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仕女育成记》第119章


,又瞧着不像——她们也不像是着恼,倒像是有什么心事来着。”
璇真对于奶娘提供的这件事情很感兴趣,这不由得让她想起当时季媛对鲁王府那几个女人说得评语“模样狼狈,活像逃难似的”。当然,她们的模样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神情跟以往相比,确实大有不同,因此连季媛也能看出来她们有事。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们这么慌慌张张、不知所措呢?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蕊香和银香她们回来了。两人告诉璇真,荣德殿上房那儿的宫女对她们说,王妃仍然在休息,不见任何人。可是当从下人们的嘴里得知自己大嫂也在母亲那里时,璇真困惑地皱起眉头,心想:既然娘谁都不见,为什么又让大嫂呆在那里呢?
见璇真没开口,她们两人也合上嘴巴,不敢说话。这时一旁的佩玉也问道:
“娘娘到底是哪儿不舒服?世子妃娘娘在东宫那里已经有多少时候了?”
“小的们问起来,她们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世子妃娘娘已经在那儿有大半日了,我们去的那会子,世子妃娘娘才刚回世子府。姐儿,不是小的们乱嚼舌根,大殿那边瞧着确是比往日慌张了不少,也不知因什么事儿。”
蕊香说完,银香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赶紧补充道:
“听得那边的人说,鲁王府的人昨日拜见过娘娘,便回兖州去了。可是今儿一早,我们这儿门外小太监张成他那堂兄弟就在正礼殿那儿侍候的,他那堂哥告诉他说,瞧见有鲁王府的干办来求见王爷。可能那府里的女人走了,那府还有人留在城里,为的就是好见咱家王爷。”
鲁王府这次如此紧张,肯定有什么事情。而且,虽然不知鲁王府有没有像这样派人到别的王府去,可是那边这样跟自己家里联系,让人实在无法平静……璇真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
“也不知我爹他老人家如今做些什么……你们派人到那儿打听打听。”
“回姐儿,先前外门上小太监去典膳所抬所食回来,遇见过正礼殿上的人。听他们说,王爷整日在书斋中,不见外客,除了长史,府中哪个官吏也不见。况且如今也晚了,还是明日再去打听吧。”
见银香这么说,璇真点点头,表示默许。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因为她还是头一回看见父母有如此不同寻常的举动,哪怕是连不知底细的人也会不由得感到这府中的气氛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更何况是她。到底是什么让爹娘紧张到这种地步呢?不仅一改常态,而且好像在暗地里秘密进行着什么事情、却又完全不能透露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家人)知道似的……
不过没过多少日子,不仅是璇真,德王府中的上上下下,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会让平静的德王府,陷入难以自拔的混乱与恐惧的深渊中……
“正礼殿那头那些太监们前日烧纸哩!还听人说得是王爷曾写过的字纸……”
“鲁王府那头着人送来了书信,王爷将张长史召了进去,也不曾见再召见别人进去过。”
“荣德殿那儿也是一样,娘娘只打发李妈妈出来回过来请安的各位主儿,仍旧在里头不见一个人,真让人担着心。”
“前些日子仿佛听见外头有人说起,说鲁王府那边不知什么事儿乱起来,鲁王连下头的人也不许外出一步,偌大个王府,已经有好多天不曾见里头一个下人出来过。兖州那边议论起来,已经传到咱们济南这边来了!”
德王府之中,类似的流言和传闻数不胜数,只是它们绝大多数都只限于在下人之间传开,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一个人敢在主子面前提起这些事情。虽然暂时没听到这些话,可是那种不安的气氛,却是不需要经过语言、就能传播开来,影响到人的内心。德王府的主子们,就是这样在看似仍然平静的环境下,莫名地察觉到那种难以言喻的不安。这自然令人无法坐视不理,可是由于到目前为止,王爷与王妃仍然没有对此事作出任何指示,所以别人也只好继续保持着沉默,装作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
但是要在这种气氛中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于璇真来说,外表她是可以瞒得过别人;可是她的内心却一直处于纷乱复杂之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情来头可不小,因为它能够让自己的父母同时这样不同寻常地行事,分明是让他们都知道此事所带来的威胁不小,所以才更要如此行事。
但是,光看父母的举动,璇真就知道这件事他们不希望让人了解,所以自己绝对不能主动去问。
但是在一旁猜测个不停,这也让她够累的了。
只是自己府里的事情无法提起或讨论,但是对于似乎与此事有莫大关系的鲁王府,底下下人们之间的讨论就显然要多一些。当然,他们嘴里所讨论的鲁王府,可没什么好消息。这一切,作为主子中一员的璇真知道得很少。她只知道,如今的鲁王朱阳铸与自己的父亲年岁相当,虽然两府的男主人都不曾见过面,但平日里两府也有来往——只是多半是礼节性的、或是两家的女眷在四时八节间派人互相问候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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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第二回 阴影(1)
她还记得,曾经听父亲提起过,鲁王与父亲有过书信往来,但也不过是谈论诗词而已。德王朱见潾对于鲁王的诗文颇为赞赏,还让璇真也看过对方送来的几首诗,让女儿评论一下。
也只有这些而已了。两家之间的来往基本上没什么实质的内容,可为什么这次鲁王府的人会这么慌张地找上门来呢?使得自己的父母也如此紧张,可见那边带来的消息,可能也跟自己家里有关系……
身为藩王,衣食无忧那是不用说,除了没有参与政治的权利外,他们可以说人间的种种享受一切都不缺,能让他们如此惶惶不安的原因,也只有少数那么几个……但璇真还是无法确定,她也想过会不会这次是鲁王府那边出了事,想要求德王府这边帮忙;但父母实在不好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所以只好闭门不见客,当作没有这一回事——这个似乎也能说得通。
对于最近家里这种莫名的紧张氛围,孟媛季媛她们就像璇真一样,虽然同样不知情,但都总觉得仿佛就要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而且,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们作为深闺绣阁中的小姐,本来就应该不大过问外面的事情,所以即使察觉到异样,也不好说什么的。
当然在姐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也难免会说几句,只是怎么讨论也没什么结果。
弘治十二年的冬天,这个冬季似乎比往常更为寒冷。树上最后一片落叶也早已掉下,只剩下枯枝残干,默默地迎接着冰雪积聚在自己的身躯上。即使偶尔露出那么一点痕迹,却也是黯淡的那么一抹,让人留不下任何印象。
可能是由于天气转冷,也可能是由于别的原因,这些日子里,璇真到外面走去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荣德殿那边照样是每天都派人前去请安问候,但算起来,她也有连续四五日没见过母亲了。因为王妃已经让人吩咐下来:如今她身体不适、平日里众人不必到她跟前来,所以众人也只好遣人前来问候。璇真越来越觉得母亲称病只是个幌子,实际上父母都对外这样宣称,无非主要是想避开外面来求见的客人。不过是想只避开鲁王府的人呢、还是说连其他客人也不想见,这点璇真就不清楚了。
而至于鲁王府那边,最近也没再派人来。不仅没派人来这里,连一点消息也没听见——也不知是因为府里不能提起此事、还是因为那边真的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过。
在这种忐忑不安的环境中,时间一点点流逝。虽然开始的时候曾经一度闹得人心惶惶,可是随着事情没有了下文,人心中的那点不安也是会淡化的。渐渐的,人们也不再像当初那样、能放下心来并且开始准备过年的事情了。
到了十一月底,天越发冷了。这一日,璇真得到荣德殿那边的传话,早早便吃过饭,往那边去了。她身披鹤氅,一旁有宫人打着油纸伞,还有一个小宫女在旁扶着璇真的手,侍候着她小心走路,以防踩在雪上滑倒了。
到了大殿那儿,璇真拜见了母亲。只见王妃于氏与昔日无异,只是神情中隐隐带有一丝忧虑,哪怕是微笑的时候,也难掩此忧色。她看到自己的女儿,笑了一笑,说:
“外头下雪大不大?这么冷的天里你还走了来,仔细回去冻着。”
“若不来瞧瞧娘,我回去便是没冻着心里也不得安生。”璇真又问道:“娘今日可觉得好些了?还有哪儿不舒服?”
“好。那些天你天天遣人来问,我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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