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雄旗》第85章


萍儿木然道:“我不愿连累你,所以我决定听天由命,不过,届时恐怕连寻死都不易了!只是,我也不想死,我怎能不为爷爷报仇?”
竺瑞青此刻实感心乱如麻,千头万绪,不理还乱,这事说严重,并不太严重,可是一旦搁在他身上,情形就两样了,他岂能任由萍儿与甘茂亭成亲!
反过来,他又怎能将两枚派令说出,而且一旦照实说出,黑妞又岂能还有命在?
任何情形之下,都无法两全。
若说已交回笑面禅师与子鱼道人,或者是放在老化子万铁皮身上,那是三岁童子也不会相信的!
他这情绪起伏未息,忽听萍儿道:“青哥!假如你愿意,请将你心中所想的全部抛开,让我们说说笑笑,痛痛快快的过两天!………”
两天!诚然是兴奋愉快的两天,有人按时供给酒食,却又无人打扰,小天地中全都是他两人的世界。
这一天!已是第三天的傍晚时分,二人正在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饮酒作乐,忽听“咯落咯落”之声,一个拳大的石子从方洞外抛了进来!
竺瑞青拾起一看,见石子上稍平的一面刻着一个“谁”字。
竺瑞青一愕未已,却听萍儿扁嘴一笑,道:“好像是个女的救你来了!”
竺瑞青讶然道:“何以见得?”
萍儿小嘴一撤道:“这还用说吗?这分明是女子头上发针所刺的字,大概是你的情人吧!”
竺瑞青听她语气中酸溜溜的,身禁囹圄,她居然还在吃醋,心中真想不通,女人的心何以这般狭穿,遂道:“萍儿,你看该怎么办?”
萍儿头一扁,道:“我管不着!”
竺瑞青道:“那我就不理她好了!”说着就要将石头,原样抛出,忽觉掌中一轻,萍儿已劈手夺了过去,嫣然笑道:“你呀!也太老实,太听话啦!”
竺瑞青心想:“女人的心,真是如同天上的浮云般,瞬息万变,永远捉摸不定,这也不对,那也不好!”
他这心念未已,萍儿已将石子递了过来,道:“看看好!再抛出去!”
竺瑞青凝目一看,那“谁”字已被萍儿抹去,换了个“竺”字,大概她是用指甲刻的,竺瑞青似乎也找到了毛病,笑道:“萍儿,你怎么知道不是找你的?”
萍儿似笑非笑的道:“你少吹毛求疵………”
竺瑞青故意摇头幌脑道:“不见得,譬如说那白妞呀,她或许还想假凤虚凰一番……”
萍儿扬拳欲打,竺瑞青仍然笑着道:“或许,桂林城于老伯府上,那位曾与你手牵手的玲玲姑娘呀!………”
萍儿一拳打下,却不禁怔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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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金棒击龟
萍儿扬拳欲打………
竺瑞青仍然笑着道:“或许,桂林城于老伯府上,那位曾与你手牵手的玲玲姑娘呀………”萍儿一拳打下,却不禁怔得一怔,随即苦笑道:“别人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姐,怎会跑到这里来………哼!你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满脑子尽是些女孩子的影子!”
竺瑞青一听“糟!”无意中记起这么个人,想用以逗逗她,没想反因此挨了一记闷棍,当下那里还敢罗嗦!
竺瑞青忙将石子从方洞中抛了出去,随即竖耳凝听“咯落咯落”石子落地停了,可是一等再等,渺无回音。
竺瑞青得意的一笑,道:“我说呢!这根本不可能是找我!”
萍儿脸泛欣慰的甜笑,唱道:“如若是找你,我就不与你干休!”
竺瑞青一吐舌尖,心道:“好个醋娘子,万幸无事!”
二人又是说笑一阵,和衣而卧,两夜来,二人虽是同榻而眠,除了互相拥抱,倾诉衷情外,始终未及於乱。
这一夜,竺瑞青忽觉心血来潮,似有不祥预感,辗转难侧,终难入梦,睁眼看萍儿嘴角挂着盈盈浅笑,香梦正浓,又不忍扰醒她,不得已歙神静气,再次阖眼,好不容易进入梦境。
似乎就只一瞬间,竺瑞青突觉有异,梦中惊醒,从榻上一跃落地,方洞中射进微弱的光亮,正是黎明时分。
竺瑞青英目一掠,毫无所见,亦无动静,还以为心情不佳,疑神疑鬼,可是,当他回眼扫向石榻上时,却见石榻上已空空如也,与他三夜同榻而眠的萍儿,却已不翼而飞了。
这一惊,三魂七魄齐都跳出了泥丸宫,什么人有这等惊人的身手,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身边将一个大活人盗走?
竺瑞青正感心神幌幌,魂魄悠悠之际,蓦听一声大笑,笑中“铿铿锵锵”震耳贯心,骇人十分。
竺瑞青一听就知发自无门岛岛主龙天升,心中大怒,厉声骂道:“龙老贼,你这算那门子好汉,有种现身较量较量!”
即听龙升天的声音道:“姓竺的,你现在还不是老夫的对手,再过三年吧!三年后,三年后你纵然不来找老夫,老夫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来找你?”
竺瑞青日前於雁峯断崖上,曾被龙升天一招扣住手腕,虽说当时大意疏忽,又非正面为敌。
可是回心一想,武功究竟是要此对方略逊一筹,要强也强不出来,只得忍气吞声的道:“你们究竟要把那高姑娘怎样?”
龙升天笑道:“哈哈哈,随便怎么样,也是丫头她自己乐意,能怨得了谁,你假如不相信可以自己看!”
说声甫毕,石壁上一块径尺见方的石块,突然退了进去,露出一个方洞,顿闻乐鼓喧天,丝竹齐鸣!
竺瑞青见方洞长达丈余,透过方洞即见一座布置得美奂美仑的喜堂,堂上红烛高烧,喜气洋洋!
只是却看不到一个人影,竺瑞青心火如焚,忙施展开缩骨奇功,准备从径尺方洞中穿过去!
岂料,功行一周,奇功失效,方记起童贞已失,奇功亦散,心中不由大恨,恨自己的大意疏忽,也恨那人妖黄衫艳,害他落到这般地步。
一突听一阵嘈杂人声,紧接着一个瘦长青年,身着美丽的吉服,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堂上。
竺瑞青只看得双眼血红,心火狂冒,因为正是他掌底游魂,死里逃生的甘茂亭,没想到却痊愈得这般迅速!
接着一个头罩红巾的艳装女子,也同时出现堂上,既没人掺,也没人扶,已逐渐的与甘茂亭并肩站在堂上。
竺瑞青心肺欲炸,想起萍儿忍痛牺牲一生幸福,无不是为他着想,他怎能如此无情无意,陷人於水火而不顾。
再说,两枚派令纵然交出,恢复了自由后,尽快的夺回也就是了,何苦害人害己,心中主意打定,立即朗声叫道:“龙老贼,你要我怎么样?”
龙升天一声断喝,堂中一切声音立即静止,霎时鸦雀无声,既听龙升天道:“只要你答应,一切中止,说出来吧!那两枚派令现在何处,老夫这就派人去找,派令寻到,立即恢复你二人自由!”
竺瑞青恨恨的道:“你说话算数!”
龙升天哈哈笑道:“老夫向无戏言,说一不二!”
竺瑞青又道:“你对那携有二令的人又如何?”
“不伤她一根毫毛!”
突地,那位新娘一揭罩头红巾,露出珠冠下经过一番修饰的俏脸,只可惜已挂满了泪水,却听她尖叱道:“青哥!不准你说!”
竺瑞青怒道:“难道你甘愿做此淫贼的妻子?”
萍儿尖声惨笑,倏然一晃肩,顿时抖落一身吉服,连同头顶珠冠也抛跌出远远,只见她手中已抓着一把晃晃的匕首。
却听她惨笑道:“我何至甘为贼妇,只是你破坏了我的复仇计划,同时又不能信任我,我只有剖心以示”
他这一语未毕,顿见银光一闪,手中匕首,直往胸口落去!
竺瑞青大惊失色,口中刚叫得一声:“萍儿……”
随听“叮当”一声,竺瑞青惊目急掠,却见萍儿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似的,手中匕首已跌在地上。
龙升天哈哈笑道:“无知贱妇,岂能容你破坏老夫大事,姓竺的,速速招来!”
处此情形之下,竺瑞青那里还有考虑的余地,冲口而出道:“在黑………”
竺瑞青话到舌尖,又觉不妥,因为一旦说出,虽保住了萍儿一命,他也因此恢复了自由。
可是,他又怎对得起黑妞姑娘呢?别人本是一片义胆侠心,结果反因此毁在他的手上,他以何面目见人?
“什么黑?快说!”
“黑就是一个”黑“字,顿时提醒了正感左右为难,计无所出的竺瑞青,只听他道:”在我同伴小黑子身上!“
龙升天一声怪笑道:“老夫岂是三岁小孩,任你谎言相驱,你同伴浑沌愚昧,你岂肯将此宝物交他?何况他身上只穿一条短裤,此二物又改藏何处?”
竺瑞青一听大骇,这个谎可揑造得漏洞百出,一下就被对方拆穿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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