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闺中(手打)》第143章


我,那么小的孩子被人拐了怎么办?”
文卫掂着手里最后几个铜板,那伙计捧了几摞布匹站在他身后,伸着脖子打探半天,不解地问道:“小公子,你说的家人的马车在哪里了?”
文卫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一双眼睛睁得圆圆,可恶,肯定又被那该死的老娘算计了,他回过头,费力地抱过伙计手里的布匹,往店门口一坐,吆喝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布匹大甩卖了,只要原价一半,不信可以去后面的店里打听行情。”
那伙计看得傻眼,心道,这粉妆玉砌的小公子难道是个傻子不成?在店里费尽唇舌,讲了半分利下来,如今却又马上五折甩卖?!
他赶紧回到店里唤了老板来,这老板却是当初文家的一个掌柜落地生根后发展的一个伙计,人老实但是头脑不大够用,见状,却是从袖子里摸出了刚收的银子,“你把布都退给我好了。”
文卫登时对他好感大增,却不伸手接那银子,一张脸上写满渴望,认真地道:“我和家人走散,想在店里住上些日子,就当伙计,只求包吃住,不要酬劳,可好?”
掌柜的面露为难之色,这开店的也不是开善堂的,文卫察言观色,站起身来,把手里的布又丢到伙计手中,小手儿背到了身后,迈着四方步,学着大人的样子,在店里晃了一圈,随即说道:“你看你这家店子里,贵重布匹随意摆放,这香云纱与沉罗布摆到了一起,你若是一个要价十文,一个要价十两,谁个会信?”
小伙计听得眼睛都直了,敢情,这个小公子还是个大行家?那香云纱和沉罗布自己当初可是辨认了三月才区分出来的。
却听文卫又指着货架最上面的锦缎道:“这绫罗最怕灰,你却把它放在了最上面,只怕一个月后,这布就只能当次品卖了。”
那掌柜的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东西,好像老掌柜都教过,只是自己的脑子笨,却是记不住那许多。
文卫伸出小手费力地翻动片刻,吃惊地道:“哎呀呀,你看看这个,竟然把一匹白凝纱堆到了这土染蓝布之中,都可以叫蓝凝纱了。”
掌柜的脸都绿了,心疼地把那匹白凝纱翻了出来,拍打拍打,再看文卫,那眼光都变了,景仰,敬佩,这就是活生生的祖师爷啊。
几日后,文竹远远看见文卫志得意满地站在太师椅中,指挥着三两伙计忙来忙去,布店之外门庭若市,买布者甚众,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倒是不怕饿死了。”
杨花汗颜,心道,就算饿死也是你这个亲娘造成的。
文竹摆了摆手,文卫眼尖地看到自己亲娘,左右看看,见每个伙计都在忙着,他悄然爬下椅子,蹑手蹑脚地从人群中钻了出去,大步跑开,炮弹一样冲到了文竹怀里:“娘,娘,卫儿想死你了。”
文卫一双眼睛亮晶晶,布满水汽,顷刻间就哭出了声,文竹拍着他的背,心道,这小子越来越鬼了,懂得示敌以弱了。
文卫哭了半晌,抬起头来,担心地问道:“娘可是遇到了贼人?”
杨花一愣,却见文竹连连点头,文卫抽噎着又问道:“那孩儿攒下的银子也没了?”文竹赶紧又点了点头。
文卫大义凛然地道:“银子都是小事,只要娘没事就好!”
却见文卫从腰间摸出个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举着算盘给文竹看,认真地道:“娘搞丢了卫儿的银子应是一百零五两,加上这几日的利息,一共是一百零五两三钱,娘就做苦工抵债好了,按照娘以前要卫儿做的,做一餐饭是三钱银子,洗一件衣服是一钱银子,唔,娘只要做上十年就还清债务了。”
杨花同情地看向文竹,暗自收回方才所想,果然是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真可怕,太可怕了。
他悄悄地移动脚步,向后撤去,留着那一大一小对峙中,暗自祈祷,不要殃及池鱼,不要殃及池鱼……
文竹袖子一卷,伸出手来揪住文卫的耳朵,文卫吃痛,踮起脚来求饶道:“孩儿知错了,娘,娘,轻点啊啊啊。”
文竹碎碎念叨:“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
文卫受制于老娘,却不忘耍宝,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虽不答话,脸上却写着,就是很厉害,就是很聪明。
文竹蹲下身来,摸了摸文卫的小脑袋瓜,很是认真地道:“这世界上有个人比卫儿聪明一百倍,厉害一百倍……”
文卫未待她说完,出口打断道:“我不信,不可能。”随即又很肯定地道:“卫儿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了,一定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厉害的人。”
文竹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文卫警觉地退了一步,老娘一肚子坏水,又要算计亲生儿子了。
文竹头也不回地唤道:“三哥!”
眼见就要退到安全范围的杨花叫苦不迭,文竹每次叫他三哥都意味着她很认真,有事情要拜托他,又丝毫不容拒绝。
杨花苦着脸应了声,文竹拽着文卫的胳膊站了起来,把文卫向杨花怀里一丢,斩钉截铁地道:“把文卫送到他舅舅那里去。”
文卫和杨花面面相觑,文卫睁大眼睛,困惑地道:“我还有个舅舅么?”
杨花驾着马车,琢磨了一路,也没搞明白文竹的意思,难道就不怕文卫暴露在他面前么?
眼见晋阳王府近在咫尺,杨花抛弃所有杂念,唤了声:“卫儿,你舅舅家到了。”
文卫探出小脑袋瓜,吃惊地看着雄伟的晋阳王府,不敢置信地问道:“这,这是我舅舅家么?”
杨花眼珠一转,却是多了几分坏心眼,点头应道:“是啊,你舅舅就在这王府之中做着一个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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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甥舅
文卫兴致勃勃地打量着眼前占地百亩的王府,嘴巴里整整有词:“这么大的王府管事手下至少管了百来号人,一个人一年所劳暂算收益十两,抽掉十分之一,年入夜有百两,唔,舅舅身价不菲啊。”
杨花讪笑两声,心道,若是你知道你舅舅就是那晋阳王,却又该如何算计了?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荷包,塞到了文卫手中,嘱咐道:“你拿这个荷包进去找个叫赵阳的就是了。”
杨花眼见文卫被个护卫首领模样的人迎了进去,放心地调转车头,回到了文竹的藏身之处,见她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信笺,出声问道:“甚么事情能让陈大老板如此作难?”
文竹轻轻一笑,把信笺递到了杨花手里,淡淡地道:“这几年严家扩张太快了,衣食住行各行各业都能见到严家的影子,严慎行想做甚么?”
文竹苦笑:“我也劝二姐回去,她就是不听,说见了妙儿卫儿如此可爱,怎能让严慎行无后?哎,自打请了许多大夫确实诊断了二姐生育艰难,她却是见都不肯见严慎行一面了。”
说罢,她又道:“且不去管他们,顺其自然好了,那耶律保保催了一年了,这次去草原看一看耶律部落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把晓竹嫁过去罢。”
文卫进了晋阳王府,赵阳得了信,在王府打总管大的陪同下匆匆从内府行出。
文卫远远见了,毫不犹豫地迈开小短腿,屁颠 屁颠地迎了上去,伸开双手猛冲了上去,牢牢抱住 总管的腿开始哭号:“舅舅,舅舅~想死卫儿了。”
王府总管吓得腿一哆嗦,颤抖着声音道:“您 的舅舅在那儿呢。”
文卫闻言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赵阳,迅速判 断他身上的料子是极为难得的沉香料,这个舅舅更 有钱,他马上松开手,转身扑了过去,含着热泪, 用那双牢牢抱住了赵阳的腿,再次哭号:“舅舅, 舅舅,想死卫儿了。”赵阳早已从文竹信中知道这个外甥的秉性,此时建了文卫情真意切的哭喊,却把文竹的告诫抛诸脑后,连忙把文卫报了起来,见他哭的眼圈红红,心中大是怜爱,尤其这孩子和弟弟赵洛生的竟是一模一样,唇红齿白,生的眉目如画,漂亮的如同一个搪瓷娃娃。
文卫十分乖巧地伸出小手环住了赵阳的脖子,又凑上前把脸贴在了赵阳的脸上,撒娇道:“舅舅,舅舅怎么一直都不来看卫儿啊?”
赵阳被他小小的身体依偎着,又被一声声童声软语,舅舅,舅舅的唤着,心底最柔软之处被文卫完全攻陷,他轻声道:“舅舅和你们隔得太远了,来去一次不便,你娘又带着你到处乱跑,实在是寻找不便。”文卫懂事地点了点头,心道,定是娘亲怕自己讹上这有钱的舅舅,才把舅舅藏了起来。
文卫把小脸埋在了赵阳的颈窝处,奶声奶气地问道:“那舅舅不会再离开卫儿了罢?”
赵阳笑得欢畅淋漓:“怎么会呢,以后这里就是卫儿的家了。”文卫腾地坐直身体,一双小眼睛亮晶晶:“真的么?舅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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