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第230章


,赵禳虽然兼着个桂州知州,但赵禳主要负责是还是转运使的职务。
小案件有下面的临桂县知县负责,大一点的,有桂州推官负责,再大一点的,就是冯伸己这个通判处理。等论到赵禳来审案的,那些都是十年难得一遇,轰动一方的大案了。要么就是儿子杀老爹,或者灭人满门。不过这样的案件那里可能随意出现呢?
故而这是赵禳第一次审案,第一次审案也就罢了。赵禳的心思居然是:靠!怨不得那么多人想当官了,这感觉就好比自己是上帝,高高在上,说你生你就生,说你死就死。权力的滋味,真的比罂粟还要迷人!
“苦主所诉何时!”赵禳问道。
李泥匠虽然已经止住了泪水,但听了这话,还是禁不住再次哭泣起来。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一次。
赵禳点点头,道:“状纸何在?”
冯伸己立刻走上来,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状纸道:“王爷,状纸在此!”
这状纸自然不是李泥匠的,而是冯伸己叫了个精通文章书吏,在刚才搭建高台的时候给李泥匠写的。虽然谈不上花团锦秀,但在字字泣血上却是入木三分。
赵禳拿起来看了下,满意的点着头,对冯伸己吩咐道:“让人在四面念诵状纸!让百姓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说书人已经散出去两天的时间,但到底是天数不多。难以保证所有人都听说了,而且这到底是小说,赵禳要的是让人知道罗庆干下了什么好事。
八名识文认字的军中大汉被挑选出来,自然有书吏迅速抄写几份,一人一份的,在高台上齐声念诵。气势壮人!
状纸里头的字句可谓入木三分,叫不少百姓心生同情。就算是早已经听过说书人传播,百姓们也禁不住为之哇然,纷纷义愤填膺的指责道:“这罗庆!该杀!”
“千刀万剐!”
“五马分尸!”
“啪!”赵禳一拍惊堂木,衙役立刻再次齐齐往木板上一戳。东市口上的议论声、叫嚣声,这才停止下来。
赵禳肃然道:“李泥匠!”
李泥匠立刻战战栗栗的应诺道:“草民在!”
赵禳说道:“尔状纸可属实?此乃官宦子,如果是诬告,就算本王也保不住你!”
围观的人等登时心中一寒,卫王千岁这话怎么仿佛带有威胁啊?唉!看来还是官官相护啊!激愤的心情,立刻宛如泼上一盆冷水,什么都没有了。
楼上的大户却要比下面的升斗小民要看的远些,或是皱眉,或是露出深思的神色。
“这卫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让八名军汉在四方念诵状纸。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弄个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出来呢?”
不说其他人怎的想,李泥匠那头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语带哭腔道:“草民愿以性命担保,其中内容无一丝作假!请王爷为草民伸冤啊!”
赵禳微微颌首,威严道:“好,既然尔如此说……来人!”
“属下在!”一名班头出列,毕恭毕敬的站在堂下。
赵禳抽出一令牌,抛出去,道:“着尔带嫌疑罗庆回来!”
班头捡起令牌,却是一脸为难之色,不作动弹。
赵禳脸色一虎,喝道:“莫非耳聋?没有听到本王的话吗?”
第258章断案【中】
班头战战栗栗的说道:“王爷,非是属下听不到,实在是属下一个无品无阶的浊流,怎么的敢到知县大人府中拿人呢?”
赵禳这才点点头,道:“也罢!阿武!”
“末将在!”一身戎装的赵嬴武出列,昂声应诺。
赵禳说道:“你带上一队王府侍卫,随同这名班头,拿嫌疑罗庆回来!”
“是!”赵嬴武一脸难以掩饰的兴奋,昂然应诺。在赵嬴武边上的班头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有王爷的人在,自己这黑锅也背的少点!
“慢!”一声大喝响起。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来了一官轿,同样是“肃静”“回避”的牌匾,但后面的字就不同了,牌匾上书着“临桂县知县”、“文林郎”差遣和散官。
不用看说话的人,也已经知道方才说话的人肯定是罗知县了!为什么不是其他人呢?谁有这个胆子和能耐这个时候站出来,阻挠赵禳的命令呢?
也就是罗知县救子心切,这才敢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声音没有落下多长时间,一帮临桂县的衙役在前头开路,罗知县快步来到高台。这罗知县还算知道上下尊卑,先是朝赵禳拱拱手,拜见道:“下官临桂县知县罗重参见卫王千岁!”
“罗知县,耳目灵通嘛!”赵禳似笑非笑的看着罗知县。
罗知县假装没有听到,说道:“王爷,岂可听这愚夫一面之词,就说下官独子杀人呢?那家少年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就连王爷昔年在汴梁城,名声也有些特别,但现在还不是为官一方,造福百姓吗?”
罗知县不愧是当官的,说话很带技巧。先是把赵禳套进去,后面又趁机奉承一番。如果换了其他人,怕是不好意思继续派人捉了罗庆来。
赵禳笑眯眯的看着罗知县,说道:“罗知县说的好!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要让罗知县爱子来一趟,毕竟背负上一个骂名,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不是吗?而且对于罗知县怕也不是好事情!”
罗知县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点头。只是罗知县也有后着。对师爷招了招手,微笑道:“王爷,下官这儿子素来骄纵,怕会误会了什么,到时候闹出事情来,那就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就让下官的幕僚一同去。有什么误会,想来很快就可以当面解释的好!”
赵禳知道罗知县是让那师爷在半路上叮嘱罗庆一些话该怎么说,但却出奇的并没有拒绝,反而很欣然的颌首道:“嗯!罗知县考虑的周到,就麻烦这位师爷一趟了!”
师爷在高台下,远远朝赵禳和罗知县拱了拱手。等赵嬴武和班头下了高台,便笑眯眯的跟上去。
赵禳对李泥匠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去传召证人了。你在这里跪着既是辛苦也是无用,先下去坐坐吧!”
罗知县对于李泥匠自然痛恨无比,一脸肃然的说道:“王爷,这不符合我大宋法律!请王爷三思!”
赵禳摆了摆手,道:“这也没有什么,毕竟这样一个老人家,大热天的在这里跪着,怕是铁石心肠的人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罗知县憋红脸。一肚子话不好说出口。毕竟他再反对,可就成了铁石心肠的人。换了其他地方也就罢了,这里在高台上,万多名百姓观望着,罗知县知道自己的名声肯定得臭了的。无奈唯有露出一个昧着良心的笑容,道:“王爷教训的是!古代的圣人,想来也和王爷一样的心肠!”
李泥匠磕了个头。感激道:“谢王爷恩典!”
只是大概跪了太长时间,再加上年纪到底大了,李泥匠用手撑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赵禳打了个眼色。两名衙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扶起李泥匠。
“王爷真是好人啊!”
“可不是!”
“好人有怎么样呢?怕是这案子要不了了之啊!”一名读书人摇头叹息的说道,手中的折扇在伴随着他的说话,有节奏的摆动着。
“这位先生啊!你读过书,知道的多。刚才为什么这样说呢?”立刻有人在边上问道。
“是啊!是啊!人人都说官官相护,你们看卫王千岁似乎也没有官官相护的啊!那罗知县说不给儿子来,卫王还不是让了,还让那老者到下面坐着呢!多么好人啊!”
读书人摇了摇头,道:“你们知道什么呢!让那花花太岁罗庆来,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台阶罢了。至于对李泥匠好,那是让李泥匠等会儿别闹起来!因为没有身体,谁也不好说春娘死了的,到时候是不是不了了之啊?”
边上人等这才恍然大悟,齐齐点头认同。
有人叹息道:“天道不公啊!”
也有人激进道:“正因为天道不公,所以我们才要发动所有人,万民请愿!如果那些狗官不答应,我们大不了学安化蛮!”
赵禳在上头却是有滋有味的拿了一本书来看,这次不是《春秋》了,而是《旧唐书》。
罗知县在一边谄媚道:“王爷笃学不倦,实在是让下官佩服,治下士子定然看在眼中,心中落下好好学习,以王爷为榜样的决心!”
“哦!”赵禳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但目光和注意力还是落在书上。
罗知县又说了几句奉承话,这次赵禳连“哦”都欠奉了。叫罗知县好生没趣,但又不敢对赵禳发作。只能够无奈的坐等着,看着赵禳看《旧唐书》有滋有味,他罗知县心里却是头没滋没味。
大概感觉到老爹现在的心情,花花太岁一行人来的很快。才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的事情,外面已经响起衙役的吆喝声。百姓让开一条路,班头当先走第一,雄赳赳的大迈步前进,衙役在后面一左一右的带着罗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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