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不懂江湖》第40章


我撑着下巴问:“好吃吗?”
他准备夹菜的手顿了顿,“不及某人的梨羹。”,语气里竟有三分揶揄之意。
我忍不住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真是的,怎么变得跟小薄一样爱取笑人了。想到小薄,我猛地压低了声音问:“小薄他们没事吧?”
他往门外瞟了两眼,伸手在我手心里写了一个“无”字。
我一颗心总算安定了点。
吃完晚饭,我扶他上床歇息,他也没有拒绝。
想到这三天都没给他伤口上药,我赶紧转身去床头拿药膏,不想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
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说:“那药膏你先放着,我一会自己来,这两天都是我自己弄得。”灯火摇曳中,他的脸似乎微微红了。
我猛地想起那天脱光他衣服的事,也有点不好意思,便把药膏又重新放了回去,呐呐地说:“你自己来吧,我先走了,明早再来看你。”
“嗯”他站起来,像是要送我,不想还未往前走一步,就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浮屠错
“封大人!”
我赶紧冲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很正常,并没有发烧。再扒开衣服,看了看身上的伤,也已经开始愈合。那怎么会突然晕倒?
难道是太虚弱了?
我把他扶上床,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那个摇着扇子,时不时咳嗽两声的阁主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没有打扰到二位吧,本阁主刚刚听说封大侠终于肯见姑娘了,甚是欣慰啊,可突然又想到今日似乎是封大侠的毒发之日,便赶着来送解药了,要是唐突了二位,还请姑娘多包涵。”
“毒发?封渊中毒了?”我突然想到在漠北的时候,那几个武林人士说,九天阁利用苏倾月对剑庄下毒,难道是真的?
那个比冰块还冷得苏倾月居然会做这种事?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褚尊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纸扇一拢,笑道:“是中毒了,不过是来九天阁之后中的毒,是我亲手喂他吃的,名曰‘浮屠错’,跟‘枉生散’并称天下两大奇毒。‘枉生散’毒性迅猛,可在最短的时间内要了人的性命,而‘浮屠错’正好与之相反。它可以潜伏在人身体内长达数十年,假如你每月都定时服用一定比例的解药,那它将永远不会发作。哝,这是这个月的解药。”他伸出纸扇,上面放着一颗黑色的小药丸。
我拿起那颗药丸,却没有给封渊服下,而是冷眼看着他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假如封渊没有中毒,而你现在给我的这颗才是毒药,我要是就这么喂他吃下去了,岂不正好随了你的心意?”
“咳咳。。。。”他急急地咳嗽了两声,“你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未免太不聪明了些。你们现在身在九天阁,如果我真想下毒,什么机会没有,犯得着亲自走一趟,还费心编这么一串谎话?我只要叫人在你们的饭食里面动点手脚即可。”他伸手指了指桌上吃剩下的菜,其意不言而喻。
手里的那颗小药丸突然变得无比沉重,他的这一番话,不仅反驳了我的质疑,更变相地警告我:不要耍任何小聪明,我要捏死你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难怪他叫人带我去地牢的时候那么有恃无恐,原来根本就不怕我劫了封渊走,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我不再看他,转身把解药给封渊喂了下去,又帮他脱了外衣,盖好被子,才沉声道:“时候不早了,还请阁主早点回去歇息吧。”
他轻笑一声,甩手扔给我一块牌子,上面刻着“九天阁”三个大字。
“既然已经是我九天阁的人了,就要听我九天阁阁主的话。封大侠身子不好,这段时间你就多陪着他点。”
依旧是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这个病恹恹的九天阁阁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些什么样的本事,居然能让闻人拥白那样的人也甘心为他做事。
手边的被子动了动,封渊睁开眼睛看着床顶说:“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最好现在就走。”
“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神有些急切,“他能利用我威胁你一次,就能利用我威胁你第二次,褚尊这个人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和善。”
我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并没有觉得不开心,反而有些庆幸,庆幸我还有被他威胁的价值。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许久,像是不认识我似的。
我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便转身吹了灯。屋里一下子黑了下来,月光被厚厚的墙壁拦着,照不进来。我摸黑给他掖了掖被角,说了句“早些休息”,便磕磕绊绊地走了出去。
屋外果然是月光皎洁,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得有些快。
随后的几天,我依旧一天三次地往小院里送吃食,封渊不会再关着门不见我,甚至有时候我还能远远地看见他站在门口,像是在等我,又像是在看风景。
我怕他一个人闷得慌,便从外面买了一些书回来,放在他房间的青案上。他看见了,笑着翻了两页,没有说什么。
闻人拥白那个家伙还趴在树上,看样子已经好几天没有下来过,我怕他活活饿死,便多拿了几个馒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叫醒他,把馒头丢上去。
起初他还很感激地说声谢谢,后来便成了理所应当的事,甚至有一次还变本加厉地质问我,为什么每次都是馒头,是不是把肉都给封渊吃掉了,气得我那天把所有的馒头都扔给了林子里的鸟。
我想,果真是不能对一个人太好,否则他就不会把你的付出当回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封渊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而秋天也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秋末的最后一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
那几天封渊嫌路滑不好走,不允许我去厨房拿饭。我便把冬天生火的炉子找了出来,两个人在屋里点了火,支一口小锅,准备自力更生,做点东西吃。
可是等有了火,有了锅,我们才猛然发现,没有东西可以煮。
我想了想,拿起伞,准备去厨房多搬点过来,以后就不用来来回回地走了。
封渊起身要跟我一起去,被我一把摁回了椅子里。
他歪着脑袋瞅了我半天,说:“我怎么有一种你在你替我养老送终的感觉?”
我“噗嗤”一声,弄掉了手里的伞。
厨房的大娘还在守夜,见到我来立马跑了出来,帮我收伞,又替我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高兴地说:“我看你好几天没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都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啊!”我不以为然地跺跺脚,想甩掉一些污泥。
大娘正在揭锅盖,听到我的话立马小声反驳:“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也天天来厨房拿吃的,长得可好看了,眼睛大大的,一口一口‘顾大娘’,别提多懂事了。。。。。”
“大娘是嫌我不懂事吗?”我笑着打断她。
大娘怒嗔了我一眼,继续道:“有一天他没来,我以为被什么事耽搁了。可是又过了几天,他还是没有来,我托人偷偷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出去执行什么任务,死了。”
“死了?”我惊呼了一声。
“嘘~~小点声。”大娘立马奔过来捂住我的嘴,还谨慎地朝屋外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松开了手。
“我说你个小姑娘,刚刚还说自己不小了,现在怎么又这么咋咋呼呼的。”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蹲下,继续挑一些易储存的食物,放进一旁的小背篓里。
“你干嘛拿生的?”大娘不解地问。
“拿回去自己煮。”我拿起两根黄瓜比了比,挑了一根大的放进小背篓里。“住的地方离厨房太远了,走来走去不方便。”
“哼!”大娘不开心地转身,小声嘀咕:“都是一群没良心的,不来拉倒。”
我笑笑,很快就挑满了一筐。背上小背篓,我又很贪心地拿了一根小黄瓜,然后对大娘挥挥手说:“大娘放心,我一定不会死的,有空再来看你。”
“嗳!!”她追了出来,塞给我一晚喷喷香的粉蒸肉,低声嘱咐:“万事小心。”
“嗯!”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一手打伞一手端肉,怀里还揣着根黄瓜,小心翼翼地朝小树林走去。
来的时候雨太大,走得又急,没有看见闻人拥白和他的鸟窝。回去的时候特意留心了一下,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趴在树上,连个遮雨的东西都没有。
“闻人拥白!”我喊了一声。
他立马伸出脑袋,冷冷地看着我说:“请叫我拥白。”
“不都一样吗?”我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
他没有说话,只死死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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