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楠提着笔呆愣愣的,不知道怎么落笔。夫子看到晓楠如此,询问道:“郑川岳,怎么了,为何不下笔呢。”
没办法,看来只能出这一百零一招了——装病。
“回夫子的话,我这次跌入池塘时,手臂撞到石岸上,伤了筋,病虽好了,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没这么快好彻底,现下手还没什么力,提笔书写使不出腕劲,所以才一直握笔不落。”这是很好用的一招,就算它日手好了,因为伤到过,极有可能影响握笔的姿势、书写的力度等等,那么要是笔迹和原先有点区别,也不会太引人怀疑。
夫子到没怀疑过晓楠会有所欺骗,只道她目前可以多读少写,日后慢慢练就会恢复过来,不用操之过急。
这不又过了一关,晓楠觉得自己蒙混、瞎混的功夫还挺不错,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晌午,学堂有一个时辰的午歇,多喜早早的候在学房外,等夫子出了学房,就拎着食盒进来。跟着一同进来的其他同窗的书童也不少,都清一色的拎着食盒。
吃完点心,多喜收拾了之后,又拎着食盒告退出去。晓楠本想四处溜达溜达,熟悉熟悉环境,可是小胖却热络的转头和她攀谈起来。
正想应付几句把他推给爱交朋友的小溪,学房的另两位学子走到座位前来,也加入了谈话行列。
“郑川岳,听说你二哥这次写了篇“论仕篇”又被刘夫子称赞了。”矮矮个子的钱士扬先开口,不关心她,到关心她二哥。
另一个精巴干瘦的林长信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对啊,不知此文章如何精辟,能得夫子赞扬,真想拜读一二。”
不等晓楠开口,钱士扬到先接过话去:“刘夫子现如今,已经甚少往其他学房讲学了,我看在入秋城试之前,夫子只会在高学处了,想来会很长段时间不会到我们底学来了。”
“那是想当然耳,我们底学不用参加城试,自不必时时督促。城试现已在即,刘夫子自是看中,望今年能多几人中榜。”两人似乎开了个头之后,也没管晓楠的回答,自顾自的攀谈起来。
“今次有川崚兄如此好文采之学子,又写出夫子欣赏的文章,占城学一席位置应该不成问题。”看来这个林长信对郑川崚很崇拜嘛。晓楠心想,连男孩子都这么欣赏他,那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女粉丝一定不少,难怪臭屁的起来。
“长信说的对,就不知川岳能否取得此好文章,也可让我等学识学识。”这又把话题转到晓楠这了。唉,没事干嘛讲话乱串,这哥俩自己不是谈的挺好的,当我隐形的就可以了嘛。
这话既然抛过来了,晓楠也不得不回答,“近日二哥忙与准备入秋城试,我也极少与他碰面,如有机会,定当向二哥讨要一篇。”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哧声传来,看来有人看不过眼了。
占领晓楠原先座位的成飞插口进来,“他去年还不是没中,今年也不见得。”看来他对郑家两兄弟都颇有芥蒂,其他地方没处针对,连个座位都不放过,想法子占了去才高兴。
“你胡说什么啊,学卷堂谁不知道,川崚兄去年是身子得病才会意外落榜。”为了维护偶像,林长信极力争辩。
“谁知道他是不是怕名落孙山,才故意装病的,况且今年有我大哥成跃在,他也想中城学就没这么容易了。”哥俩对哥俩啊,成家兄弟到是齐心,不过这郑家兄弟关系到不怎么样。
“成跃的机会不见得更大,到底谁能中榜,这都不是光靠嘴上功夫的,到时候手底下见真章,谁比谁更有学识,到放榜了自然揭晓,不用你在这撑场面。”看来还是钱士扬比较中肯,哪一方都不站队。
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不休,晓楠心里到乐了。
这现代的男孩子,私底下一比名牌,二比运动,三比泡妞,处处攀比,这种状况也见的多了。不过这古代男孩子到是挺上进的,崇拜学识,攀比成绩,在私底下也讨论这种话题,这到是晓楠从来没看到过的,挺有意思的。
“好了,好了,大家同窗,何必为了这等事伤了和气,还是各自落座,夫子等会就要进来了。”一团和气的小胖打起了圆场,脾气到挺适合他的长相,圆圆胖胖的人怎么看都觉得和气。
一场唇枪舌战落幕了,虽然话题人物是郑府的人,但是晓楠到和个外人似的,没什么感受,只管看热闹,这么快就退场了,她还觉得无趣呢。
下了学,多喜又出现了,麻利的收了早上他摆上桌的那些东西,跟着晓楠后面出学堂,马车已经停在门外等着。
回府到是没有和小溪同乘,各自回府,只是他临上马车时说过,明早还是要和她一同来学堂,让她不用再备马车了,他会等在府门前接她的。
一整天下来,早上出府时的兴奋早就烟消云散了,这府门到是出去了,但是也没有怎么自由,还是困在学堂里,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嘛,到哪都是困着,同样无聊。
晓楠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不被闷死真要偷笑了,看来要想想办法,找条相对自由点的路出来。
第二十二章 意外的事,意外的人
更新时间201059 11:26:59 字数:3431
几天下来,晓楠还是没有想出能让自己自由的办法,每天都是和小溪一起上学堂,一起下学堂,多喜也紧随陪伴左右,根本没机会溜开一会。
没地方可去,就只能午歇的时候在学堂里四处逛逛,小溪比她还要坐不住,一到午歇,不用晓楠自己提,串赶子上来招呼她出去遛溜。就这样几日差不多把学堂内外都转了个遍。
其实夫子午歇之后不每日过来,大半日子只是学子们自己待在学房里,学学书文,写写书法,小声讨论也常有,就等于是现在班级里的自习课。
瞅准了这点,晓楠到想出个法子。这几日里里外外的晃悠不是没有目地的,她已经找好了一处地方准备偷溜出学堂。就算不是长久之计,能成功一次也好。
后院围墙前种满了高大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大半枝叶都伸出围墙外去。
这后院还有一点很适合,茅房就在后院,这不就可以用尿遁这一招嘛,这一遁她可就要遁出学堂去了。
想好方法,就要找时间行动了。不过这行动可不能盲目,一定要有帮手,目标已经找好,那就是多喜。这几日施压、威胁、利诱、摆臭脸、说好话什么招数都通通使上了,才让多喜勉勉强强的点头答应,还一直提醒又提醒,让晓楠不要玩太久,耽误回府时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要是让上面主子发现,可是一点不能把他给供出去。
就这样软磨硬泡,再加祖咒发誓的,终于定好计划,就在今日实行。
今日午歇夫子没有来学房,还是“自习课”。
晓楠在午歇吃完点心后,故意隔不久便去一趟茅房,一个时辰就去了茅房五,六趟,装出一副有点吃坏肚子的假象,这是以备自己遁了之后,明天要是同窗和夫子问起来,也好有个理由,就说实在肚子不行就先回府去了。
上了第七趟茅房之后,回来小声和小溪说:“四堂哥,我怕是吃坏肚子了,如果我要真难受,止不住肚子,那我等会就先回府去了,要是有夫子或同窗问起,你帮我解释一下。”
“岳弟身子要紧吗?要不要现在就回去,我去帮你到其他夫子那告假。”小溪到是很不放心。
那也太麻烦了,已经有方法了,就不用惊动夫子了,而且夫子知道了要是派个人护送或者探访,那不是更麻烦。
“不用了,现在我还忍的住,还是再看看能不能忍到下学堂。”反正已经先告诉小溪,要真问起来,他会照自己的说辞说的。
又过了段时间,看看差不多了,晓楠觉得可以开溜了。
借口第八趟上茅房出了学房,到了后院,先观察一会,看了四周确实没人,她潜到老槐树这边,准备爬树翻墙。
要不是学堂没有夫子的告假纸就不能出门,她也不用出这一招了,当然装肚子痛也可以出去,但是那样惊动的人多,对这种不能张扬的事情没什么好处。
其实这树这墙都不算高,晓楠小的时候在乡下爬过比这还高的树,而且当兵的人,这点高度的墙也不放在眼里。
毫不费力就爬上老槐树,再用脚尖轻轻试探着踩踩树枝,找粗壮,扎实点的树枝下脚。踩过了两处树枝,就到了白墙斜上方,只要伸出脚踩上墙,再顺墙而下就出学堂了,外面是一处胡同,挺静,没什么人走动,多喜已经在胡同口等着了。这个翻墙的计划可没敢透露给多喜,不然打死他也不会答应,只说会装病出学堂。多喜就连跳个马车都怕晓楠摔着,这爬树翻墙就更不用说了,要是实话告诉他,那他是坚决不会配合的,适当的隐瞒还是必要的。
脚伸下来试了试,构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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