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校女生3:迷咒》第7章


那双眼睛又跟来了,死盯着她的后脑勺。
胡婷蓦然停下,转身,身后还是什么也没有。
胡婷粗喘着,在原地转了一圈,除了她,周围似乎没有活物了。她拍了拍胸口,往艺术大楼那边看了看,306练歌房灯光通明,但听不到那边有什么声音。
胡婷的脑海里闪过桑甜血流如注的身体、闪过那五千块钱,就觉得胸口像被塞了两斤棉花,憋得她呕吐。
“喵!”
猛然间,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校园宁静的夜,狠狠地刺进了胡婷的耳朵。
正在干呕的胡婷,被这一声冷不丁响起的猫叫声吓得半死,她惊得一抬头,就看见幽幽路灯下,一只全身白透的猫,瞪着逞亮而邪气的圆眼,站在她不远处,对她虎视眈眈。
胡婷被动地和那只猫对视了片刻,背后泛起刺骨的寒意,这只猫,全身雪白的猫,它的眼神,竟然和桑甜一模一样,冷漠、高傲、晶亮而邪性。
胡婷半天都不敢动了,而那只猫,目光勇往直前,逼视着胡婷,似乎随时会弹跳起来,撕破她的脸。
夜色里,一人,一猫,剑拔弩张地对峙。
桑甜,恨她?
胡婷觉得她的头变得硕大无比,压得脖子都硬了,她确定,桑甜死了,可,这只突出其来的猫是活的。它不像一只猫,根本就是凝聚了桑甜精气的魔障,这一刻,它是一只猫,下一刻,它会不会摇身一变,变成浑身是血的桑甜、或者干脆就变成一具白骨森森的骷髅?
艺校女生3 第一部分 三、惊心动魄(4)
这些联想让胡婷冷汗涔涔,被风一吹,全身冷透,她也清醒了过来,壮着胆子,猛地朝那只猫跺了一下脚。
那只猫浑身一抖,立刻像一抹影子,倏地掠进了黑暗的树影里。
胡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定了定神儿,加快脚步往宿舍走去。
张姨拉长了脸,找开了门,胡婷冲上了楼梯,直奔514。
门锁得好好的。
柜子锁也完好无损。
胡婷长舒了一口气,关好了门,打开了柜子,翻开衣物——那沓钱不见了!
那沓钱,不见了!不见了?
胡婷的脑袋里“轰”地一声炸了,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愣了半天,紧接着就手忙脚乱地把柜子里的衣物翻了个遍,那沓钱的确不见了,的的确确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可是,千真万确。
胡婷瘫坐在地上,耳鸣目眩。
宿舍里的空气无比燥热,头顶的节能灯光线惨白,胡婷艰难地呼吸着,缓缓地抬起头来,警戒地四下打量——宿舍和她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胡婷闭了闭眼睛,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液,却又猛地睁开眼睛,她仓皇地站起来,把背靠在墙上,恨不得缩进墙里,胡婷感到害怕,这宿舍里的一切看起来很清楚,可是,胡婷知道,确实有一双她看不见的眼睛,盯紧了她,从始至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胡婷似乎看到那双眼睛轻蔑地嘲讽她。
它属于谁?
是谁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把她的钱偷走了?
胡婷感到恐惧的同时,感到气愤,她想到了王宁。
是的,王宁。
一定是她。
胡婷顺理成章地想到了王宁今天晚上对她说的每一句话,而且,宿舍的锁锁得好好的,只有舍友们才会有钥匙打开!至于柜子的钥匙,王宁与她朝夕相处,有的是机会配一把。
知人知面不知心。
胡婷咬着嘴唇,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服,没错,贫穷,可以逼良为娼,也可以,逼良为盗。
怎么办?
胡婷问自己。是去和王宁摊牌,要回那五千元钱,还是装聋作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如果去和王宁摊版,王宁揭露她为了得到桑甜的钱而见死不救,那她不仅仅是要受到道德的谴责了,恐怕得判刑,而那五千元钱,她仍然得不到,要交公;如果装聋作哑,那哥哥那里怎么打发?
胡婷简直焦头烂额,她使劲儿地往后仰头,撞得后脑勺“咚咚”作响,糨糊一样的脑袋才觉得稍微舒服些。
反正,这钱是飞了,不可能回来了,她得另想办法。
弄清楚这悲惨的事实,胡婷崩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慢慢滑倒在地上,压抑地哭了。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警笛声传来,子弹一样,命中胡婷的心房。
胡婷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窗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还好,警车冲艺术大楼那边去了,艺术大楼门前此时人声嘈杂,警笛灯闪烁不定,紧张的气氛充斥在空气里,被风吹得无处不在。
胡婷缩回了身子,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床边上,她是不敢报警的。
她不但不敢报警,她还害怕别人报警。
王宁顶多就是盗窃罪,而她胡婷,是见死不救的盗窃罪,这算不算得上是间接杀人?
真他妈窝囊!胡婷狠狠地捶打王宁的床铺,一肚子怨气酝酿成狂风暴雨,却也只能自生自灭。
胡婷咬牙切齿地诅咒,在她汹涌的恨意里,王宁已被碎尸万段。
艺校女生3 第一部分 四、悲天悯人(1)
一直冷着脸的胡婷终于哭了,她冰冷的心,被桑甜临死之前的善举触动了、融化了,这个她嫉妒、仇恨又恳求过的桑甜,到此为止,她是最让她胡婷感到温暖的人,可是,明白了这些,一切都无已法挽回。
桑甜死了。
在桑甜被送进市中心医院争救室的时候,周吉燕活着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了,只是,医生宣布,周吉燕由于颅脑受到严重创伤,可能要长期昏迷或保持持续植物状态,也就是通常说的植物人。
听到这个噩耗,周吉燕的妈妈当场昏倒。
不知道桑甜是幸运还是不幸,桑甜被送进急救室,就被宣布因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让校领导和警察们大吃一惊的是,桑甜怀孕了!她食用超量堕胎药而引起子宫强烈收缩造成大出血,而且,桑甜患有白血病,血小板的止血功能低下,也就是说,即使桑甜被及时送进医院,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很小。
这两个消息传回威华艺校的时候,音乐系女生514宿舍的女生们黯然神伤。
周吉燕是个多么爱唱、爱跳、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呀,她长着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每当她嫣然一笑的时候,那纯美又有些调皮的笑容总让人心里一暖,不由地沉醉在她的笑容里,而且,周吉燕人缘好,因为她善良热心,谁需要帮忙的时候,她总会全力以赴,从不斤斤计较……
往事不堪回首。
现在,周吉燕躺在病床上,也许,永远也不会再用她那修长的腿,旋转起百褶长裙,跳婀娜多姿的新疆舞,她曾经是班上跳舞最棒的女生……
“哇!”
张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肝肠寸断地说:“我好后悔呀,如果我去倒垃圾,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怎么就偏偏让周吉燕去呀,她眼睛近视,又总是大大咧咧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呀?烦。”胡婷没好气儿地说。
“张茹,别自责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于贝儿搂了搂张茹的肩膀。
“那个桑甜怀的谁的孩子?她在那间练歌房里几个小时,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她呢,听说血都流光了。”王宁有口无心地说,却让胡婷恨之入骨。
王宁已经把钱偷走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明里暗里的,不断提醒她胡婷,该死的王宁,她到底想要怎样?
胡婷冷冷地看向王宁,发现王宁也正看着她,目光坦然,满含疑惑。
胡婷本能地避开王宁的目光,她的心里七上八下,那四千元钱还没着落呢,她心急如焚。
“桑甜经常去酒吧唱歌,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怀的谁的孩子呢,真可怜。”刘玉洁幽幽地说。
“可怜?她这叫自作自受!不自爱的家伙!”张茹纠正道。
“张茹,别这么说,你们不知道,桑甜是孤儿,一个孤老太婆收留了她,把她养大了,她能进这所大学,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唉,她太好强了,又要养活自己,还得照顾年老的奶奶,要按时寄钱回去,她对人家说她老爸是商业大亨,家里有的是钱,其实,那些钱,可能都是她强颜欢笑挣来的。”刘玉洁难过地说。
“什么?玉洁你说得是真的?桑甜她,是个孤儿?”胡婷吃惊地问,她怎么也不相信,能那样甩钱的桑甜竟然比她还悲惨,她至少还有妈妈爸爸供吃供喝,桑甜竟然连妈妈爸爸也没有。
“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我和男朋友周末晚上去名典西餐厅吃饭,看到桑甜在那里唱歌,穿得很露,有两个小青年不怀好意地欺负她,我让男朋友和保安一起,把他们赶走了,桑甜就和我成了朋友,这些事,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让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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