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少年到:“不错,古十八若非古十八,又怎能成为上官错的朋友。”
四大世家都很高傲,却有着高傲的本钱。
古十八道:“想必二位也听到些风声。”
满头银发的司空凌道:“这么大的事,不知道的人现在没几个了。”
古十八看向司空凌的银发。他很奇怪,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有一头银发?
司空凌见古十八打量自己的银发,不由流露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青袍少年上官错道:“若非古十八,又能有几个人知道?”
柳秋凡道:“想必二位是上官世子上官错,司空世子司空凌了。”
司空凌道:“剑中君子柳秋凡,画中仙子李如诗,刀魂,古风,不知认错否?”
古风叹道:“我总感觉,古十八的人脉让我这个当掌门的很没有面子。”
“哈,小错子来了,哦?还有一壶冷酒醉花丛的司空凌也来了?”关二牛粗大的嗓音传来。司空凌摇头道:“这蛮牛记性倒不错,上次偶醉一次,胡言乱语竟也被你记去。”
上官错亦摇头道:“见一次面我就要跟你这头蛮牛说一遍,不要再叫我小错子,我叫上官错。”
关二牛大笑走来,道:“怪也怪你司空凌醉酒,老牛的记性本就不差,怪只怪你上官错的名字有一个错字,这样叫着,亲切。”
上官错倍感头疼,道:“拉倒!我上官错一世英名,便这样被你这蛮牛给糟蹋了。”
关二牛嘿嘿一笑,道:“不服气?不服气我揭你老底。”
上官错脸色一变,赶忙道:“别,别,我没意见,你随便叫。”
关二牛抬起下巴看着司空凌,轻轻挑了挑浓眉。
司空凌苦笑一声,道:“蛮牛,你行,今晚我非要把你弄醉不可,一定要从你嘴里套出点什么。”
关二牛咧嘴一笑,拍拍胸脯,道:“随时奉陪。”
上官错面上一正,问道:“古十八与西门羽有过节?”
“没有。”
“我不太懂。”
古十八耸了耸肩膀,道:“我们这种人,迟早要见面的,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
“你如何知道红灯会要对付少林的消息?”
古十八笑道:“古十八自有古十八的方法。”
上官错继续追问道:“你认为,少林为何不做任何思考便允许这么多人来帮忙?你认为一个传承数百年的门派,会对付不过一个相对崛起不久的红灯会吗?”
“说实话,这些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没有去追究。”
“哦?”
“因为没有必要。做我们自己认为能做和要做的,便足够了。”
司空凌展颜一笑,道:“这句话我爱听。”
古十八看了看众人,道:“红灯会在申时之前绝不会有动静,所以,方丈午时的约会我想我们可以去看看,对幽云谷,我也很好奇。”
柳秋凡道:“这世上居然也有能令古十八好奇的东西?”
古十八笑道:“有,而且不少。”
古风道:“杨姑娘和王三他们呢?”
古十八道:“估计还在后山的棚子中。”
古风看着李如诗手上的番茄,突然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棚子?”
然后古风化作一道烟,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午时。山下,落风亭。
谁也不知道这落风亭是何人所建,建于何时。只是听少林的僧侣们说,这亭子在少林之前便已经存在。所以,这个亭子并不显得华丽,只是透着一股,苍老和压抑。
亭子里有一张圆柱石桌,四张石凳。静空此刻正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微闭双目,手拨佛珠。
古十八等人,都在亭子三丈外。
“既然来了,便现身吧。”静空手上的佛珠停止拨动,缓缓开口道。
“曾信,十年了,你终于守了次约。”一个黑衣中年男人突然就坐在静空的对面,手上居然还拿着一个酒壶,是那种在酒楼才会专用的酒壶。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虽然人到中年。
静空陡然张开眼睛,道:“果然是你,你果然未死。”
中年男人对着酒壶仰头喝了口酒,道:“很惊讶?我该叫你曾信,还是叫你静空方丈?”
静空道:“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中年男人到:“废话不多说人呢?”
静空道:“你以为他在我这里?”
中年男人到道:“你的意思是说,人不在你这?”
静空道:“冷三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当年的事。”
冷三少是一个名字。三少不是三少爷的意思,三少就是三少,跟所有的名字一样,只是个名字,但这个名字,却令古十八的眼角轻轻动了动。
冷三少道:“当年你悔约在先,而后他便下落不明。再后来,我得知你与姓张的有十年之约,本以为你会和他一同赴约,于是马不停蹄的赶去,结果你再次失约,之后便没有了你的消息,原来,你早在八年前,已是少林方丈。真讽刺。”
静空道:“十年前,我之所以悔约,便是为了化解你与他之间的仇恨,毕竟,大家那么多年的朋友,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解释清楚的?”
冷三少道:“哼!朋友?你在跟我说朋友?可笑,朋友是用来勾引朋友的妻子的吗?你以为这样的人,配做朋友?可笑,可笑的是你们,你和姓张的竟然一同维护他,竟想联手杀了我,幸好我冷三少命大,重伤之下逃过一死。这就是你所说的朋友!?”
静空叹了口气,道:“十年前,重伤于你,确是我和大哥的错,知道为什么要重伤你?因为那时候我和大哥也找不到他了,什么地方也找不到,一点消息也没有,就仿佛消失一般,所以,我们以为他已经被你杀了。”
冷三少冷冷的看着静空,一动不动。
静空继道:“十年之后,大哥约我,我因为闭关养伤而失约,后来才知道,大哥是约我见最后一面。因为那时,他中毒已深。那是十年前中的毒,叫做‘断心散’,你知道,这种毒药,只有你有,但大哥却中了这种毒,十年,十年啊……”
静空微微抬头,望向远方,久久不语。
冷三少脸上抽了抽,道:“十五年之内,我从未用过这种毒,但是,还有一个人知道,而且我还送了一点给他。”
静空收回目光,道:“谁?”
“他。”
静空脸上一颤,道:“不可能!”
冷三少冷笑道:“这断心散我只过一个人,十五年之内绝对没用过。你也知道断心散的潜伏期最长可达十年。”
古十八突然举步,走进亭子中,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坐了下来,开口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曹弄?”
冷三少目光一缩,惊讶的盯着古十八,道:“你怎么知道?”
古十八笑道:“十五年前,江湖中有四个高手,分别叫,伤春、悲夏、哀秋、泣冬。我知道,伤春叫张怀古,悲夏叫曾无言,哀秋叫冷三少,泣冬叫曹弄。”
冷三少诧异道:“所以,你便知道我们说的人,是曹弄?”
“你口中的姓张的,必是张怀古,曾无言必是方丈了。
“你的见识很广,也很聪明。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知道伤春悲夏哀秋泣冬真名的人。”
古十八笑道:“或许,我还知道曹弄在哪。”
冷三少手中的酒壶“啪”一声碎裂。
静空道:“你知道?”
古十八笑道:“很巧,我知道有个人以前叫曹弄。”
冷三少冷冷问道:“现在叫什么?”
“他十八年前的身份,是慕容世家的,管家。”
方丈突然想起昨天来过少林的少爷,慕容利。
冷三少的瞳孔在收缩。
静空长叹一声,苍老的声音尽显着无奈,道:“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难怪慕容利这个时候来少林,而且极力拉好少林与慕容家的关系。”
冷三少终也摇首道:“十八年前,我,你曾信,张怀古三人,杀了慕容世家整整三十条人命。难怪,人家会用这种方法报复,可笑,我们三个真可笑。”
“他现在叫,慕容三弄。”
冷三少大笑道:“好个三弄,好一个慕容世家,我冷三少服了,也认了。”
古十八的语气突然变的有些奇怪,道:“有件事我想问问。”
“你说。”
古十八幽幽开口道:“幽云谷。”
冷三少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然后冷三少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黑色的短棍。棍影一闪,已向古十八袭来。
古十八淡淡一笑,右手就仿佛拂去桌子上的灰尘一般,“呯”一声,冷三少的棍子明明是打向古十八的,却偏偏打在了石桌上。
“轰”,整个石桌陡然碎开。
冷三少惊愕的看着一地的碎石,道:“你是这十五年来,只用一招化解我这一棍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化解的人。”
古十八在笑。
“你也是唯一一个,逼我用刀的人。”冷三少瞥了眼古十八手上的弯刀。
冷三少收起短棍,右手在腰间一探,抽出一柄刀,长刀,雪亮的长刀。
古十八笑道:“我也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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