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爱情》第2章


她说你不要自作聪明。我说一个渴望呼吸新鲜空气的人决不是一个想要去死的人,我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她说我已决意离开这个世界,你以巍你拦得住?我说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说那好哇,正好我们俩一起走,我可不反对多一个伴。我说这回可是你用的“我们”,不过我不跟你计较,我还是愿意和你一起出门的,不过那得是度蜜月!她瞪圆了眼睛,那副惊讶的面孔十分地好笑。
我说怎么?不相信还是不自信?她恢复了在桥上时的冷漠,淡档地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死吗?我说先前我的确是想知道,可现在我想你大约已经改变了主意。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令我感到十分惊奇的话。她说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讲话未免太嫩了点。我怔了怔,但马上反应了过来,我说那好,你现在已经清醒了,能说出这样有水平的话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她说这话你算是说对了。不过不管怎么我还是得告诉你:我的男朋友玩弄我的感情,我把他这样了。她说时用手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很是优雅地划了一下。这一下可把我吓得不轻。我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地你、哪哪哪,你了好几声,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她说吓住了吧,小男孩?
我是杀人犯,你看不出来?我好容易镇定了我自己,我说那你就正好撞到我的枪口上了。她说怎么讲?我说我是个警察,而且是刑警。这回轮上她吃惊了。她苦笑了笑,说这真有趣。我说是呀。只是我希望你是一个作家,你刚才所说的只是你的一篇小说。她说但愿如此。
我终于想起来为她倒一杯水,说,给我讲讲你的事。她把水一饮而尽,然后说我累了,我想要休息。
我眼睁睁地望着她大模大样地躺在我的床上,很是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摆出一个格外诱人的姿势,随即便听到了她有节奏的呼吸声。我的喉头咕噜了一下,她似乎听见了,眼睛睁都不睁地说了句你是不会动我的念头吧。我说我这就准备走。
她说是吗?有句话得告诉你,我是会逃跑的。我心里不觉骂了一句他妈的,嘴上却说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她说呆在这儿,哪儿也别去。我说看你睡觉?她说一块儿睡也行。她说完这话睁开了眼睛,眉眼含情地望着我,我的双腿立即发软,忍不住牙齿打起颤来。她说没有欲望?说时一副嘲弄的眼光看着我。我说不膊膊。她说那么就是有欲望了?我说这照照,这不行。她说是谁不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好像不管我怎么说都有一种根本说不清楚的感觉。她笑了笑说害怕?我说不!没什么好怕的。我说完走近了她,坐在了我的床边上。她微笑着,一脸的妩媚,一脸的柔情,她令我浑身上下如火一样燃烧起来,我一时间忘了她是谁,也忘了我是谁。我伏下身,投入我的一腔真情,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种唇唇相触的感觉,足可以让我记一辈子。她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抵住我的下巴,温柔一笑,说还记得你是警察吗?
我如弹起一般跳离了她躺着的我的床。我的心咚咚地跳得很厉害,我想完了,我这叫什么警察,我连这点诱惑都经受不了,我怎么能当好警察!我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好色之徒?我的体内没有原则性没有抗诱惑的能力。比方美色比方金银财宝比方美味佳肴,等等热热热热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到它们,这么一来,勾引我当叛徒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我正这么想着时,她突然打了一个呵欠,说这回我是真正的困了。然后又说不管怎么,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飘云。
这个名字说起也还顺耳,只是这个叫飘云的女孩实在是有些怪异。她说她是杀人犯,杀了她的男朋友。这一点我决不相信,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杀了人的人能够这样神经放松,我想我所能推断的只是,我遇上一个轻松的自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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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我在次日清晨醒过来时,天已大亮了。飘云已经换上了一条扎染的连衣裙,我真不知道她从哪儿变出来的这裙子。她站在我的身边,望着我嘻嘻而笑。她说怎么样,睡得还好吧?我说这话得我来问你。她说我得谢谢你救了我。我说你他妈的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不把话讲清楚你今天就别想走人!她笑了笑,说你真的生气了?
我只到这个时候才将我搁在床沿上的脚拿了下来。这一夜我就这么着屁股坐在椅子上,脚搁在床沿上混过来的,就别提有多么的腰酸背疼。而她可好,整个的架势就好像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我说我就算跟你一见钟情深深地爱上了你,我也不愿意照么着被你玩上一夜。她意味深长地说你也并没有吃亏,是不是?她的话叫我为自己脸红也为她脸红,我想起昨夜那一吻。一种甜蜜的感觉又呼呼地涌到心里。我不知是带着一股恨意还是带着如昨的欲望,我霍地一下站起,伸出双臂,把她紧紧地箍在我的怀里,我用我的唇急促地寻找她的。当我找到它,贴上去使劲地亲吻和吮吸它时,我的那种快意真是无法形容。飘云没有反抗,倒是很主动地同我配合。我们俩那一刻宛如两人真正坠入爱河的情人在欢度美丽的时光。一直到闹钟震耳欲聋地响起,才把我们分开。她说你可真猛。那一刻我的心思全在闹钟上,我想我是不是该把它砸了?她又说气消了吧。我说不,你得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你到底有没有杀人?而且是不是真的要自杀?她笑了笑说杀人当然是一句假话。我说不,在我看来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假话。她说不可以这样去理解。只是,我说了真相之后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听得懂。我说世界上竟然还有我听不懂的事?
她莞尔一笑,说那好吧。我和你,她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业,你是警察,而我呢,是个艺术家。你知道艺术家都是些干什么的吗?
瞧,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地奇怪,我这个一心想当艺术家的警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救了一个意欲自杀的女子,满心里以为自己好孬也是一个恩人,料想不到第二天却遭到她的质问,问你懂不懂什么是艺术。想当年我的画参加省市级中小学生画展时她还不知道在哪里揩鼻涕。虽然不幸而被抛出了艺术的轨道的我,一辈子当不成了艺术家,可也还不至于如此被人轻视,比方说让人视为连艺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她说其实在我的眼里,警察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一种非常有趣的艺术品。她说时表情和口吻里不无居高临下之气,那派头仿佛全世界只她一个人为人上之人,而别的些什么人只是她眼中的草芥、土疙瘩而已。我想她这个人现在什么都不需要,需要的只是打击。所以我准备来打击她。我故意说艺术是什么?真的,我总听人家说,但却弄不清那到底是些什么玩艺儿。她说这也不能怪你,警察嘛,就只要会抓人就够了,没必要去懂得这么多。她这话说的!叫我父亲听见了不拧下她的脑袋才怪,不管她这脖子有多么的美丽!我说你有没有听说警察也抓艺术家吧?她说真正的艺术家是没有人能抓得走的,无论他犯不犯罪。我说是吗?假如他扰乱治安、杀人放火、打架抢劫如此之类,也没人敢去抓他?她说方法得当,那是没人抓得了他的。我说为什么?她很哲理地回答说因为她是艺术家。
我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她的思维方式十分奇特,话说得有些漫无边际,使得我不得不怀疑她的神经是否正常。倘若她是一个神经系统有点毛病的人,那我就会感到非常非常遗憾。因为我觉得我在与她这么一来一往的调侃之中,心里已经有几分喜欢上了她,当然这主要是我接连两次与她亲吻的缘故,不由自主中拿她当了我的人,虽然、或许、可能她已同很多的人如此这般。
我说下回我一定抓一个艺术家给你看看,好让你长长见识。她说那很可能你抓回的是一个皮鞋匠或者扛码头的。我说怎么讲?她说因为你连艺术都不懂,又怎么知道谁是艺术家呢?她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有关逻辑的故事。说是很多年前四川有一个娶了好几房姨太太的大军阀作了一个关于英雄与美人的专题演讲。他说自古英雄爱美人,我爱美人,所以我是英雄。那老兄的推理听起来也蛮顺,就像眼前的飘云的一样。只可惜还是让人觉得脑袋里有几根经搭错了地方。我只好说你讲得非常有道理,我承认我输了。不过,敢问一下你是搞什么艺术的?她落落大方地说行为艺术。我说什么?她重复一遍,用了一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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