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兔傍地走》第64章

小溪也不能幸免，同样中箭，不过，他是正常男子，十五岁定亲虽说早了点，但迟早是要有这一天的，迟些早些问题也不大，不像她，让她娶媳妇，那不是害人害己嘛。
“不，我不要，我不要定亲。”小溪心里加上一句，也不用父亲找什么空缺，我以后是要参军打仗，保家卫国的，不做奢侈安逸的庸才。
“但凡男子都是要成家立业的，帮你们定下亲来，你们才会定心，祖母也是为了你们好。”
成亲是不能避免要碰到的问题，可也不用这么早就提定亲的事啊！
“祖母，您就当岳儿无理，我想问一下，大哥，二哥，甚至大堂哥，二堂哥他们，都不曾在十四岁便定亲，为何您要这么早便帮岳儿定亲呢？”
“就是啊，我十五岁也太早了，男儿志在四方，还没建功立业，便要深陷儿女私情吗？”
小溪这话一脱口，心里便一震，眼睛不自觉地望向晓楠。对啊，我不是有抱负嘛，以后要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保家卫国，是要建功立业、功成名就的，怎么能陷入不该有的情绪中呢！
“早点定亲，我才能早点放心，这趟去圣都也可以安心点。”老太太似乎心意颇为笃定。
放心？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晓楠不禁怀疑，老太太是在担心什么呢？
脑中思绪飞转，还是让她抓住了一点头绪，老太太以前都没有这么着急过，怎么突然一下子，便想把两人的亲事定下来，态度这么急转变，肯定是有什么诱因的，再想想，最近她和小溪身上发生的事，就只有那么一件，看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了。
没想到这件事的危害会这么大，为了那个柳月影，自己也惹了一身骚，真是个害人精。
晓楠按奈住心里的漫骂，徐徐开口，“祖母，您有什么担心的呢，是不是因为我们去红袖楼的事让您不放心了？”
老太太显然没有想到晓楠会有此一问，而且估计也是正中了老太太的心事，她明显地一怔，一会才恢复过来，“你还好意思提这档事，你们做出如此辱没门楣的事，我难道不应该担心吗？”
看来真的是为了这件事，她怕两个人年少无知，对男女之事又充满好奇，担心他们会瞒着家里，偷偷出没花街柳巷，既败坏名声，又糟蹋身子，所以才这么急的定亲，想给两人弄个媳妇，好收收心，要不是年纪还太小，只怕这次就不是定亲而已了，而是直接大红花轿迎娶进门了。
“祖母，我和四堂哥可以对天起誓，我们在红袖楼绝对没有做什么不轨的事情，而且以后也不会再踏足烟花之地一步，请您相信我们。”
晓楠说着，便朝外跪下，对天磕头起誓，小溪也马上跟随，两人额头磕得“咚咚”直响，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这一下，老太太也弄得措手不及，忙让丫鬟们上前搀扶，可是晓楠一一把她们推开，还是一直“咚咚”磕头，小溪那就更不用说了，一手挥出去，丫鬟们都没办法近身。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们就是，不要再磕了，快起来。”老太太看着也心急了，婶婶更是心疼至极，小溪的身子刚好些，这么下去，怕又出什么事情，那可不得了。
老太太都这么说，晓楠和小溪也不好再闹下去，停下了磕头，两人脑门上全红肿了一大片，看着让人发怵。
晓楠仍旧跪着没起身，她调转身子，朝向老太太这边，“祖母，本来定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您是为了这档事才起的意，明摆着不相信我们，我和四堂哥自是不服气，只怕往后对定亲的女子，也会心有芥蒂，我想您也不愿意看到往后夫妻间不和睦吧。”
晓楠脑门生疼的紧，可眼下也顾不上了，趁势先让老太太打消念头才是最要紧的。
因此不等老太太答话，晓楠又开口了，“祖母，往日我出入府都是有人跟随的，您大可多派几人跟着我们，有您派的人监视，您便可以放下心来了。”
小溪也很配合，忙也搭话上来，“是啊，祖母，您一定要相信我们，这么憋屈的定亲，我实在不能接受，您就收回成命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老太太听了也开始犹豫起来，其实这个年纪便提亲事，确实也太早了，要不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呢。
老太太在心里暗暗思赋，那边婶婶心疼儿子，也想开口求情，走到老太太身边，在她耳旁说了几句，最后，老太太点了一下头，婶婶才走开去。
“好吧，你们给我起来，这档事先搁着，我这趟去圣都，会有很长段时间不在府里，这期间就看你们是不是知错，能不能守规矩，如果再有什么行差踏错，那这亲事就没得再商量了，知道吗？”老太太板起面孔，口气严肃的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她也不希望孙儿们有什么差错，可是，要真有什么的话，那就不能怪她了。
晓楠、小溪暗暗吐了口气，这才站起身来。
婶婶忙亲自走向前来，搀扶起小溪在靠椅上坐下，心疼的看着儿子额头的红肿，忙接过丫鬟们已经从内取出的消肿药膏，轻轻的帮他涂抹。
晓楠也同样有丫鬟帮她上药膏，清凉的药膏一抹上，脑门的生疼便减轻了几分。
两人都成这样了，话也没办法再讲下去，老太太安抚了几句，便起身回“福承堂”去了。
这晚，晓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关于定亲的事一直在她脑中打转。
她一直都知道这事总有一日要面对，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早，这么突然，这次虽然暂时混过关，可是等老太太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旧事重提，真的很烦。
睡不着，在床上一直烙烧饼，翻身翻得腰都酸了，还是没办法入睡，干脆便起身，披上外衣，不吵醒隔间榻上的墨儿，轻轻走出房间。
房外的月光如水，洒落在庭院中，似荡漾着温柔的涟漪。
回廊的半边也沐浴在月光中，与庭院中的月光连接一片，庭院四周很安静，好似空中起了薄薄的夜雾，景物都氤氲在雾气中，有些朦胧。
这么美的感觉让晓楠心里也起了朦胧，施施然走到回廊栏杆处，轻轻坐下，侧靠着旁边的梁柱，双脚悬空，微微晃荡，头抬起仰望夜空，一弯的半弦月高挂空中，今夜星星不多，稀稀落落的几颗，许是薄雾的缘故，也显得微微朦胧不甚闪亮。
自从那年中秋夜和母亲一起望月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沉浸在月色中了，这种感觉真得太容易让人心醉，徐徐凉风吹拂，带走了晓楠所有烦绪，心中一片平静。
陶醉在朦胧夜色中，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轻轻拉门声，一会，极微的脚步声往她这边传来，她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来，是小溪，看来他今夜也无法入睡。
“你也睡不着吗？”
脚步声停顿住，只是一会，便又响起，很快，小溪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这边坐一下吧，今夜的月色很美。”晓楠指了指身旁的栏杆。
小溪看了晓楠一眼，迟疑之色一闪而过，缓步走向晓楠身边，坐了下来。
他也循着晓楠的目光，仰望夜空，没有用话语打破宁静。
半晌，这种氛围让晓楠觉得有丝别扭，感觉还是说些话会比较好，想起今日本来要找他谈的事，学堂回来一直有没有机会开口，现在这时候总不会再有事打扰他们谈话了吧。
“那日……”
“晓楠……”
默契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两人居然都选择了这个时间点，同时开口。
彼此看了看，都扑哧笑出声来，随即一想，如此夜深人静时分，不适合发出笑声，便都止住了笑声。
这回小溪先开口，“你先说吧。”
晓楠思考了一会，组织好话语，才徐徐开口，“在‘迎桂胡同’那夜，我知道你是受了当时那种诱惑的影响，才会失常，我不会介意，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放心里，今日坦诚不公的说开来就好了，以后心里都不要有芥蒂，大家还是兄弟，对吧？”
小溪沉默了一会，“对，我们一直是好兄弟。”
一切误会都解开了，晓楠顿时烦恼消散，神清气爽，和小溪再坐了一会，便起身回房去了。
小溪也起身，背对着晓楠走向偏房，耳中听到晓楠推开房门走进去，他慢慢转身，愣愣看着前方已经闭合的房门，半晌一动不动，嘴角渐渐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第七十三章　如梭岁月
更新时间2010622　18：49：06 字数：2871
在老太太动身之前，晓楠身边的小厮又多了个连儿，当然丫鬟也多了几个，不过砚儿也已经十五岁，差不多要婚配出去了，添几个丫鬟也是应该的，这样做才算安了老太太的心。
真金不怕火来炼，她根本不怕老太太派人监视，顶多出去逛街的时间减少一些，其他也没什么影响。
最开心的是，小溪病好了再次上学堂来，两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果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