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郞》第64章


哪知韩琛仿佛没听见似的,只一味地盯着沈七看,直盯得她不好意思,羞红满面才罢休。
“她们只是凑趣,极喜欢听戏的是朕的光烈皇后”韩琛忽然开口。
沈七本以为等不到韩琛的答案,却没想到等处了“光烈皇后”四字,原来他还是记得有这个人的。
“说起来七公主与朕那光烈皇后却极有缘。”
不待沈七回他一句,他已经继续往下说了,“她在家中也是行七,闺名单一个七字,家里人都唤她七七,听说七公主的闺名也作七七,却不知是哪个字?”
沈七被他勾起往事,心里巨浪滔天,根本说不得话,她不懂韩琛这样说究竟是何意思。
沈七被韩琛逼得急了才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个“戚”字。
“哦,原来是於我心有戚戚焉的戚字。”
说者也许无心,听者却红了脸,仿佛那戚戚便在他的心头,沈七在心底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如此没有定力!
“却是凄凄惨惨戚戚的戚戚二字”沈七咬牙道。
韩琛只是静静地笑了一下,极为包涵七七的无礼。沈七正要说几句大煞风景的话,却被那开始咿咿呀呀的戏台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出戏又是才子佳人,是沈七最爱的戏码,说的是一对苦命鸳鸯,富家小姐恋上了穷秀才,被父亲棒打鸳鸯后投河自尽。那秀才发愤图强最后居然点了状元,着官服到河边祭奠小姐,痴情感动河神,重新送回小姐,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出戏那扮小姐的花旦唱起来还有些生疏,词句间的神态情韵拿捏得还不到位,一眼就能看出是新排的戏。这戏前面,沈七看起来津津有味,可到那小姐被河神送出,重返人间的时候,沈七心里便开始打鼓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做贼心虚,还是韩琛真的意有所指,沈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沈七心虚地用余光扫了一下韩琛,却见他正大光明的盯着自己瞧,仿佛她脸上有花似的。先前沈七听戏入迷还没察觉,这会儿她便感到如坐针毡了。无奈沈七根本不懂收敛,反复色迷迷的登徒子似的,沈七不得不回瞪他一眼,这样的韩琛她简直难以招架。
“朕想起件事来,听说南诏老王送公主入安阳,是打算与朕联姻来着?”韩琛忽然春花绽花似的笑开,牵起沈七的小手。
这可是事实,由不得沈七狡辩,她眼看着韩琛的行为越来越大胆,心里可就慌了神,这同她的初衷可不一致,她本该是躲得远远的,再不陷入那泥塘的。
“皇上忆起来了?”沈七使劲儿地抽回手,也笑开了颜,‘有件事早就该同皇上说的,上次妾身抱了画卷去皇上的书房,本想请皇上从那画卷上的人里为妾身挑一位好郎君,可却因为不小心失手打坏了皇上的东西惹来盛怒,这事就给搁下了。“
沈七旧事重提,便是好奇那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何惹出韩琛那等失仪的动作,
可是韩琛仿佛没听见似的,并不加以解释。
沈七便只好继续道”皇上早说过要从这京城贵X里为妾身赐一门亲事的,妾身前次去游湖时,遇上了状元郎肖玉,对他一见倾心,还望皇上成全,能玉成此事。“
韩琛的身子往后靠了靠,表情变得日每 日音 莫名,片刻后才有一丝笑容挤出”公主果然大胆,这种话也敢说。“
沈七这时候哪里顾得上女儿家的矜持,她只想着快刀斩乱麻,绝了一切后路,所以才敢大胆说自己对某人倾心。沈七起身离座跪于韩琛的脚边,”请皇上成全。“接下来便是重重的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出了一丝紫痕,可见心意极坚。
韩琛面色冷峻,十指紧扣住扶手,因为用力而苍白,良久才道”肖玉是我朝难得的人才,这门亲事朕可以替你亲自去说,可肖玉同不同意朕却不能逼迫于他,毕竟这是一桩美事,朕可不想变成坏事
沈七对这个却是极有信心的,她同肖玉来往过几次,明显他也是乐意的,“皇上只管对他说就是了,定不会让皇上为难的。”
“哦,这么说你们私下已有定义?”韩琛倒是个会抓重点的人
这南诏公主同华朝重臣私相授受可不是件好事,重则是要死人的,沈七干净摇头,待韩琛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儿,沈七干赶紧追问,“皇上何时同他说呀?妾身一直住在宫里也诸多不便,遗人口舌。”她这会儿倒是想起这桩事了。
“朕明日便同他说如何?”
沈七想不到韩琛如此痛快,欢快地点了点头,“多谢皇上成全,妾身定忘不了皇上的大恩大德,以后每日为皇上上香祈福。”
“这倒不用,只要你每日能在心里叨念朕三次朕便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又害人遐思,沈七只能微红着脸装不懂。
韩琛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说明日给沈七办这件事,明日果然给她办了,只是结果却未能尽如人意。
沈七狐疑地瞧着韩琛,问道“拒绝?”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韩琛没开口,只是示意了一下李章,李公公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状元公说他已经心有所属,谢谢公主的垂青。”
沈七暗地里咬牙,李章的话就等于是韩琛的话。假惺惺借他人之后撇清越发让沈七觉得韩琛在里面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可越是这样,沈七越要证明自己能赢过韩琛,一 定要让他刮目相看,总不能让他处处占上风。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七也是有这个耐心,所以并没有直接鲁莽地问出“你是不是做了手脚”这句话不过她一向是个炮仗性子,如今引而不发,反而让人怀疑,于是沈七和韩琛便各怀鬼胎的安然无事。
“其实这京城还有许多俊杰,公主可以慢慢地挑。”韩琛反过来安慰沈七。
沈七心里想着那肖玉,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沈七乖巧地应下来。
这接下来的几日,韩琛虽然时常叫上沈七作陪,可都是规规矩矩没有越雷池半步的,联想到前次那样的举动,有时候让沈七都不得不感叹,这位皇帝是不是人格有些分裂?
沈七有些食不知味地吃着面前的菜。这几日韩琛对她虽然照顾有加,可一直是相敬如宾的,反而有了许多的距离,让沈七彻头彻尾地觉得自己真成了南诏的公主,其实无论韩琛对她坏对她好,都表示的与众不同,而如今这样疏而有礼的对待反而让沈七更觉得憋闷。
四月芳菲的季节,韩琛难得有兴致领了后宫众人和文武百官去芳林苑暂住。芳邻苑在皇城西北角,是夏季帝王避暑的地方,景色秀丽宜人,春季时帝王有时也会去芳邻苑小住,甚至春猎。
这芳邻苑依山傍水,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再加上曲径通幽,弯弯绕绕的小道仿佛迷宫一般,初来之人定会被绕的找不着北。
沈七也是费了几天功夫才理出个头绪来的,她住的是悦竹楼,周围一片翠绿的竹林,里面一汪温泉,春日里泡起来真是赛过活神仙。沈七泡在泉水里,突然觉得这片景致仿佛兰陵澄怀园的那片竹林,甚至温泉里那块巨石,都像极了澄怀园的。
在那里她第一次设计韩琛,从此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纠葛,明知道结局是如此的悲戚,沈七还是忍不住回忆。
“这儿景致可真美”,设沈七不无感慨地对身边伺候的大宫女椿元道。这温泉从外间引来,流经的小溪里种植了稀疏的白色睡莲,给这翠绿的林子别舔了几丝柔情,让景致格外的灵动。
“是啊。”椿元为沈七按着肩膀。这椿元是前不久李章带来的人,沈七见她对宫里的事物极熟悉,而且人也机灵手也巧,便开始偏赖于她。“听说这悦竹林是三年前才建的,皇上亲自描的图,费了好大力气从远处的山上引了温泉下来。”
沈七忽然来了主意,这就叫神来之笔,韩琛这般费力修的悦竹楼也算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沈七拉过椿元在她耳边低低的嘱咐了几句,吓得椿元脸都白了。
沈七暗道,这算什么!当初的钱儿听了沈七的主意后,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沈七开始思念钱儿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公主,这怎么使得,这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
沈七瞪了她一眼,“可为了名节而牺牲毕生的幸福可是得不偿失的,这事关乎我的名节,又不是你的,你照着办就是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沈七威逼加利诱,说了好半天,椿元才肯点头。
椿元去后,沈七开始准备起来,这种事她是第二次做,简直有点儿驾轻就熟的感觉,可惜就差来个父兄捉奸了。
沈七用薄荷漱了嘴,又让人往水里撒了花瓣,蒸汽一蒸,芳香四溢。这次沈七可比上次学乖了,况且又是经历过那事的女子,比起以前的愣头青可好多了。她选了一条白色薄缎裹住自己,仅露出香肩和玉腿。浸入水后,薄缎裹住曼妙的身子。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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