑语。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忽然门被打开了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将一壶酒放在了桌子上,并顺手点燃了桌上的红色蜡烛,然后将一碗燕窝送到张凤起手上,是给她垫饥的。
粗大的蜡烛将洞房里被照得像火一样红。但对张凤起来说却没什么差别,透过红色的头巾张凤起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鲜红色的,连碗底的数个小字都衬的红了。
此刻长安城神策门上看门的把总何平安“咕咚咕咚”的将一碗烧刀子一饮而尽。心里却叨念着却是这有酒喝有差当的好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
女帝老迈了,卧病一年余,这两日还病危着,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些年,何平安也算看清楚了,得了女帝的宠,风光是风光,却也是风口浪尖上,底下不知多少人对“二何”兄弟嫉恨在心。
一旦女帝不行了,他那远方堂弟弟何昌平和何昌安,只怕也就好日子到头了。他们一到了头,他何平安自然也没好日子了。
何平安正犯着愁,却听楼下有人大声叫嚷着要开门。于是他放下了茶碗走下楼不耐烦的说道:“谁啊!谁啊!这都戌时了。戒严了!”
“快开门!我们羽林军有要事入城。要是耽误了朝廷的要事。我拿你事问!”楼下的人不甘示弱道。
何平安听来人的口气不小原不敢就此怠慢,多年守门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了。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上头有密令要严加看守,虽然不知道缘故,但何平安不敢不从。
于是他想着能拖便拖,连忙带着几个手下下楼开门迎接道:“几位军爷辛苦了。快进来吧。我们这么做也是上头的命令没办法啊。不过几位军爷最好在这里登记一下。这我也好有个交代不是嘛。”
“行,拿笔墨来吧。”对方爽快的答应道。
“好勒,大人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拿。”何平安见这些人这么好说话,连忙转身就要去拿登记册,顺带悄悄的使人报讯。
可是他刚一转身却看见了一个恐怖的情景——一把钢刀竟然直直从自己的胸口窜了出来。何平安惊讶的想要大叫。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有满目的鲜红色。
不知什么时候,外边的喜乐丝竹声停了,文延乐面带微醺,由数个内监搀扶到了新房。新房里除了张凤起,还有媒婆一人,婢女两人。如此,俩人少不得按照规矩对坐于案,共结镜纽,以示美满,各剪发一缕,用丝线扎结,置于锦囊。
文延乐和张凤起十分配合,媒婆满意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边讲着祝福的话一边关上了房门。
文延乐他略略晃了晃头,倚在床栏挑起了张凤起的盖头,他似笑非笑的道:“公主还是娘子?”
“看驸马心意。”张凤起耸耸肩,点头一个眼神,婢女便上前来帮她更衣。这屋里的婢女都是她从怡然居带来的,用的顺手了。
婢女帮她卸下钗环簪翠,把大红的喜服挂起,换上一身柔软的细棉亵衣。张凤起顿觉轻松,转头间却感觉到一只手探了过来。
张凤起皱眉,文延乐却望着灯下她白腻的脖颈和微颤的睫毛,微微一笑,从衣领上拣下一根发丝来,在指上捻了几捻。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张凤起,笑嘻嘻的一口气吹走了。 
他的手并没有碰到肌肤,却弄得一室莫名其妙的旖旎气氛。
张凤起挑起眉,立在他眼前,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文延乐有着平滑舒展的眉端,嘴角略上翘的弧度,脸上棱角鲜明深邃,尚算入眼。
于是她转而朝婢女道:“还不为驸马宽衣?”
文延乐看上去修长得略显纤瘦,实则却是有几分分量。他穿着一身雪色中衣,健臂一抬,张凤起下意识侧身躲过,但下一步只觉得双脚凌空,竟然还是被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文延乐的身手果然上佳。
张凤起先是挣扎了一下,瞧见婢女收走桌上的燕窝汤碗,又一一熄灭屋里的喜烛仅剩一台。她的眼不禁微微一眯,反而凑近了文延乐的面孔吹了一口热气,然后轻轻的笑出了声音:“驸马,先沐浴,可好?”
文延乐低头细细端详着张凤起,却是摇头:“不好,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话音落时,张凤起已被他抱到床上,他并不放下帐子,先跪了上去,手撑在张凤起头的两侧,像是虎豹一类的兽似的,居高临下望着张凤起,舔了舔唇,道:“娘子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莫不是想亲我。”
张凤起不悦,反而勾勒出一抹哂笑,顺势将他双手压到头顶去,撑起身子咬住了他的喉结。
文延乐轻呼一声,抬起了上身,带着难以言说的笑意,正要俯身向前,却感觉腹下一凉。文延乐看向身下笑容更加明艳的张凤起,他唇角也仍维持着笑意道:“娘子,你若手抖,日后叫为夫如何伺候你?”
张凤起就着手里的一对双钗,从文延乐身下鱼一般的滑脱出来。
她勾起一个笑容,向前探身,深深望住文延乐深邃的双眸,伸手抬起他的下颌:“驸马若是听话,本宫的手就抖不了。”
文延乐喉头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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