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第19章


袁来低头就开始扯外套扣子,见状舒清朗赶紧伸手拦住他,无奈道:“哎呦祖宗,发着烧呢就别作了。”说着又把他解到胸口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回去,叹道:“自尊心真强。”
袁来实在没力气跟他扯皮,站着由他把扣子系好,又在冷风里一众仇视的目光中,被舒清朗一把塞进王奕抢到的出租车里。
一进车里被暖风一吹,袁来立刻就有点昏昏欲睡。司机师傅又好死不死放了个一听就让人想打哈欠的深夜情感电台。袁来头抵着一侧车窗强忍着睡意,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司机师傅过第二个减速带时又磕了一下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伴随着耳边电台正放着一个女人控诉老公性`无能无法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的声音里睡着了。
他以为自己睡着没一会儿就得被磕醒,结果一觉睡到车停稳在医院门口,才被王奕一嗓子喊醒。袁来正想夸一句师傅车开的真稳,却惊悚的发现自己偏着头枕在旁边人的肩膀上。
舒清朗被当了一路人形枕头倒没什么意见,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走了。”便伸手抠了车门下车,出来了还不忘伸手护了下袁来的脑袋,怕他晕晕乎乎的再一头撞车门上去。
他们来的挺不是时候,急诊刚接了一起车祸送过来的伤患,正忙得不可开交。一个护士拿了体温计递给袁来,说了句你先量下/体温便急匆匆的走了。
袁来低头解扣子,舒清朗拿过体温计甩了甩,等他把外套敞开才把体温计递给他。袁来接过来就直接夹在腋下了。舒清朗有些无语,把手伸进他外套里,把体温计拿了出来:“隔着毛衣怎么量体温?”
袁来看了看他手里的体温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可能是烧糊涂了。
舒清朗的手从他毛衣领口伸进来,袁来一下没反应过来,刚想骂,接着就被一个玻璃棒戳到腋下,冰的他浑身一抖。
王奕一个电话接了大半天才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宝哥,对不住。我妈又在家闹呢,我……”
王奕他妈一直以来精神方面都不太好,前几年倒是还能正常生活,这两年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王奕也因为这个一直没法正常出去工作,一周出来这么一晚上还时不时遇到点小情况,就得被叫回去。据说王奕那把“初恋琴”的主人也是因为这个跟他掰的。
“行,你赶紧回吧。”袁来用没夹体温计的那只手冲他摆了摆,说:“注意安全,跟陈姨说我改天过去看她。”
“哎,行。那我先过去,”王奕又对舒清朗说:“麻烦你在这儿陪袁来待会儿了啊。”
舒清朗点点头跟他道了别。
袁来从领口把体温计拿出来,盯着水银柱对着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它指到哪儿,舒清朗从他手机拿过来看了一下,说:“都三十八度五了,你在这儿坐会儿等我。”说完拿着温度计去找医生。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着舒清朗走了过来,医生刚一走近袁来,就问:“喝酒了?”
袁来说:“没喝多少。”
“没多少也是喝了啊。那没法输液了,我给你开点退烧药你先回去吃了吧,明天早上烧退不下来再过来。”医生低头在小本子上‘唰唰’写了一会儿,撕下来递给舒清朗。
舒清朗又转身去给袁来拿药。
袁来半倚半靠在急诊室冰凉的椅背上感觉快睡着了,舒清朗这才拿了药回来。
“走吧。送你回家?”舒清朗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揽在怀里。
袁来摇了摇头,说:“不回了,这个点他们应该都睡了,找个酒店把我搁下就行。”
舒清朗扶着他往外走,说:“你没钥匙啊?”
袁来说:“懒得拿。”
“你出门是不是只拿手机身份证银行卡这三样啊?”舒清朗问。
袁来脚步一顿,道:“你翻我兜了?”
舒清朗笑着说:“二百一晚那天就翻过了。”
“靠……”袁来哑口无言,半天又想起什么,声音猛的提高八度说:“你看我身份证了?”
舒清朗说:“看了啊,宝宝。”
袁来咬咬牙,又猛的想到晚上舒清朗那句:“宝宝,你又硬了。”抬起胳膊,一肘子怼在舒清朗肚子上。
舒清朗捂着肚子一脸吃痛,“呲”了一声又笑出来,表情显得有些扭曲。他说:“哎呦,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小孩儿。”
第十九章 

舒清朗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袁来带回家比较好。
倒不是要做什么,袁来发着烧,住酒店挺不方便的。
袁来一上车就又抵着车窗睡着了,舒清朗怕他撞到头,便又抬手把他的头揽在自己肩上。袁来睡着了倒自觉,拱了几下找到了舒服的姿势便不动了。
车在舒清朗公寓楼下听下,舒清朗这才把袁来叫醒,说:“下车吧。”
袁来睡得迷迷瞪瞪,跟着就下来了。舒清朗正要带着他往公寓楼里走,袁来这才回过神,停下脚步,问他:“去哪儿啊?”
舒清朗存心想逗他,回过头对他说:“家庭旅馆啊。”
袁来傻了,说:“家……家庭旅馆?”
舒清朗点点头,道:“二十块钱住一宿,还挺划算的。”
袁来转身就想走,被舒清朗拽着胳膊拉回来,忍着笑道:“不上去看看吗?”
“滚!老子宁愿住如家。”袁来甩了几下被他拽住的手,没甩开,有些气愤:“我他妈发着烧呢,你就让我住二十块的小旅馆?”
舒清朗看着他,仿佛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问:“啊,怎么了?”
袁来怒道:“你他妈自己住去吧。”
舒清朗说:“你跟我上去看看,觉得不合适我再送你走呗。”
袁来心说二十块钱能合适到哪儿去?但碍于挣了半天也没挣开舒清朗的手,只得被他拽着走进电梯。
舒清朗看了看旁边的小孩儿,袁来黑着一张脸双唇紧抿,一脸上刑场的表情。舒清朗见状差点笑出来,电梯门一开就径直走出去掏钥匙开门。
袁来已经做好了门一开他转头就走的准备,结果门开了,他却站着没动。
舒清朗先一步进去开了灯,站在鞋柜边换鞋边说:“欢迎光临。”
袁来还站在门口,狐疑的朝里打量了一会儿,终于向屋里迈了一步。舒清朗找出一双新拖鞋放在他脚边,转到他身后去关上了门。
“怎么样?值不值二十?”
舒清朗当初在装修上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虽然整体走的是简约风,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房子里的每一样摆设都十分赏心悦目,连书架一角的弧度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袁来看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对舒清朗说:“……你和宾馆老板是不是有一腿?”
舒清朗已经拿了电水壶去烧热水,说:“啊,有两腿呢。”
袁来换了鞋进来,先在客厅四处转了转,又进了卧室。
他一开灯,就看到床头柜上扣着一本打开的看了一半的恐怖小说,封面上是一只滴着血的眼睛。旁边还有一只手表,看上去像是被人随手摘了放在那儿啊。
袁来“啪”的一声拍上灯走出来,舒清朗正坐在沙发前看从医院拿回来的药。
“你真他妈无聊。”袁来站在沙发前,看着他。
“嗯。”舒清朗应了一声,没抬头。他抽了张纸巾垫在桌子上,又从几个药盒里拿出铝板,把袁来今晚要吃的药扣出来放在纸巾上,接着起身去倒了杯开水回来。
“水晾一会儿,你要困了就先去睡会儿,等会儿水凉点了我叫你。”舒清朗说。
袁来看着他的动作,说:“你把开水晾凉再喝和直接喝饮水机里的水有什么区别。真麻烦。”
舒清朗说:“白开水可以促进新陈代谢。”
袁来极不走心的“哦”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四周,问:“浴室在哪儿,我洗个澡。”
舒清朗看着他,问:“能洗吗?还发着烧呢……”
“真啰嗦!”袁来不耐烦道:“身上又是酒又是汗的,不洗我睡不着。”
舒清朗只好给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刚刚在车上睡了会儿,一下车又吹了风。袁来这会儿除了头有点晕,倒是挺精神的。
袁来洗完澡,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可以换的衣服,正盯着脱下来的衣服纠结要不要穿,浴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他吓了一跳,捞起毛衣挡在身前。
舒清朗靠在门边,隔着什么也看不见的磨砂玻璃跟他说:“衣服给你放门口了,新牙刷在洗脸池抬手左边柜子里。洗完了赶紧出来,别着凉了。”
袁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锁了门的。他没先开门去拿衣服,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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