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胖媳妇》第43章


惠娘依旧低头不语,把我凉在那里,一只粉蝶无声的飞来又飞走,我看见惠娘一滴清泪落在水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惠娘啊,难道你还不肯说么,我心里暗自叹息,莫要后悔才是。我抱着熟睡的宝儿轻轻的走了,仲玥还在那里看蝌蚪不肯回来。
把宝儿放好,自己也歪在炕上想心事,虽然仲欱每日在这里,我总是在白天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李墨,想起那些淡淡的往事,其实我知道如果没有当时身份的束缚,也许和李墨就会走的更近一些,但是如果我当时就抛弃了仲欱,虽然是他有错在先,李墨也不一定就这样对我这样与众不同,乱乱的想起来无有头绪,就听见外面惠娘没命的喊叫救人。
我赶紧跑出去看,苏樱已经在门外了,只看见门外的池塘里一个小小的孩子在扑腾,仲玥落水了,惠娘是边喊也要跳,我一把推开惠娘,跳了进去,当年我游泳还是不错的,三五下划了过去,搂了脖子游回岸边,苏樱把我们拉了上来,那惠娘已然哭成了一堆,站也站不起来,幸好我出来的及时,仲玥并没有多大的事情,吐了两口水,哆哆嗦嗦的搂着我也哭成一团,受不了不小的惊吓,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四月的池水还真是冰凉,也顾搭理不上惠娘,留她一人在池塘边呜呜的哭,苏樱扶着我和仲玥赶紧回去换衣取暖。
有去村里喊人照顾,直到下午各自的魂魄才好了一些,我也缓过神来,只是我这冷水一激,身体有些吃不消,毕竟出了月子不久,以后有没有奶水还不好说。我只是疑惑,我刚回屋往下宝儿,那仲玥怎么就落水了,惠娘的眼睛哭的很,肿的只剩一条缝,我也不好怀疑什么,只是心里纳罕,仲玥还好,毕竟是孩子,发发汗倒也忘记的快,让虎妞领着去看羊了。
“夫人,谢谢你。”看苏樱不在旁边,惠娘跪在炕沿和我说话。
“謝我什么,仲玥是我的小叔子,救他还不是应该的,今天也是我粗心,不该让他玩水的。”我皱眉说道。
“不是,夫人,是惠娘的错,是惠娘没看好,是惠娘有事情瞒着夫人,只是夫人不说我也知道,那仲玥原先是个豁嘴巴,是焦老爷在庄子上带回去的,是八月十五的生辰,是个没爹的孩子,我就是那狠心的娘。”惠娘已经哭的喘不过去来。惠娘终于肯承认和仲玥有关系了,她是仲玥的娘我并不奇怪。
“你别怪我好奇,其实我也看出几分来,不过,我想让你说出来,不是为了责罚你,我是想仲玥有个爱他的娘,你也放下一段心事,重新过属于你的日子,至于今天的事情,我希望只是一个意外。”我说道。
“不,当然是意外,我惠娘再怎么做,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儿,就算当初有多么的痛苦,我都是爱惜他的,我当时就是想抱抱他,亲亲他,我可能吓着他了,夫人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仲玥的。”惠娘赶紧说道。
“我当然相信,虎毒还不食子呢,只是当年的事情你也要放下了,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当年的事情全是惠娘年轻不懂事,妄想有什么美好的生活,其实都是假的,那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惠娘幽幽的说道。
第41章 往事知多少
五年前惠娘正是双十年华,到了出嫁的年龄,可是这惠娘在小小的焦家庄户里出落的亭亭玉立,确有几分动人的姿态,加上父亲是村里的头头,不免有些心高,寻常的庄户男子也看不到眼里,那也是个春天,袅袅绿柳里,从寿王的庄子里来了一个白马轻骑的男子,一身华袍,温柔笑容,迷离的眼神,年轻的惠娘就迷失在着男子那多情的眼神里面。
那男子衣着华贵,饮食讲究,每次出来都有两三个随从跟随,明知道不是一样的身份,惠娘还是情不自禁,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够做一个夫人,也有华丽的衣衫,于是田间地头河畔树林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惠娘的父母看出了女儿眼神不对,悄悄的跟了去,知道那男子不是自己的人家所能够匹配的,可是惠娘是铁了心的相信,只要那男子喜欢自己,将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虽然对于男子的身份惠娘并不知晓,只知道他是从寿王的庄子里来的。
春去夏至,火热的天气里,终于有一天,惠娘将自己火热的身子交给了这个神秘的男子,二人也愈是缠绵,从此惠娘在焦家小小的庄子上消失了,跟随那男子到了洛阳城中,那男子给她买了一个小小的院落,雇了一个小小的丫鬟,安置了她的生活,没有她想要的夫人,没有她想要的名分,可是那个时候的惠娘还梦想着,那男子是真的爱自己,也许是有什么说不得的苦衷,毕竟自己是一个平常百姓的姑娘,看那男子的衣着出行,必定是那家的王侯贵胄,自己进门肯定是要有一番麻烦的,也许自己有了孩儿,母凭子贵,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天真的惠娘就这样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做了一个金丝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情人,那男子也不是天天到这里,偶尔会来一次,后来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那年冬天下了第一场雪之后,那男子来了最后一次就再也见不到人了,在惠娘苦苦的期盼里,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独在城中,万家笑语的新年里,惠娘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去才好,那个男子再也不出现了,可是对于那男子的具体身份,惠娘毫不知情,只知道那个时候那个男子是居住在寿王庄子上的,看那衣着,和寿王非亲即故,惠娘想如果能找到寿王,也就找到了那个男子的下落。
于是一个春天,惠娘都在洛阳城里寻找,在寿王府外守候,可是偷偷看了多少公卿王侯,也没有等到自己想找的人,终于有一日,肚子大的盖也盖不住的惠娘想要硬闯一下寿王府,问个究竟,可是那里那是她这个寻常女子进得了的,被赶出后,惠娘彻底伤了心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就是春风一度,玉露一逢,没有人会在乎也没有会联系这个一个寻常的女子,哪怕她是如何的惠质兰心,如何的娴熟貌美,什么都没有,身份的差别,是一个原因,也许那男子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游戏过后也就忘记了,只有自己还傻傻的等在那里,如今什么都没有,父母没有了,女子的纯洁没有了,还有即将到来的孩子,自己如何面对,惠娘真的不知道。
那个男子再也不来了,钱也花光了丫鬟也走了,当时的惠娘真的不知道走往何处,本想一死了之,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又让她不忍,七八个月大了,每天在肚子里闹腾的很,孩子折腾一回,娘都要落泪一回,一步一步还是挨向村庄的方向,不知道父母还会不会接纳自己,还有这个孩子,可是想起来父亲又是村头,出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些许惩罚,如何对村人交待,左思右想到了附近也不敢回家,偷偷在焦家庄户上的房子藏了身,深夜找了母亲,父母虽然恼恨,但是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不忍亲手扼杀,只能这样将养起来,等生下孩儿再做计较,偷偷的找个人家送走也就罢了,回来把女儿接回,只要不提那段往事,以后远远的找个人家嫁了也就是了。
挨到八月仲秋,焦老爷到庄户上来,大腹便便的惠娘只能躲了出去,不料,当日就在林子里生下了下仲玥,那焦老爷本来来庄子也不是什么正经差事,一人四处走动,孩子的哭声引来了焦老爷子,惠娘只能放下孩子悄悄走开,后来应该是焦老爷抱走了孩子,那惠娘只记得当时那孩子是个豁嘴,其它的也不知道了。后来惠娘就回了家中,心力憔悴之下,更不会嫁人,只在家里熬着,对于那男人,已然是彻底失望,不过时常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孩子,不免难过伤神,可是焦老爷回去后不久就去世了,焦家的人再不到庄户上来,自然也无法打探孩子的消息,我来了以后没有说起仲玥,惠娘自是每日煎熬的很,等到仲玥来的时候,却不是自己那个豁嘴巴的孩子,问我我却不承认仲玥曾经是兔唇,可是母子的血缘联系是切不断的,惠娘其实早就认定仲玥就是自己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被焦老爷抱走的那个孩子。
我心里也在暗暗的叹息,年少不知的欢愉,豆蔻年华的憧憬和美好,并不是那么牢靠,年轻的时候谁不是幻想有一个帅气的男子驾着五彩祥云来接走自己,可是事实与希翼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也许可以责怪惠娘当年的贪慕虚荣还是责怪那男子薄情寡意,也许都不是,年少的时候谁不犯错,尘埃落定后的悔恨,却足足要毁掉一个人生,这事情说来也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就怪那错误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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