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不懂江湖》第20章


“我祖父是在弥留之际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可那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去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所以,韩千凡恨姓齐的人也是应该的。”
我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孰能无恨。”
“哦?这么说姑娘也有恨的人咯?”他笑着问。
我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你继续说你和慕容千的事吧。”
“好啊,看来姑娘很喜欢听故事。”沉静的面容上盛满笑意,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爱笑了。
我正欲点头说“是”,背上突然多了件衣服,清冷的空气中流转着淡淡的墨香,我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看见封渊站在我身后,墨色的眸子里比平时多了些暖意。
“已经很晚了,故事改天再听吧,现在跟我去睡觉。”
“啊?”我有些不情愿。
随平看了封渊一眼,起身拍拍枯叶道:“的确很晚了,姑娘还是早点歇息吧,故事明日再听也不迟。”
“好吧”,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我再坚持也无用,不如老老实实地跟着封渊去睡觉,免得他一生气再揍我一顿。
银白的勾月向西沉去,女鬼已经靠在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把细长的剑。
封渊在一块铺了干草的地上坐下,然后指指身旁的位置,“躺这睡吧。”
我听话地拢拢衣裙躺下,他就坐在离我不到一指款的地方,寒风吹过,飘起的长发会时不时扫过我面颊,痒痒的,凉凉的,带着幽幽墨香。
这是专属封渊的香味。
临睡前,我迷迷糊糊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奉送一个小笑话:高富帅:“你有女朋友么?”
屌丝:“没有,至今还单身呢。”
高富帅:“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屌丝:“好。”
高富帅:“她家很有钱而且长得美若天仙。”
屌丝:“太好了。”
高富帅:“就是有一点缺陷,她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屌丝:“那也行,以我的这个条件也就不挑了,你什么时候跟她说?”
高富帅:“等她犯病的时候说吧,要不这事很难成。”
祝大家天天开心》《
、意外
第二天一早,随平和我们一行人又去了小薄师祖那。
随平命人找的棋手昨天半夜就赶到了,看着那一张张志得意满的脸,我很是担忧。
“他们中真的有人能胜过小薄的师祖吗?”,趁着封渊不注意,我偷偷溜到随平身边问他。
“希望不大”,他揉揉略显疲惫的眼睛,苦笑着说:“随平一直以为老神医的棋艺不过精湛而已,不曾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想这世上除了国手世修,应该没人能胜过他。”
国手世修。。。我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世修盛名在外,姑娘应该听说过吧。”
“。。。。。。没有”,我疑迟地摇摇头,“既然他那么厉害,为何不找他来帮忙?你是二皇子,去请他,他应该会来吧。”
“呵呵。。。。”,随平低笑两声,眼里的苦意更甚,“如果他来有用,我早就去请了。”
“你不是说这世上除了他没人能胜小薄的师祖吗?那他来怎么没用了?”我又有点糊涂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随时会飘雪的天空,“因为早在三年前这两人就约定过,此生绝不在棋艺上分胜负。”
“为什么?”
“为什么?棋逢对手,惺惺相惜?这些人的事。总是那么难以理解。”
“那我们岂不是半分胜算都没有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沉沉叹了口气,“不到最后一刻,胜负谁知呢?”
我低头扯出一抹笑,阴沉了一个早上的天空终于开始飘雪,柳絮似的雪花晃晃悠悠往下飘,落在我的发上,脸上,瞬间化成冰凉的水。
也是这样一个寒冷雪天,我离开了剑庄。裹得跟个球似的三三倚在石狮子旁,依依不舍地对我说:“我等你。”
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
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蒲草门,看见堂屋里白烟缭绕,小薄师祖已经起来了,正在给屋子正中央的一块牌位上香。
想起昨晚随平跟我讲的故事,我立马反应过来那是谁的牌位。
等走进屋子一看,上面果然刻着“亡妻姜氏”四个字。
字迹端正,一笔一划,无不入木三分。墨迹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霜,已经退却得差不多,只剩那凹进木块里的笔画,锋利一如当年。
“薄儿!你个没良心的,见到你祖师娘还不跪下磕头!”韩千凡语气凌厉地对小薄说。
小薄立马掀起袍子,屈膝跪下,朝那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韩千凡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看到他想起身,又沉着嗓子道:“你几年也来不了一趟,不如趁着今日多磕几个,把以前欠的都一并还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了,最多再逼你这一次,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小薄没有说话,只埋头又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十几下。
封渊将手里的长剑往桌上一搁,也走上前,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是女鬼,然后是我。
所有人的神情都很虔诚,韩千凡那张紧绷的脸逐渐放松了下来。
只是轮到随平上前祭拜的时候,他却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推开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愤恨,但又不能发泄出来,只能冷声道:“二皇子是千金之体,我等草民受不起。”
各色目光中,随平白着一张脸退到了一旁。
韩千凡扶住桌角,慢慢坐了下去,目光呆滞地看着屋外,半响,开口道:“今日是你弟弟中枉生散的第四日,以薄儿的医术,只能保他到今天。你找来的这些个棋手,我还是会同他们比试,但结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初跟你提这个要求,就是不想救姓齐的人。呵呵。。。。老头子我行医一辈子,救人无数,临了却还是给自己添上这么不光彩的一笔。我不是个好医者,愧对‘悬壶济世’四个字,像我这种人,死后八成是要下地狱的。”
苍老沙哑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悲凉,我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面容灰白的老头,似从那双干枯的眼里,看到了点点泪光。
“可,下地狱就下地狱!”,再开口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副强硬的口吻,“老头子我不后悔,人活一世,总该要有那么一次两次对得起自己的心。姓齐的你就死心吧,你弟弟我是绝对不会救的!”
随平的脸再次变得惨白,胜过屋外洋洋洒洒的雪。
我攥着衣角的手冷得没了知觉。
尤记那时,承诺说得那样干脆,信誓旦旦的,好像自己有多放得开。不曾想真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怕的。
被剑斩断头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疼?
。。。。。一定很疼。
女鬼一个箭步冲到韩千凡面前,拎起他的衣襟大吼:“不救慕容千可以,但必须要救倾月!”
韩千凡瞥了随平一眼,淡淡道:“那你要问二皇子同不同意了?”
“他敢不同意?我一剑劈了他!”烈如流火的剑直指随平胸口,炙热的剑气逼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守在屋外的护卫听到动静立马冲了进来,拔剑将女鬼团团围住。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我抬眼瞅了瞅四周,小薄正在悠闲地玩手指,封渊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外,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难道真要大战一场?
我疑惑地挠了挠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孰能无恨,老神医真的下定决心不给姓齐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吗?”镇定如随平,即使被四大名剑之一的“阿火”抵住心脏,依旧面不改色,坚持着他所坚持的。
韩千凡冷哼一声,眼底的恨意没有减少半分。
是了,他也有他要坚持的。
聚在这屋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假如没人肯做出让步,那下场必是血流成河。
“既然神医心意已决,随平无话可说,但千儿还活着,比试就要继续,届时不管输赢,希望神医都能出手救倾月姑娘。毕竟她是无辜的,随平不希望你我之间的恩怨,连累他人。”
隔着刀光剑影,他对我笑了笑。
极浅极淡,却是那样温暖。
女鬼闻言瞪了我一眼。
“你跟他关系不错哈?”小薄凑到我耳边意味不明地问。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认真道:“他是个好人。”
“切,好人?你懂怎么分辨好人坏人吗?”他脑袋一扬,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不屑,“本来就是他挡了我们的路,肯主动让开,只能说他有自知之明,良心尚未泯灭,离好人还差得远呢!”
我抿起嘴唇没有接他的话,一双眼睛下意识地往外瞟。
雪已经下了好一会,却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地上、树上,都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兀地,苍茫世界里多出了一抹蓝色身影,我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就叫了出来,把小薄吓了一跳,“怎么了?见鬼了?”
我摇摇头,眼里的光芒随着那抹身影的靠近渐渐暗了下去。
不是他。
“哟,又来一个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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