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道绵绵》第23章


“这炒菜做饭和人品有啥关系?”戴彰勋问。
周青山回答:“是这么回事。从前,咱这里二道街有一个年轻人,突然得了一大笔遗产,乐得屁颠屁颠的,不知道该咋花了,每天吃饭都是山珍海味。他听说瑞客厅的厨子包的饺子最好,便来到这里吃饭。但他吃饺子的时候,张狂得很,只吃饺子肚,没馅儿的饺子边儿便扔掉了。厨子见状,把饺子边儿暗暗地收集起来晾干,并放到了顶棚上。时间久了,竟然攒了一麻袋。后来,这个年轻人把银子花光了,又没有什么生计,只得沿街乞讨。一次,他要饭要到了瑞客厅,这个厨子便把这些晾干的饺子边儿从顶棚拿下来交给他。这个年轻人一瞧,百感交集,对这个厨子深深一叩,背上麻袋就走。几年后,这个年轻人成了我们这儿的大商号掌柜的,还当选为商务会副会长呢!”
“看来这个厨子还真是有心之人。”
周青山又对里面高声地喊了一句:“小二,上一壶茶!??金旺,你不是没喝过砖茶么?这会儿让你尝尝。”
不一会儿,这里的招牌菜??羊肉蒸蘑菇和牛肉炖大疙瘩上来了。戴彰勋品尝后,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店小二伺候的也很周到。
这一天过的,好累!
014:第四章:察民意,戴彰勋微服访民间 '本章字数:313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22 00:10:09。0'
戴彰勋这几天城里城外来回奔波,确实有些疲惫。但他还是关心地叮嘱金旺和肖化南他们要多穿一些衣物。塞北的深秋可不一般,早晚天气忽冷忽热,人容易着凉。可金旺硬是凭着自己年轻,身子板硬朗,说啥也不愿多穿衣服。结果,他患了风寒病。刚开始他还硬撑着,不想让老爷替他分心。
这一日一早,金旺出了寝室,想要打一套拳发发汗,或许病就好了。他摆了一个起势,顺势打出了几拳,可拳头是软绵绵的;浑身像抽了筋一般。他咬着牙,坚持着又打了几套拳,刚一转身,眼前金星乱舞,他一头栽在了地上。幸亏同知署的厨子赵广起来准备早餐,他听见外面的声音,跑了出来,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金旺,便急着大喊:“快来人,金侍卫昏过去了!”
两个衙役跑了过来,将金旺抬到了屋里。闻讯赶来的还有肖化南。几个人按住金旺,狠掐他的人中,但金旺还是紧闭着双眼。
赵广急的连二府老爷都没去找,急忙跑到街上的广升药铺去请这多伦诺尔城看病最有名的黄老先生。黄老先生是河北保定人,医术高明,在这城里尽人皆知,是一个颇具影响的人物。
好不容易拍开了广升药铺的门,黄老先生一边穿着大褂,一边问:“这么早,是不是有重症病人?”
“是是是,二府老爷的侍卫一头栽在了地上。您快去看看吧,晚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黄老先生听罢,顾不上洗漱,立即提上药箱随赵广一路小跑,来到同知署。黄老先生来到病榻前,戴上了老花镜,一手为金旺把脉,一手捋着胡子,两眼微闭。过了一会儿,老先生睁开眼睛说道:“金侍卫这病不打紧,是外感风寒之邪,感而即发的伤寒病。只是虚火上窜,头昏眼花而已。我给您开几副增损大柴胡,煎了吃,发发汗就好了。病人要多注意休息,可不能随意乱走的。”
“不是大病就好,”赵广放下心来,“您黄老先生开的药,谁都相信,保证药到病除。”
“看这样子,可是够吓人的。我告诉戴大人去。”肖化南说完向内宅走去。
把完了脉,赵广随黄老先生去抓药。没过多久,赵广便提着几副中药,匆匆忙忙地返回同知署。他跑回厨房,扇开封好的炉子,又到库房找来了药锅,熬了增损大柴胡汤。金旺吃了两副后,发了一身的大汗,病情这才减轻了许多。
戴彰勋闻讯后,也赶了过来。见金旺已无大碍,戴彰勋责备道:“你总是说身体硬朗,可这是大草原,比不得内地。”
“我自小就没得过病,哪知??”
戴彰勋打断了他的话:“别多说话了,你休息几天,等好了再跟我们出去办事。这几天让赵广照顾你。”
这一天,戴彰勋又出去办事,金旺的活计都让肖化南给包办了。所以,他闲来无事,想出去透透气。
深秋的老城,风和日丽,天空湛蓝湛蓝的。金旺畅快了许多。他顺着牛市街一直向南走,想舒展一下躺了好几天的身体。
街上,行人穿梭。这一地段,卖牛马用具的皮条铺、马鞍铺着实不少。这多伦诺尔的马鞍子名扬大漠南北,甚至在马背和马鞍之间放一块黄纸,人在上面骑着跑上十几里地,黄纸都不会破。所以,慕名前来商铺订购马鞍子的蒙古人在门前都排起了长队。
走着走着,一个店铺旁边的胡同口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拉住了金旺:“掌柜的,一看您就是有钱人。来,到里面推几把!”
说完,这两个人没等金旺反应过来,便强拉硬拽地把他拖到了院子里的一间小黑屋内。
小黑屋散发着一股股浓烈的烟味和汗臭气,熏得金旺都想吐。房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堆了很多牌九。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等着来人入套。
金旺一见,赶紧往外抽身:“我不会玩儿这东西!”
那两个人堵在门口,道:“没关系,我们教你玩儿!”
金旺说:“教也不玩!”
里面一个满脸麻子,却在太阳穴上贴着一张很大的仁丹膏药的人,看样子是他们的头儿。因为别人在他面前都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只有他大咧咧地一只脚踏在凳子上。这个人听到金旺的话,烦了:“只要你进了这个屋,是你想不玩就不玩的?”
“说不玩就不玩。怎么?你们想打劫呀!”金旺说。
“哈哈哈……”那个人一阵狂笑之后说,“你还真是说对了,今天就抢你了,??上!”
说完,几个人猛扑了过来。
要是在患病之前,这几个无赖哪里是金旺的对手?就这,还有两个赖皮被金旺打断了鼻梁骨。金旺也被他们扑倒,并绑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人捂着流血的鼻子,嘟囔着连踢带骂:“他妈的!竟敢伤了老子。把他扔进局子里去。”
巡警局就在街的对面,几个赖皮推着金旺往里走。恰好,巡警局局长乌静池从里面踱着四方步走了出来。他要到茶馆去喝茶。他一见几个小兄弟推搡着一个年轻人进来,问:“咋回事儿?”
“这小子玩牌赖账,还打人!”一个赖皮说。
“打了人?那关起来,让他家里人拿钱来赎!”
说完,乌静池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金旺骂道:“谁玩儿牌了?你们巡警局怎么黑白不分呐!这些赖皮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你还向着他们,你怎么当上的巡警?”
乌静池一听,大怒。在多伦诺尔地面上有谁敢说他黑白不分?还有人敢问他怎样当上的巡警?他回头骂道:“他妈的,你找死。给我弄进去狠狠打!”
说罢,怒气冲冲的乌静池连茶也不去喝了,跟着进了行刑室。
金旺被捆到了老虎凳上。这老虎凳的用法,是将人捆在上面,腿上也箍一道绳子,再将一个特制的木鞋套在人的脚上。然后,从木鞋下面往里钉一层层木块。木块钉得越多,人的腿抬得也就越高。因为膝盖被绳子固定着,所以人受的痛苦就越大。
“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多伦诺尔谁敢顶撞我?给我砸木块!”
乌静池一声令下,两个巡警开始钉木块。几个赖皮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早让你给银子,你就是不听。这下咋样?”
金旺回骂着,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个淌了下来。
这也不能太怪乌静池。你金旺说明身份不就得了?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为二府爷的贴身侍卫兼仆人上刑的。可金旺天生倔犟,硬是一声不吭。
乌静池讥笑道:“嗬!这小子还蛮有骨气的嘛。咦?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该不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大公子吧?不过,我不管你是谁。给我再加木块,看他还能撑多久!”
乌静池身后站着一个巡警,叫田良成,巡警们都叫他田队长。看样子,挺面善的。
田队长一见要出人命,赶紧过来劝:“乌局长。您跟一个臭小子生啥气?走,到里面喝茶去!”
乌静池没好气地说:“喝茶?早就让这小子给气饱了。”
“气大伤身,”田队长说,“狗咬您一口,您总不能追着狗去咬吧?您是局长!”
乌静池一想,也对。跟这般小人物叫啥劲呢?有失身份。他站起身,在几个赖皮的簇拥下,边向外走边说:“接着打。然后叫他家给送银子,一两都不能少!”
田良成目送乌静池离去,转过身对金旺说:“你是哪家商号的?”
金旺没有理他。
田良成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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