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风的预谋》第78章


“我承认,的确过于简单。”梁永胜似乎在电话那边点了点头,“要不是这个私家侦探失踪了,我也不会留心。”
“你说那个私家侦探最后还在电话里笑嘻嘻的?”
“对,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梁永胜停了一下,才说,“比如偷情。”
莫兰皱皱眉头,男人觉得有趣的事难道都那么恶心?
“你有没有把目送秋波的事告诉过别人?”她问道。
“你问这干吗?”他反问道。
他这么问,八成就是说出去过了,莫兰想。
“你到底跟谁说了?!”她气呼呼地质问道。
“男人之间的谈话有时候是需要润滑剂的。你懂不懂?”他辩解道。
“什么润滑剂!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说给谁听过!”
梁永胜沉默片刻。“我只跟两个人说过。”
“谁?”
“一个是戴文,一个就是高竞。”
一听到高竞的名字,莫兰立刻火冒三丈:“你的嘴怎么这么贱!你跟我的事干吗要说给他听?干吗要说?”她怒气冲冲地质问他。
“他从来没提起过吗?不错,是个男人。”梁永胜在那边似乎点了点头,“当时我自然是为了刺激他,想叫他离你远点。可是我以后不会再跟他说这些了。”
“哦,你终于知道这有多无耻了吗?”
“那倒不是,我是怕他反过来刺激我,很明显,现在他的素材正在积累中。”梁永胜在那边哈哈笑起来。
“够了,他才不会像你那么无聊呢。”她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这个梁永胜,真是个碎嘴!他怎么什么都说得出口。
接着,她再打了个电话给景云,她拨通了景云的手机。
“景云,我刚刚从公安局那边了解到,你老公的遗物中有本便笺簿。”接通电话后,她开门见山地说。
“你还去过公安局了?”景云似乎有点惊讶。
“我的文章里要补一些死亡记录的纪实描述,所以就找当律师的前夫通了路子,好不容易才搞到一些消息,不过,也只是些最粗浅的记录,没办法,公家的地方就是这样。我只记得你老公的遗物里有一本便笺簿,是吗?我想确认一下。”
“有的。怎么啦?”
“公安给我的资料是复印件,上面有句很重要的话我看得不太清楚,我给你读一下,咱们核对一遍,要不然我写出去出了错,挺麻烦的,我在公安那边找不到可以跟我核对的人。他们给我打官腔呢。”莫兰抱怨道。
“好,你等一下,我去找找看,电话别挂。”景云说着就走开了。大约过了五分钟,景云的声音又回到了电话那头。“你说吧。”景云道。
“听着,”莫兰装模作样地说起来,“黑色硬簿面,蓝色纸页,残缺不全,剩十二张,关键是我下面说的,便笺最上页有少量字迹压痕,经分析发现,上面的语句是,今晚12点见面,该信息已经留档。是这样吗?”
电话那头传来翻纸页的声音。“黑色封面对的,蓝色纸页也没错,不过上面没有什么压痕,最上页也肯定没什么字迹,大概时间太久了,我是看不出来了。”
“看不出来这不要紧,只要拿着便笺簿到公安局的刑侦实验室测试一下就行了,只要曾经有过,就一定能显出来。”
“哦,是吗?那你要不要拿去检测?”
“那倒不必了。对了,剩下的张数有出入吗?”
“我这里剩下八张,等一等,我再数一遍,我对数字不太敏感。”过了一会儿,景云终于用确定无疑的口吻说:“是八张。”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你说的什么‘今晚12点见面’的字迹压痕肯定没有,最上页什么都没有,你可以自己来看。”
果然是剩下八张。莫兰想。
也许……也许……他们之间也有盲点?
这个念头让莫兰心中一阵兴奋。
陈远哲低头盯着桌面,修得整整齐齐的鬓角边慢慢滴下汗来。高竞已经审问了他有三个小时了,他至今说不清两件案子中的特殊标志和具体犯罪手法。高竞最后问他,王双石的眼睛是从何处得来的,他又缄口不言。
“陈远哲,我希望你能如实说出证物的来源,这东西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高竞疲惫地捏了捏他两个眼睛之间的鼻梁处。
“我忘了。”陈远哲道。
“戴文今天已经出去了。但是我们仍然限定了他的自由。”高竞想看看他的反应,果然他这话一说,陈远哲马上抬起了头。
“我早就说过,他不是罪犯,他是被我害了,是我把那东西放在那里的。”
“什么东西?”
“那支折断的箭呗。”陈远哲冷笑道,转而又问,“关于我的不在场证明,你应该调査过了吧。我说得没错吧,我的确没有不在场证明。”
“你说得对。”面对这个一心想成为连环杀人狂的钢琴王子,高竞只觉得无比疲倦。
“昨晚没睡好?你看上去很累噢。”陈远哲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地赞叹道,“不过,还是很帅!”
高竞不露痕迹地笑了笑,继续问道:“你知道吴坚在哪里吗?”
自从戴文被扣留后,吴坚至今没有露过面,但是跟踪他的手机,却发现他仍在本市活动。
“我怎么会知道?他向来跟我合不来。”陈远哲注视着他的脸,眼神迷离。
“你知道他除了青山路的住处外,还有别的住处吗?”高竞用一只手撑着脑袋问道。
陈远哲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一直注视着他的脸,好像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把自己从某种想法中拉回来。他歪着头,忽然露出顽皮的表情。
“戴文真的被放了吗?能让他来看看我吗?”他问道。
怎么?你要确认他在外面,才肯说实话吗?高竞禁不住皱了皱眉。
“不行,我不会让你见他的。”
陈远哲很妩媚地瞄了他一眼,咯咯笑起来:“好,你不让我见,我不见就是了。”
“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吴坚到底有没有别的住处?”
“我只知道,在青山路后面的一条街,好像叫梨花路的,在那里他有间小屋,地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楼下有个名叫云丝的发廊,有几次他就在那里下的车。不过,我只看到他下车进了发廊旁边的一条小楼梯,其他的我可不知道。”陈远哲耸了耸肩,随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轻声说,“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呢。真让人想弹琴了。”
接着他的手指忽然不由自主地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动作十分优美。
“如果你肯尽快把事情说清楚,让我省省心,我会经常对你笑的。小哲。”高竞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叫他,但是自从看了陈远哲的背景资料后,他就对这位钢琴王子心生同情,再说,谁叫他今天心情好呢。
可是,他这声“小哲”却反而让陈远哲脸色突变。后者似乎被吓着了,他脸色煞白地盯着高竞足有十秒钟才开口。
“你的心情,可真好啊。”陈远哲的口吻忽然变得极为冷淡,随后他头一歪,问道,“戴文真的走了吗?”
“我的确放了他,你不信也没办法。”高竞的心情的确很好,他再次朝陈远哲笑了笑,随后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今天对高竞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他跟莫兰都判断7月29日的凌晨或是下午4点在吴胜路47号野生动物园可能会发生案子,他准备今天带队直接到现场去蹲守。
在这之前,他的下属已经向他报告了程国仁和王双石的基本情况,让他感到兴奋的是,原来这两位刑警果然跟真爱俱乐部的死亡事件有关。程国仁当年曾经负责调查过陈丽莲一案,他是最先到达现场的刑警之一;王双石则曾经调査过张键林劫杀案。根据这两条线索,高竞很快就找到了今天晚上在动物园可能被杀的目标刑警:章志,43岁的派出所民警,他曾经参与调査过李一亭在动物园的老虎袭击案。不知道这次凶手将以什么手法将章志骗到现场,高竞琢磨着。他们已经私下通知了章志,要他密切合作。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下午3点,他决定带着王义先去吴坚在梨花街的住处探个究竟。
在车上,高竞先跟余男通了一个电话。
“余博士,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高竞急于想了解萧展的情况。
“对不起,我们这个会议要到明天才能结束,我们明天见吧。”余男本来答应会尽快回来帮他找资料,但不料他的会议因为突然来了重要人物而临时延长了时间。
高竞想了想,觉得明天可能会有突破性进展,而今天他又的确太忙,所以也许明天见面反而更为明智,于是爽快地说:“好吧,我明天跟你联系。”
余男刚挂了电话,莫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马上就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尤其是今天。
“嘿,高竞。”莫兰叫他。
“我在。”因为旁边有人,他尽量以平静的口吻夸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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