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果报》第29章


听见轻微的小溪流水声,眼前薄雾便慢慢散去,视野开阔,映入眼帘的是另一番天地,不同於记忆中後山任何一处熟悉景致。
细长竹叶在风中漫天飘落,随著琴声盘旋飞舞,如月夜下舞动的精灵。
潺潺流水旁竹林掩映,正中央端坐著一袭华丽流裳的身影,微低著首,纤长十指如飞,在案前白玉琴上拂弹拨弄,手指间流泻出悠然清音,如碎玉溅盘,如泉底呜咽,缈缈绕梁三日不绝。长长紫发披散身後,一直拖曳到足踝底下三尺长的距离,月华透过竹林间隙映洒下来,三千发丝似镀了柔金,熠熠生辉。
晋息心停住脚步,那人嘴角缓缓勾起微笑,手下未停,依旧轻悠雅致的抚琴自娱,待到一曲终了,才抬起浅紫色眼眸,含了幽然意味,与晋息心四目相对。
他面容绝豔,肤色如雪,额间一道豔红龙纹,周身透出妖异又情欲的美。
“大师,许久不见了。”
改换的称呼,戏谑而不带尊重的调侃口吻,晋息心默然,良久才应了他一句:“是。许久不见。”
“得知这八年来都被吾玩弄於股掌,大师心头作何感想?”
“……”
“恨吾麽?憎吾麽?想将吾生吞活剥,或是干脆闭眼装作此生不曾与吾相识过麽?”纤长食指放上薄唇,笑得肆意,眼底闪耀著灵性十足的光,“啊,吾倒是忘了,汝是得道高僧,想来不会与吾这等小小把戏较真。”
“……”
晋息心总归是沈默,陆子疏推琴而起,他依旧喜好穿著繁复华丽的衣饰,流光溢彩得闪人眼。
晋息心将目光自他身上累赘又繁复的衣裳移下,他站起身便能看清他长长衣袍一直遮住大腿根部,再往下却是未著寸缕,修长笔直的双腿赤裸於外,滑腻肌肤莹白如玉。光洁脚踝亦是不著鞋袜,陆子疏赤足立在白玉琴後,挑眉,恶意的嘲弄他:“今世的汝,倒是有了几分出息,眼睛敢落到吾身上来了。”
“陆子疏,”晋息心终於开了口,“你让我来林中找你,就是为了嘲笑?”
“汝来此林,只是为了汝那帮对汝误解甚深的愚蠢同门?”
“说出你的条件,将他们平安释出。”
简洁而敌意浓浓的对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不用经过大脑,晋息心惊觉自己竟是那麽熟悉与眼前这人相互对峙的场面。他不用他多说一字便能看透他的用心,而同样的他无需多言,陆子疏亦能明了他的软肋和妥协的底线在何处。
为何他俩对峙的时光那麽久远,纠缠得那麽苦痛,连累到今世这八年共处的记忆,就像尘埃那般微不足道。
他的目光中大概带了一些痛苦,陆子疏凝望著他,紫眸闪烁不定。
晋息心又重复了一遍:“将他们释出,我依从你的要求。”
身影如轻雾在眼前散去,再凝聚成人形时,已是斜斜倚在他肩头,柔软细腻的长发轻滑过晋息心手边,像掬不住的流水倾泻下地。陆子疏轻柔在他耳畔呼气,幽幽道:“那麽便答吾一个问题,晋息心……”他声音越趋柔和,几似耳语,“晋息心,汝有没有一点,哪怕一点点,对吾丝毫动情?”
近在咫尺的气息,勾动起轻颤的回忆。陆子疏带点撒娇又带点任性的恶作剧,喜欢黏著他缠著他,他俩过去总是这般相依偎著取暖或玩闹,自自然然相处开开心心嬉戏。但……晋息心怅然的想,那是哪段过去呢?就在数十日前,还是一千年前?
他们站在彼此面前,即便身子相贴,心事也再不能回到十五束发少年。
晋息心低声,依然坚持自己的问题,道:“你要我怎麽做,才肯放人?”
“汝就这麽喜欢逃避问题?”
“……”
陆子疏倚在他肩头,晋息心纹丝不动,既不表露出厌恶,也没有想将人推开的意思。半盏茶功夫过後,陆子疏放弃了追问他的打算,身子半斜,往他怀里移去,一手已摸索到自身腰间系带。窸窣声响片刻,晋息心眼神微动,陆子疏衣裳滑落下地,已然全裸依偎到他怀里。
“既不肯说,就用行动来告知吾。”命令的口吻,抬高傲气十足的眸,“抱吾。”
不远处摆放著的白玉琴,忽而铿然响了一声,一颗水滴自天际落下,正落在琴弦上;顺著琴案,又滚落下地。晋息心目光凝望那颗圆润剔透的水珠,滴落下地的同时亦像溅入自己心湖,激起一层奇异涟漪。
紧接著,初夏雨水竟是不期而至,方才还皎洁盈盈的月盘躲在了灰沈乌云後,暗影掩住这方寂静竹林。雨水打湿了陆子疏曳地长发,光裸肩头浸了薄薄水雾,整个人像晕了一层光影,愈发美得不可方物。
“汝不要再用不通人事来搪塞吾,”手心下滑到年轻僧人胯间,狠狠捏住那尚疲软安静的分身,陆子疏冷冷的笑,“月圆那夜,汝对吾已然有反应了罢,何不遵从本心,畅快与吾巫山云雨一回?扪心自问一下汝的内心,到底将吾放在何种位置!”
作家的话:
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虐不要虐……
、(13鲜币)第三十章 情动难违(前戏)
第三十章 情动难违
要害处给人狠狠拿捏住,陆子疏甚至用了几分狠力搓揉,那处传来生平未曾体会过的奇异疼痛。
晋息心面色神情不动,暗地里倒抽了冷气,想著陆子疏这次是来真的。
“你在做什麽……快放开。”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听见自己前世引以为傲的冷沈声线微微变调。
陆子疏倚在他怀里,一手握成拳,慢慢收紧抓住那处的力道。好整以暇道:“若吾用不著,这处留著也是摆设。”另一手轻佻抚摩上年轻僧人眉目如画的脸庞,流连不去,用著同握住要害的手截然不同的轻柔力度,微风般轻扫过他高挺鼻尖与饱满双唇。
晋息心忍耐著,垂放身侧的双手蓄势待发。陆子疏秀眉轻挑,轻悠悠笑:“汝推开吾试试,推开一寸,便死十名和尚;推开一尺,全寺性命都搭上。吾倒是不介意陪汝血洗这个伤心地。”
果然,那人意料之中的身形一僵:“你……”
雨滴仍是哗啦哗啦往下坠著,林间两人发丝均被不容情的雨水打浇得湿漉漉,足底很快积了一层水洼。晋息心衣著整齐,已然给淋得落汤鸡样狼狈;寸缕不著的陆子疏,肌肤蕴满水露,益发显得吹弹即破,一双紫眸也似盛满水雾,看向晋息心的眼神湿润润的。因为略感寒意,向人怀里又挪了几分,抚摩脸庞的手索性环上人脖颈,把温软唇瓣移到晋息心耳畔蹭啊蹭。
俨然一幅温香暖玉,投怀送抱的风雅画面。
如果忽略他放在他胯间的手,仍旧老实不客气的狠狠拿捏住的话。
晋息心的面色开始难看,任凭再如何心静如水的高僧,未修成正果成佛升天前,肉身毕竟还只是个脱不了五感的凡人。给陆子疏握捏住的分身有了抗拒的反应,慢慢挺翘起来,他竭力想掩饰这点,却是徒劳无功,反而给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紫眸瞧出端倪。
桃花眼向下一瞟,陆子疏已然嘴角上扬。稍稍松了一些力,将自己双腿分开,凑近他身子摩挲。不怀好意的低语:“大师,佛祖说过莫违人和天意呐。”
“你即便迫我与你合欢,又能真正得到什麽?”晋息心强自按捺心头蹿升的魔意,不想正视自己对陆子疏的挑逗确然有反应的事实,“你想一血前世之耻?恨我一而再再而三将你推开?若想羞辱我,你大可采取其他更加有效的方式。”
陆子疏纵声大笑,笑声放肆又冷峻:“羞辱?……哈哈,晋息心,汝让吾刮目相看了,果然这番记忆封印解除,让汝抓住机会,变回那个可憎可厌的薄情和尚。羞辱……吾便就是诚心羞辱汝,汝又能如何?”
环著人脖颈的手臂收紧,一口咬住晋息心薄薄耳垂,紫龙微利的牙齿深入软肉,唇间尝到血腥味。晋息心微颤了一下,陆子疏咬著他耳垂恨恨道:“汝没想错,吾就是要羞辱汝,吾要坏汝佛体,彻底断了汝成佛的天路!”
如若可能,他真想一口咬断这个不解风情的和尚脖子,叫他那好看的双唇不能再吐出让人抓狂的句子──那般猜测,那般主观臆断,才真正是在羞辱他!
他当他陆子疏是什麽人,他想要羞辱一个人,何时轮得到要用上以身相侍这麽高端的技巧来了?他陆子疏要羞辱人,手段方式千奇百怪,花样繁多,用得著赔上自己给他?
天界也好妖界也罢,想同他陆子疏双修,贪图他这个曼妙身子的多了去了,前世他一心痴念著将自己送给他,三番两次给他到嘴边他都不吃;今世旧景重现,这混账和尚还是要往歪处揣度!
想同自己意中人合欢,希望两人贴近到难以分离的亲密程度,如此自然而单纯的愿望,他竟说他在羞、辱、他!
晋息心唔了一声,终於还是低低呻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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