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男为》第34章


了精神,自觉无坚不摧……
姚元初见张司隶面泛红色,又见内殿里床帐还闭合着,隐约有人影,便大觉扼叹,但此时却非追究金丹的时候,他另有要事。他清了清喉咙,道:“二殿下,一会在朝堂上,微臣会联合一众臣子再向陛下上禀二殿下婚事。届时,二殿下请一定要在陛下面前痛陈镇国公主不法、节亏之处,再提及靖海侯的忠君节义。”
张司隶面带犹豫,姚相等不满镇国公主之女淮阳公主,他是知道的。但镇国公主到底是他的长辈姑母,也一向待他不薄,现在若在群臣面前如此这般,是不是稍显薄情了些。
“二殿下!”姚元初见他面露不忍,疾呼一声道:“二殿下,请为大局为重。奉贤公主和镇国公主谋了这桩婚事本就是狼子野心,不怀好意,二殿下若是顺了此意,以淮阳郡主为皇子妃,那妻族岂不白白断送?”
姚元初说话一向遮头藏尾,极少将话掰开,说的如此明白。但他面对的是张司隶,他深知张司隶其人心软、优柔寡断,惜命,如不将话说开来,只怕张司隶还得犹疑不决。
张司隶见他说的如此坚决,又痛陈厉害了一番,终于是点了点头。听姚元初的话,总不会错的,虽然姚元初严厉、死板,但却是精明能干之人,比他厉害不止一星半点。既然他看不透其中各方关系,不如跟着他们去做吧,反正一向如此。
姚元初见他同意的这么艰难,很有些朽木难雕之感。
但看到张司隶脸上露出的慈悲感慨之色,他又有些释然和庆幸。伴君如伴虎,比起侍奉张凤起那样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暴君,张司隶这样心软心慈、轻信感恩的人成了君主才是好事。
哪怕是庸君也无妨,自有良臣辅佐,而且,至少以后做臣下的,不用随身操心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跑的稿子让我听了一上午的京戏。。。发觉我的职业能让我体验不同的生活╮(╯▽)╭这文是有点冷清,堪称我的文中最冷清的,但题材却是我一直想写的,坚持吧,谁叫这是真爱。。。
、册太子
承庆宫的隆宝殿原本是皇帝举行朝会的地方,张沅疲懒朝政,推给妻女,已不是一两日的事。初登大宝时,种种谏言的上疏雪片似的几乎淹没张沅,可张沅从来懒于过目,好不容易得来的安荣繁华,他舍不得再兢兢业业了。
享乐一时是一时。
至于那些啰嗦繁复的奏折,自有夏氏和裹儿为他参谋。再不济,还有个庶子呢。
如此,隆宝殿上的宝座经常空置,除了初一十五,早上的朝会时常上座只有皇位后坐着的夏氏。
今日不巧是十五,刚过五更,正是早朝之时。
金殿上满朝朱紫,御座后颗颗致浑圆的珍珠做成的帷幕,潋滟似地光晕里,隐隐可见位盛装贵妇,看不清面容,唯发间那顶十二龙九凤冠。
张沅坐在皇位之上,只昏昏欲睡,但身后坐着夏氏,他才勉强打起精神,说了一句:“爱卿的意思是?”
姚相若非早已习惯张沅的心不在焉,这会只怕要吐血,只得再将所呈之事重复道:“……是以淮阳郡主非为二殿下良配,还请陛下为社稷计,为二殿下另择良配。”
张沅听得身后一声咳嗽,便正了正脸色,道:“姚卿家,朝堂之上,谈何皇子婚配,还需以国事为重……”
房阿庆此时执笏上前,拜道:“陛下,二殿下是大周唯一的皇子殿下,当为陛下后继之人。皇储之妃,岂非国事?臣以为,此乃头等国事。”
“这……”张沅愣了愣,虽然知道该反驳,但一时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陛下,房大夫此言大不敬!”夏晋卿出列,拜道:“陛下正直壮年,何来二殿下是大周唯一的皇子之说,难不成房大夫认为陛下再难有皇子了?”
房阿庆脸色一白,连忙告解道:“陛下,臣下非是此意……”
“陛下,臣以为二殿下的婚事既早已订下,便断无反悔之说,为皇室颜面,岂能出尔反尔,叫天下人知道,岂非贻笑大方!”宋莞亦拜出。
顿时,朝堂为着此事争的不可开交。张沅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姚相则频频使眼色给张司隶,示意他出列痛陈镇国公主不忠不义。
张司隶见情形多有争执,而他的父皇明显没有要悔婚的意思,心里不由有些犹疑。
此时,隆宝殿首领太监在外传唤:“陛下,奉贤公主求见。”
张沅愁色一褪,露出一丝欢容,道:“宣……”
姚相脸色一变,箫崇伯已经反应过来,忙请出道:“陛下,朝堂之上,岂有公主立足之地?”
张沅神情不悦起来,身后更是传来连连的咳嗽声,他皱眉沉声道:“如何不能有?当年芮王之乱,奉贤居功至伟。此三年来更是为朕分忧解困,为子女为公主,都足以立足在此。”
“陛下……”箫崇伯还待要谏言,姚相则用眼神制止了。张沅宠爱奉贤公主已非一朝一夕,非是只言片语就能让皇帝改变心意的,一个不好,反而得不偿失。
张凤起是穿戴诰命进殿的,礼服极为烦琐,大红织金云霞外衫,发上金冠纹珠,额上翠博山,灿金打的凤凰口衔细密明珠,摇曳在簪了宝钿的鬓侧。较之她寻常的简装,此时一身诰命更显庄重,缓缓走到中央,拜跪道:“吾皇万岁!”
“奉贤平身。”张沅虽然猜不透她的用意,却不舍她久跪。
张凤起撩袍而起,垂首奉上一折奏章,沉声道:“父皇,建立储嗣,崇严国本,所以承祧守器,所以继文统业,钦若前训。二皇兄体乾降灵,袭圣生德,早集大成,不屑幼志,温文得於天纵,孝友因於自然,符采昭融,器业英远,是以儿臣请父皇册封二皇兄为太子,永怀嗣训,当副君临。”
话音刚落,满座哗然。
姚相的脸色尤其精彩,张司隶先是大惊随后是动容,箫崇伯却是沉吟,薛川默然,夏晋卿则是观局,莫不一是。
到底还是贺莲响应最快,跪禀:“陛下,公主一心为国,此乃高节大义!”
而后,有了一个人带头,便引领了这一系群臣而呼。顿时,朝堂上高呼“公主千岁”之声不绝于耳。
张沅已然怔住,差点听不到身后隔着屏风传来的搁茶盏的声音。他清咳了一声,呐了呐道:“奉贤,册立储君之事言之尚早,司隶未及弱冠,还尚未婚配,只怕暂难堪当储君重任。”
姚相神色一敛,正要上前拜禀,张凤起已先一步道:“父皇,若为婚配故,实在不值一提。二皇兄已和淮阳郡主订下亲事,择日完婚即可。淮阳郡主性秉温庄,度娴礼法,亦堪为太子妃选。”
“这……容朕想想……”张沅心里一时乱起来,这位子交给谁,是给看着长大的宠女,还是给根正苗红的庶子?
“陛下,若论太子妃人选,淮阳郡主非为良配。臣以为靖海侯嫡女淑惠端庄,贤名远播,当为太子妃良选。”姚相拜说时,连连给那沉浸在感动中的张司隶使眼色。
张司隶嚅嗫着要出声,张凤起已经走上前来,温情脉脉的看着他道:“二皇兄,我素来知道你非是那无情无义,出尔反尔之辈。若是如今当册太子,却反悔之前所订之婚,这叫天下人如何看二皇兄你?”
“我……”张司隶显出几分纠结,虽然比起张凤起,他直觉更信任姚相。但到底对方是他亲妹妹,又助他封太子……
“二皇兄,你早日成婚,得封太子,我也能放心让你那两个舅父与你团聚。”张凤起又上前一步,声音不轻不重,刚够两人听到。
张司隶手一抖,玉笏差点落地。终于还是不忍,他垂首朝张沅拜道:“恳请父皇为儿臣与淮阳郡主赐婚。”
姚相愣住,箫崇伯和房阿庆忍不住疾呼一声:“二殿下!” 
“你们早有婚约在先,如此也是应当,那朕下旨,着你们二人尽快完婚。”没听得身后的咳嗽声,张沅抚须而笑,总算有一件和顺事。
姚相扼腕,他近身臣子甚者顿足,箫崇伯冷冷道:“公主高风亮节,不恋权势,既为大周计,劝立太子,何不为社稷计,将参政之权放出,全了这份节义。”
张沅不事朝政,这些奏章多为夏氏和张凤起批阅,草拟,内阁臣子多为门下臣子,可谓只手遮天。箫崇伯所指参政之权,便暗指其意。
张凤起愿意促请册封二皇子,对公主一系的臣子来说已是极限,这会儿箫崇伯竟然要张凤起再放参政之权,可说是蹬鼻子上脸了。
但于姚相一系臣子而言,若张司隶只得了太子的位分,那参政之权还揽在张凤起和夏氏手中,这太子的位分也不过虚有其表。
如此,朝堂上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却似静到了极处。乌金鼎里燃着檀木香屑,袅袅的烟雾后面,各人面上神色迥异。
张凤起面无波澜,看了那箫崇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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