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果报》第18章


了空在房内念了声阿弥陀佛,扬声:“息心,你便逃得了这一时,亦逃不过一世,我等不会就此甘休。”
手心下牵著的人身形一僵,陆子疏立刻转过回廊,但了空後一句话还是清清楚楚落入两人耳中:“今日起,霖善寺将你除名,自此佛门中再无晋息心此人!”
作家的话:
成什麽佛,快去滚床单,喵了个咪的。。。。。。作者快憋坏了【喂】
、(17鲜币)第二十章 前尘如梦
第二十章 前尘如梦
涓涓流淌清水的河边,陆子疏轻轻拍打木然恍神的人脸颊,轻唤:“晋息心,回神,我们离开霖善寺很远了。”
手腕忽然给抓住,他没握稳锦帕,湿漉漉帕身掉落在盘膝而坐的人身前。晋息心抬眼看著他,握著他手腕站起身来,没头没脑道:“我要回去,子疏,你自己回京城罢。”
陆子疏也跟著他站起身,皱眉:“你现在回去,霖善寺那帮老秃驴求之不得,只怕山门还没踏入就给乱棒打死。”
“那也是我的命,我必须查出师父过世真相,不能让他老人家含冤而死……”拔步要走,陆子疏哼一声,侧身一步挡在他面前,一手揪住他衣领:“我不准。”
晋息心急道:“我是被冤枉的,那字迹虽是出自师父手笔,但其中一定有隐情,我必须查出来!”
陆子疏又哼一声,心头想我当然明白你是被冤枉的,冤枉你的那个人就是我。
他没好气的揪著他衣领更紧,身子前倾,与他大眼瞪小眼,两人面颊几乎要贴到一块去。“你傻了啊,了空他们现在火头上,会让你接近你师父遗体?我费尽千辛万苦把你从霖善寺带出,为的就是避过一时风头,等到他们没有戒心了再潜回去探寻真相不迟,你这样飞蛾扑火,眼巴巴的往网里跳,你是嫌辜负我的苦心不够吗?”
又揪紧一些,暗地里用了几分真气,晋息心只觉得脖颈被活活窒住,呼吸困难。
陆子疏质问那脸涨得通红的少年:“你要送死,我宁可让你死在我手上;莫忘了你还要对我负责,吻了我抱了我,说甩手走人就想甩手走人吗!”
四周守卫的侍卫和一旁正在收拾马车的袭烟,发现自己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话题,纷纷目光游移著,悄悄把脚步往外围挪去,只求世子不要发现自己的存在。
“子疏……你先松开……咳咳……”要被勒死了。
陆子疏威吓著:“在我允准前,你哪里都不准去,一步都不能离开我身边!”
两人对峙间,晋息心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今日发生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师父的意外身亡,镇寺之宝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那封纯属诬告的信笺……霖善寺定然发生了什麽一时难以让人看透的事件,而自己身处的正是阴谋的漩涡中心。
他必须冷静,了觉师父对他寄予厚望,期冀他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沈稳果决、独当一面的真正佛门子弟,无愧於天地苍生。他不能被突如其来的这些事情乱了心神,他必须懂得分寸。
晋息心垂了眸,努力深呼吸一口气,然後把手掌覆上陆子疏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背,将之拉落。
“子疏,多谢你,我冷静下来了。”
陆子疏端详著他,原本有些狂乱激动的眼神,如今已变得平静下来,面色也好看了一些。
是真的冷静下来,还是只是做做样子敷衍他?
试探著再刺他一刀:“你已经给逐出师门,短期内,不要再想这些事。”
晋息心眼神一抖,陆子疏几乎要同情起这个一天内接踵遭遇几轮重大打击的家夥,他像霜打茄子那般颓废萎靡,那句除名之言显然狠狠的重创了他。
成佛有什麽好,不让你成佛,你陪著我逍遥快活,只羡鸳鸯不羡仙才是正道。陆子疏捏了捏他脸颊:“晋息心?”
“……我明白。”
晋息心忽然伸出手臂,紧紧揽住陆子疏腰身,後者反应不及,竟是陡然吃了一惊,莫名的脸颊烧烫起来。
晋息心把头埋在他肩窝,嗅著陆子疏发间熟悉幽香,闷闷的说:“子疏,只有你相信我,这份信赖和尊重,晋息心没齿难忘。”
……谁要你没齿难忘了,谁说是信赖和尊重了,晋息心你这笨蛋到底有没有弄清楚我之前说的要你负责是何含义?
难道一定要我咬牙切齿的跟你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你才懂得话里话外真正的感情?
陆子疏哭笑不得,发了狠劲,死死捏著晋息心揽在自己腰身的手臂;晋息心不退不避,任凭他把自己手臂掐得青紫通红,只是一径把头埋在他肩窝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
慢慢地,肩窝处传来一点细微的濡湿感,陆子疏猛然一惊,要去掰开那人脸庞看看,晋息心的力气却远超过他,压著他肩窝不放。
──罢了,为了这点小事,竟然也能感伤到落泪。晋息心,你这世果然不成气候,换做前世那个冷情冷面的你,这些委屈,只怕连让你微微皱眉的资格都谈不上。
陆子疏在心头将前世今生判若两人的处事方式做了个对比,暗暗鄙夷了一下。但不知为何,却也随著那人宣泄情感的流泪,而慢慢觉得了心尖上传来悸动的疼痛。
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处一点点揪疼他最深处的柔软。
这一世的晋息心,竟然会流泪,竟然会靠在他肩膀上,像孩童信赖母亲一般紧紧抓著他,放任自己流露出最脆弱最人性的一面。
一点,都不似那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臭和尚。
掐著人手臂的手慢慢松懈了力气,陆子疏反手同样抱住晋息心腰身,心中五味杂陈,只反反复复默念了当年与他定下那个赌约,──“当年是吾年幼,便不由分说的爱了汝;如今汝年幼,易地而处,汝会爱吾麽?”
汝会尽释前嫌,与吾重新来过,尝这一回人间烟火麽?
***************
由於白昼间与晋息心两人在河边拥了太长时辰而侍卫丫鬟们无一敢上前打扰,回京城的路上尽管紧赶慢赶,依然还是耽搁了入城时机,一行人只能在城外野店里打了尖,再草草的寻了个简陋客栈住下。
好不容易找到的那间客栈远离官道,人烟稀少而年久失修,客栈迎风旗上破烂了好几个口子,看著像是给虫蛀坏的。
陆子疏在马车里打帘外望,看见这客栈潦倒外形後嫌弃了好久,终究还是因为方圆几十里外再无第二家客栈可供选择,不得不下令停留在此过夜。
客栈前连喂马的马槽都堆满了枯叶污水,马厩狭窄得容不下两匹马转身。店家屁颠屁颠跑出来牵马,硬是把那十几匹骏马塞到了柴房後院里。
搓著手,眉开眼笑的对一眼看上去就是这行人领头人物的陆子疏鞠躬作揖:“这位公子,本店服务周到,您有什麽需要的尽管吩咐,本店还有几间上好房间,小的可以领公子爷去看。”
所谓的三楼上好房间,比起楼下两层来只不过是不漏风、不渗雨罢了,陆子疏眼角瞟到床榻上铺垫的床褥还有暗黑色污渍,当下脸色就黑了一半。
左挑右拣,勉强选了最东头那间相较而言干净整洁稍许的雅房,将马车里放置的白狐裘垫拿来铺在榻上,又在房里燃了旃檀香,差人前後左右细细打扫了一个时辰,陆子疏才拉著晋息心的手进了房。
这时天际已然全黑,几点星子亮闪在夜幕之上。
知道陆子疏素来挑剔,晋息心特别检视了房间一番,确认桌面、墙角、床底均无落尘蛛网後,正要跟著陆府下人一同出房,陆子疏攥住他的手却没有放,说:“那些房子都太邋遢,今日你同我睡这间。”
袭烟眼疾手快,把後脚还逗留在房里的其他丫鬟们一股脑推出门去,自己也上赶著出了门,反手把门掩严实了。叮嘱尚在门口肃立的侍卫,今夜无需守夜,都远远的避开这一层楼,听到什麽奇怪的声响也不用出门察看。
侍卫们今日在霖善寺差点跟守寺和尚动起手来,听袭烟这麽一说,乐得放松清闲,纷纷下得楼买酒切肉去了。
他俩不是没有在同一间房过过夜,抵足而眠,或彻夜长谈都有过,但今日气氛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晋息心榆木多年,常年难以开窍的人也终於察觉到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陆子疏拆了绾得齐整的发饰,长发水流般泄披下来。不甚在意的将发丝撩到耳後,手指微动,褪去身上繁复外袍,只存了宽松月白的里衣,松松散散的倚坐在摆了茶壶盅杯的桌案旁,一手托腮,明亮如星的眸子懒懒的盯住他。
晋息心回视著他,起初眼神是疑惑;随著陆子疏一瞬不移的目光紧紧咬住他视线,小和尚率先掌不住,把目光偏游开去。
不解的想莫非今儿个夜间温度竟然较白昼还要高,不然他怎有种热度袭脸的错觉。
那厢托腮凝视他的人倒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唤他:“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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