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方》第57章

小乖有些高兴地走向薇梓：“太好了！我早就告诉东弗应该要和你们一起走。我知道薇梓姐姐你不会害我的对不对？”
“呵呵，”薇梓斜了斜嘴唇，“那是，因为你对于我们，真是没有什么用。”
虽然听说自己没有用有些伤心，但是“有用”和“有命”之间，还是后者更重要。小乖有些尴尬地“嘿嘿”了几下。
薇梓带着他们三人继续向里走去。渐渐有些凉意袭来，像是有无数冰冰凉凉的小水珠滴在自己的脸上。但是用手准备抹掉脸上的水珠的时候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小乖好奇地感知着，忽然发现这样走了一路居然还没有看见除他们四个之外的任何人。“他们不是有很多爪牙吗。”小乖喃喃道。
“怎么了？”薇梓似乎听到了声音。
“啊，”小乖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说，“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其他人？”
“幻境之中是不需要其他人的。”薇梓淡淡地笑了一下。
“幻境！！！”小乖和苏彦修吃惊地说。
薇梓像是看异类一般看了一眼他俩：“有什么地方能比幻境更安全呢？这里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小乖心里那个无奈：薇梓怎么能这么喜欢幻境呢，固然有好处，但是毕竟不是真实的。
“好了，”薇梓忽然停了下来，“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小乖你继续走就可以看到小秋了。”
“我？”小乖用食指指着自己，“就我一个人啊？”
“是，前面一马平川，放心吧。”
小乖看着三人立在那里，薇梓都开口了，苏彦修也没有办法。小乖又看了看东弗，东弗根本不用正眼瞧她，似乎小乖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就好。“好吧。我走了。”小乖说完就离开了他们。
果然，她才继续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片树木丛生的地方，绿茵丛处秋寻草一个人优哉游哉地荡着秋千。小乖走近了几步，忽然发现不止一个小秋。荡着秋千的小秋是本尊，然后旁边还有四五个不同形态的像是灵魂般的小秋。小乖无奈地抚了抚头：“他们都抓齐了。”人的精神魂魄就算是脱离了本体，还是会想念本体的，毕竟那是最适合它们的容器。
小乖慢慢走过去。五六个小秋一起抬头看着小乖。
“小乖！”真正的小秋激动地叫着，跳下秋千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小秋开心地牵着小乖的手，“爹，娘！小乖来了。”
爹？娘？小乖正在疑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木板碰撞和石块累积的声音。没过一会儿，离秋千不远处出现了袅袅炊烟，还有篱笆小屋的温馨。
小乖吃惊地看着，她指着忽然出现的房屋：“这……这……怎么忽然出现了？”
小秋像是有些不理解：“什么忽然出现？”
“你家啊。”
“你在说什么啊，它们不是一直都在吗？薇梓姐姐原来是好人，她送我回家了。我们都误会她了。来，刚好今天爹打猎满载而归，你运气真好。”小秋一派天真，浑然没有发现小乖看到的一切。其他“小秋”随着小秋的移动也慢慢移动。小乖忽然抓住一个“小秋”：“你快回到主人的体内！”不可抗拒的命令。那个“小秋”回头似是有些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天空然后便像一阵风一般忽然消失了。
“啊！”小秋忽然大叫一声。小乖刚准备呼唤其他的魂魄回去，忽然听见小秋的尖叫赶忙跟随小秋：“怎么了？”
“呵呵，”小秋揉了揉脑袋，“没什么。我忽然又头疼了。对了，我想起来我为什么要叫赫本了。因为小乖，我在看到你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说‘奥黛丽赫本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我长得不够美丽，但是却希望别人同样夸我美丽，所以在什么都记不得的时候才会那样选择吧。”
“啊？”听到“真相”，小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那些都是外表啦。再说，我觉得你长得很水灵呀，很漂亮。”
“不……这不是我的长相。”小秋似乎有些不高兴，像是又想起来什么，“生为农家女，一直风吹日晒，疲于奔命，怎么可能长得这样。”被小秋这样一说，小乖也觉得有道理。而且再看小秋的面部，忽然发现小秋似乎更加楚楚动人，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小秋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小乖继续对围绕在小秋周围的其他“小秋”说：“回去吧，回去吧。算我求求你们了。”赵司译曾经说过，小秋的魂魄要是长时间不回到本体中的话，魂魄将会灰飞烟灭，而本体也会迅速衰老。小乖悄悄在秋寻草的背后碎碎念叨着。
只见那些“小秋”有些变成一缕白烟慢慢消散，有些又像是一滴墨化开了一般烟消云散，还有的“尖叫”一声，然后做个鬼脸才消失……总之小乖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不同的“小秋”消失不见，感慨万千。
“啊啊————啊啊啊啊————”不远处传来小秋悲痛欲绝地喊叫声。
小乖回头却发现房屋倾然倒塌，轰声震响，淹没了小秋的叫喊声。“小秋！小秋！”小乖着急地奔上去，手拨开一片片看似瓦砾的东西。其实小乖刚刚碰到那些东西，那些随烟而逝的幻像便忽然地消失了，只留下小秋抱头痛哭。
“小秋……小秋……”小乖抱起蜷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小秋，“怎么了？你又想起来什么了？还是……你怎么了……”
小秋泪流满面，像是婴儿护着自己的身体一般越抱越紧，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乖不安地看着应该恢复记忆的小秋。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这样的伤心与悲恸。
“小秋……”
“小乖……”小秋微微扬起了头，“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好伤心……”
呃，不会吧。她没有记起来？
“你……你……想起来什么吗？”小乖继续问：“原来的事，你原来活着的时候的事。”
“我……我……都记起来了……”小秋不再哭泣，但是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我其实不是很悲伤，只是想到刚刚还在身边的爹娘就这样忽然没有了，想到这些日子我一直被欺骗，想到我曾经……曾经……”小秋哽咽了一下。
小乖没有说话，她轻轻拍着小秋的背：“那些不好的记忆还是忘了吧。不记起来也好。”小乖心想：难道小秋现在就算是一个重生的人了？
薇梓他们显然也感觉到幻境的轰塌。
听到奔跑声，小乖回头这才发现他们居然还在那处白色的花海，周围的绿色已经几乎消失。幻境看来是消失了……那是存于秋寻草内心的幻境？
秋寻草扶着小乖慢慢站了起来，当她看到薇梓的一瞬间忽然变得十分激动。秋寻草颤抖着手指，泣不成声地说着：“是她！就是她！是她杀死那些人，把我变成这样的！全部都是她！是她杀死我爹和我娘的！是她！！！就是她！！！！”后面几乎声嘶力竭。
小乖虽然已经知道薇梓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听到小秋这样的叫喊，还是不免一阵寒心。小秋一直哭喊着：“东弗道长！就是她！”
“怎么回事？”苏彦修不明所以地问。
东弗的脸色变得紫青。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一切真的都是薇梓做的，一直不想要听到真相——即使他已经猜到些许。或许他答应小乖就是希望能听到薇梓说“不”，能听到和自己猜想不一样的答案。但是，小秋毁灭了他的臆想。
“是我，就是我。那又怎样？”薇梓冷笑一下。
苏彦修忽然怒不可遏地拉着薇梓的手大声吼道：“姐姐！你还做什么更加伤天害理的事了！”
“伤天害理？呵呵……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还不就是杀人放火，用以实验。小秋是我在凤鸾山下找到的，那时候她被野兽攻击奄奄一息。我替她疗伤，然后将她送回了家。原本没有什么的，但是在走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反正她已经命不久矣，还不如为我们做点事。然后就一不做二不休……呵呵……剩下你们都知道了……就是将她杀了……然后将寒冰破放在她的体内保她躯体，再和赵司译一起用还魂香历经八八六十四天让她的身体得以复生。可惜……”薇梓忽然不说话了。
“‘可惜’什么！”苏彦修像是第一次听到他姐姐杀人一样，竟是十分的震怒。
薇梓斜眼看了苏彦修一下：“我凭什么要说下去。”刚说完，她忽然向着小乖冲去，飞跃而起，转身而立，拔剑挥剑一气呵成。小乖看着剑势大叫一声，害怕地用手护头，但是预想的伤害并没有来临。难道东弗救了我？小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薇梓面部扭曲的表情。
“你……小豆腐你……居然……”薇梓痛苦地看着东弗，她的眼睛似乎在哭。
“以其人之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