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第301章


“干什么!我们可不属于你们秦凤路管的!老子是泾原路勇锐军。一边去,别挡着老子的路!”一名三大五粗,一看上去就感觉仿佛一头人形凶兽的家伙叫嚣着。把准备收拢他的背嵬军士兵推到一边,气焰嚣张。
“就是!一边去,有没有吃的?拿些吃的来!”见有了带头的,立刻有刺头站出来。口里喊着给吃的。手却已经伸向背嵬军士兵的腰间,马鞍上的报复。
甚至有的勇锐军士兵跃跃欲试,想把背嵬军士兵的战马都夺了过来,毕竟两只脚走路可不是一般的辛苦。如果有马骑,无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赵禳怔了怔,旋即回过神来。怒极反笑。“好很好!对着西夏贼就喊投降,对上友军就耍横了!”
“什么耍横的!大家都是宋军,怎么就不接济一些同袍啊?我们可是在前线上浴血奋战的,看到没有这是血啊!这是伤口啊!要不是有我们在前面,你们能够优哉游哉的骑马的吗?现在咋了,不感恩不说,还想饿死我们吗?”三大五粗的勇锐军士兵叫嚣着。手着拿着的长矛快要刺到他面前的背嵬军士兵脸上。
赵禳麾下的兵马都很讲究军纪的,只要赵禳一声令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都要冲。只要赵禳下令撤退,哪怕前面的敌人溃败如山崩,宛如任人宰杀的兔子,无论怎么样也好,士兵也得整顿队列撤退。
故而虽然那勇锐军的刺头长矛都几乎捅到背嵬军士兵的脸上,背嵬军士兵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却不能够拔出兵器对着对方。只能够倒退几步,避开那距离他皮肤才几寸晃动着的矛尖。
背嵬军士兵这一个本能的倒退。却让勇锐军的刺头更加嚣张,他们认为这是背嵬军怕了他们的缘故。和现代名言一样,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白马王子,也许是唐僧。在古代骑马的不一定是精兵,也许是那些富家子弟为了捞官职而插到禁军骑军当中混日子的。纯粹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特别是汴梁城一带,富裕得紧,可是有不少暴发户的。这些暴发户除了钱外什么也没有,这些暴发户一旦有了钱,自然怕自己的财富被当权者惦记了。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历朝历代可不少见,故而有名的富商必定是官商勾结,要不然甭说富不过三代之类的,怕第一代都还没有过,便已经给官府按上个罪名。
倒不是抄家,只需要把家主拉到牢狱里头。外面群龙无首,再加上牵扯上官司,下面的掌柜、店小二人心惶惶,怎么不被人侵吞了家财呢?就算不侵吞家财,为了救出家主,花费巨万家财,也得咬牙干了这事情了!
于是汴梁城内有不少禁军马营的士兵,实际上都是败家子一般的暴发户子侄。乃是暴发户为了和官府拉上关系,花钱塞进去的。甭说武艺稀松平常了,有的甚至连拿刀挥舞几下的力气都没有。
“原来是京城来的兔爷们!”勇锐军的刺头登时咧嘴,露出开心的笑容。虽然那旗帜是王旗,但勇锐军的士兵现在是打败仗了,心情非常压抑需要发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一路逃跑,食物什么的都丢得一干二净,人都饿慌了。那里还理会王爷不王爷的?大不了就不对这王爷动粗,至不济也法不责众。
而且他们都感觉打败仗了,朝廷肯定下来责罚。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概就指他们这个心态吧?
对于现在勇锐军的士兵而言,再加上一个抢掠友军物资的罪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弟兄们,你们是让自己聪明的把食物和盔甲、兵器、马匹留下来呢!还是让我们自己来动手呢?”一名虽然甲胄狼狈破烂,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得出是都头服饰的勇锐军壮汉走出来,右手摩擦着下巴脏兮兮的胡子,两眼冒着绿光,阴森森的说道。
看着眼前这帮,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过一秒的勇锐军。
赵禳怒极反笑,蓦然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啊?带头闹事的,杀!不服从管理的,杀!胆敢恶言相向的,杀!”
第312章武延山【上】
勇锐军的刺头怔了怔,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或者应该说,他们还没有认识到当前的情况已经和他们相信的完全不同。“干什么?你们还敢扎刺?”勇锐军的都头怒吼道。“噗!”一道鲜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再看都头,只见都头已经躺在地上抽搐,喉咙上破开一道颇大的口子。都头的对面,是一名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但绝对是壮硕。“某家廖陈,这便是敢在我们背嵬军面前耍横的下场!”手中拿着一把约莫两尺长的战斧,在空中摔动几下,发出让人心悸的呼啸声。像是想把战斧上的鲜血甩丢,又仿佛像是在威吓勇锐军的刺头们。勇锐军的刺头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他们说到底都不过是一群打了败仗的士兵。但凡有点血气,怎么会狼狈到这个程度呢?典型的欺软怕硬性格,一见廖陈这一言不合便大开杀戒,登时软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的!”之前显得很嚣张,长矛都几乎刺到背嵬军士兵脸上的勇锐军刺头,此刻却是连说话都打哆嗦了。实在叫人不敢置信,之前那一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居然是眼前这个可怜巴巴的懦弱男子?赵禳忽然间觉得,自己和这一帮家伙置气,完全是降低自己的智商。摇了摇头,赵禳懒得理会了。“廖陈,这里交给你!留五十人下来!”说罢,赵禳便策马飞奔,虽然宋军已经打败仗了,但赵禳还是希望,可以让这一场败仗,变得好看一些。在中途。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山丘,山丘上修建着一座山神庙。不过这山神庙早已经荒废了,墙壁倒塌了不少,墙边和屋顶上杂草丛生。不过此刻这一座被人废弃的山神庙,却聚拢了不少人气。一名名垂头丧气的宋军士兵在这里歇脚。附近还一些士兵在站岗。见到赵禳一行人卷着一道土龙飞奔而来,立马便骚乱起来,自是有人飞奔到山神庙里头。等赵禳来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小山丘下。并且有人打出旗号,赵禳定眼一看,不是别人。乃是和赵禳有过些许交情的刘继宗。“可是刘都监啊?”赵禳勒住马缰,自马上喊问。刘继宗闻言,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而且赵禳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又是汗水又是尘埃,虽然不能够说面目全非。但也叫人不那么好认。再加上为了赶路,赵禳一路上都没有打出旗号,毕竟抗着几杆大旗赶路,那扛旗的骑兵速度怎么快起来啊?等他们就拖慢了速度,不等他们,那打出旗号还有意义吗?且说刘继宗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有想起这是那个认识的人声音。索性自人群中出列,抬头看着赵禳直接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官人呢?”“赵禳!”赵禳淡淡然的说道。刘继宗乍一听还没有回过神来,他麾下一名指挥使却知道赵禳的名讳。禁不住惊讶道:“是卫王千岁?千岁怎么到了这里的?”“接到军情,便赶来了!”赵禳惜字如金的回答。“这也太快了!”指挥使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禳,嘟囔着。赵禳没有理会这名指挥使的疑问,挥了挥马鞭,用马鞭对着山神庙上绕了一圈。说道:“聚拢了多少人?”“四百不到!不是末将不想多聚拢一些,实在是西夏贼逼的太紧了!”刘继宗闻言,登时心头一紧,忙不迭的解释着。“另外……王爷。可有粮草啊?支末将一批吧,弟兄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顿,都是空着肚子的!”刘继宗脸色微红的问道,在说这话的时候刘继宗还不自禁的垂下头。不敢直面赵禳。“莫先说这般事情,都监可知道现在西夏贼人的情况?几路兵马当如何?还有都监是如何败的,一一说出来吧!”赵禳冷着脸问道。刘继宗心中登时不满,你这小子算什么?不就凭着个好出身罢了,莫道某家打败仗就可以欺负。某家可是泾原路的,你秦凤路管不到某家这里来。只是这怒火刚刚涌起,却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平时赵禳是管不到泾原路来,但现在刘继宗打败仗了,朝廷肯定会询问此时在场的赵禳战场上的情况。赵禳在这事情上雪中送炭也许困难,但落井下石却是容易得紧。再则这粮草的着落还得在赵禳身上,刘继宗想耍横,也没有容许他耍横的地儿啊!刘继宗只得说道:“就在近日辰时七刻左右,末将得到急报,那王秉贪功冒进,遭到了西夏贼的迎头痛击。那王秉虽然贪功冒进,但怎么说也是末将的同僚啊?末将怎的能够见死不救呢?当下便连忙带兵赶到战场所在的肖沟,刚刚抵达,便看到王秉所部已经被西夏贼冲的七零八落。末将连搭建浮桥都来不及了,无奈在寒冷中涉水过河。士卒在冷水中,冷的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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