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男为》第47章


张凤起随文延乐上船后,她原以为对方还会对自己官船上的人有所动作,但是出乎意料的,文延乐只将她带上船,竟然丝毫没有理会那一船人。
仿佛真的只是接娘子回来的夫君。
这譬喻委实可笑,张凤起弯了弯唇角,不过这一次还打量不准对方的用意是真。
文延乐揽着她进船舱,便觉怀中的人空虚了些许,低头又见她精致的容色憔悴了几分。虽然依旧风华骄矜,却叫他难免疼惜:“娘子清减了,你是千金之躯,何消亲自做这些事。”
张凤起按住他抚过来的手掌,笑道:“驸马若是消停些,本宫倒不至于清减至此。”
说着,她自行走到靠船窗的一张椅子前坐下来,下意识的又翘起二郎腿向后依靠过去,两边手肘则是软绵绵的搭在了椅子扶手上,微微叹了口气,道:“驸马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绝本宫生路,实在叫本宫心寒啊。”
窗外那月光余晖斜照了她的半身,深浅光影格外清晰的渲染出了她那优美轮廓。慵懒的侧过脸望向文延乐,漫不经心的一笑。
文延乐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一样,缓缓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弯下腰直视了对方的眼睛,他用温和轻柔的声音说道:“娘子,为夫怎么舍得绝你生路,为夫这是在你筹谋生路才对。”
张凤起长久凝望着文延乐的面孔,最后就抬起手来,用指尖一点他削尖的下颚:“你这占便宜的,将本宫赶尽杀绝,还要本宫感恩戴德不成?”
文延乐探过头去,在对方那眉心上很虔诚的吻了一下,举止神情仿佛都带有了一点宗教气息:“娘子只要受了这条生路,为夫感恩戴德可好?”
说完他也不等张凤起回答,便力大无穷的把她整个拦腰抱了起来。
转身把人扔到床上,他随即跟上前去坐在了床边。慢条斯理的伸出双手,他缓缓的解开张凤起的襦裳,女人那白皙玲珑的身体渐渐袒露出来,与它主人那漫不经心的面孔相衬,格外多了诱惑滋味。
这艘船的配备明显不能和那官船同日而语,舱内床板硬极,幅度稍大些,还嘎吱作响。但两人偏在这种境况下,借着薄薄月色,成就好事。
这回文延乐很是用了一点手段,反反复复,竟叫张凤起口吐求饶。而她求饶归求饶,身体却是扭动的积极,并不示弱。于是文延乐愈发癫狂,口口声声诱她,张凤起笑着呻吟出声,感觉文延乐真是个畜生,一点怜香惜玉的姿态都没有。
张凤起难得陪他做弄了许久,心底却是很有拖延一番的意思。敌强她弱,不宜强出头,示之以弱,才能以图后效。
事毕之后,两人简单清洁了身体,交卧在床。
此时月光都黯淡了些许,文延乐倚靠着床头端了壶茶来,大喝了一口,又翻过身去抱住了张凤起那玲珑苗条的腰身,对着她的嘴唇渡水过去,末了还不忘舔舐她丰满的唇瓣。
张凤起清了些燥热,不由揉了揉额角,双目微阖。
文延乐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微弱的月光中,她十分朦胧。但他却对这个人熟悉到骨子里,她双眉细长如画,她澄澈明净的眼眸,她不着寸缕的娇躯……每一处,都叫他着魔。
文延乐在黑暗中笑了,低声道:“娘子,我这样爱你,你可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催命。。。。!!!!
、公主薨
“爱我?”张凤起哈哈的笑了起来,末了,她发出和悦的疑问:“本宫以为真爱应该是给予,而非掠夺。既然你爱本宫,为何不把本宫要的送到本宫碗里,反而要从本宫碗里抢食呢?”
文延乐也笑出声来,又用一根手指对准她的朱唇点了点:“为夫不是怕娘子口大胃小,吃多了不消食么?”
张凤起扬手就轻轻巧巧的抽了他一个嘴巴:“少跟本宫耍嘴皮子,怎见得你就消化得了?”
文延乐听闻此言,拢住她的手,却是促狭的笑了:“回回不都是我来消化你么,却不见你将我消化了。”说着,他已将那只玉手覆盖到自身那隐隐又要抬头的灼热上。
张凤起斜眉看了他一眼,往那轻轻一捏,便叫他险些惊呼出声。
文延乐痛归痛了,却更叫兴起,他拉住张凤起的腰身,不由分说的便往怀里带。但张凤起像一条鱼一样,很灵活的从他那掌握中抽了出来:“我困了。”
这声音带着倦怠和冷淡,文延乐不禁迟疑了一下,到底是没再折腾,只温柔的揽住她,头低在她耳畔,轻轻道:“皇帝和皇后,不也只差了一个字么?”
张凤起仰起脸,眉目间含着早春的温暖与凛冽,一双眼睛波光粼粼:“活人与死人,也只差一个字。”说完,她又毫无感情的抬眼反问道:“皇夫与皇帝也只差一个字,那你做前者可好?”
文延乐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慵懒的吁出了那口长气:“不要,若我为帝,也只得你一人。若我为你夫,只怕你就要三夫四侍了。”他垂下眼帘,低沉温柔的问:“咱们一心一意,相伴白头,不好吗?”
真是缠绵悱恻。有那么一瞬,是很吸引人的。
三年来的耳鬓厮磨,夫妻情分并非没有分量,但画面很快变成了死去的胡八,死去的胡七与女乞,死去的‘公主’,三次重击之下,那些美好画面顿时支离破碎。
张凤起的目光黯淡下来,心中做出了无声的回答。 
被文延乐困住后,张凤起并没质问其用意,每日在船上嗑着瓜子,喝着热茶,眺望河岸风光。她不问,文延乐自然是不提,两人若绕开这些事儿,倒也相处得浓情蜜意,有如新婚出游的夫妇。如果忽视满船所载的羽林卫的话。
只是这几日张凤起这边是云淡风轻,都昌与长安却又是相反模样。
文延乐虽然没动那艘浩大的官船,却将船上软禁的几位知府、县官都放了回去,等这羽林卫一走,丁毅等人再去擒,早就晚了。
倒不是抓不到这些人,而是没必要再抓。有关公主遇刺身亡的消息,早就传得惟妙惟肖,成了都昌城里最人所周知的秘密。
为免谣言传至京中动摇人心,卢兴元等人自然早派了人往京中送讯,只是这讯息还没送出都昌,就被人所斩劫。
于是谣言比真相先一步到达了长安,几乎成了铮铮事实:姚相派了一品堂的人刺杀公主身亡。
霎时,京中本不平静的局势更为波涛汹涌。
“这可如何是好?公主……”夏晋卿急得一身冷汗,握着折子的手些微发抖,除了他,室内一众公主的门下之臣,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莫不如丧考妣。
宋莞站起身来,沉声道:“事到如今,咱们群龙无首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如今京中局势一触即发,夏皇后与姚相在斗,胜负未定。也只有文家置身事外了,咱们此时没了公主,实在是势单力薄,不如咱们另投……”
此话还没说完,原本泯于众人的马义忽然出现在宋莞身侧,一道长剑立马横在他脖颈处,寒光闪闪。
“你!你这是做什么?”宋莞怒目圆瞪,道:“别以为你是公主跟前的……”
“是啊,别以为你是公主枕边人,便可耀武扬威!”
“现在公主都不在了,你这是以下犯上!”
宋莞身侧几个近臣也站出来仗义执言。
马义面不改色,自接管刑部以来,早非当初懵懂怕事的小家公子。他与对面不动声色的贺莲相视一眼,抬手一沉,剑锋便埋入宋莞的脖子。他只来得及“啊”一声,便在血泊中瘫倒在地。
四周臣子大骇,在座文臣居大部分,哪里亲眼见过这样血腥场面,莫不白了面色,四肢发抖。
贺莲这才站出来,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众位大人,公主不过诈死一回,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妖言惑众了。”
薛川是头一个稳住的,他跟着道:“这宋莞平日就与文家多有勾搭,果不其然,公主一试,就试出了他的马脚。”他狭长的眼一眯起,低声道:“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与他是一丘之貉了。”
方才那几个与宋莞帮腔的人立马坐不住了,面面相觑下,慌忙着道:“公主……公主如果不是真的被刺身亡,怎么不见卢兴元的音讯?”
“可不是,听说公主的尸身都已经由陆路北上运来了。”
“圣上也正让拱卫司的人彻查此事呢,徐达都被派去两江……”
你言我语之下,原本稳定的情况又发生变化,其他观望的几个臣子似乎都有了迟疑。
贺莲仍是不慌不忙,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书信来,缓缓展开道:“这是公主的亲笔书,就算字迹能作假,辅国公主玉印是不能吧?”
众人一一看了书信后,终于是没有异议。
贺莲稳定了场面,也不托大,仍将话事权交给此时众臣之首薛川,恭谨道:“如今场面下,还请薛相爷理出个法子示下。”
薛川到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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