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不懂江湖》第61章


红衣女子惨叫一声,被扼住了咽喉。众所周知,疯子最喜欢徒手捏穿别人的喉咙,就跟捏穿那条蛇一样,清脆一声,鲜血四溅,染红了惨白的月光。
多么美好!
在这满是树木的山林里,火势蔓延得非常迅猛,宿仁迁拔出剑,高喊一声“撤!”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就飘过一道人影,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
再看时,他发现一直跟在他脚后的小豹子不见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东西被撕裂的声音,他抬头,看见那个穿着红衣服的疯子,一手拎着一半血淋淋的豹子尸体,诡异地朝他笑着。
然后她扔掉了左手的尸体,朝他慢慢走了过来。
宿仁迁吓得两条腿直发抖,连手里的剑都快握不住了。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了他一把,将他甩到了一边。
他抬头一看,居然是封渊,持剑站在了他身前。
疯子看到他后,停下了脚步,站了一会,把右手的尸体也扔掉了。
封渊握紧手里的剑,在心里算着怎样才能制服她,可疯子却突然转身,朝着山的深处走去。
宽大的衣袖被风吹鼓,一头长发随着风势起起伏伏,就这样一步一步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内。
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他连忙赶了过去,发现原来是有人被掉头回来的蟒蛇误伤了。
他赶紧从袖子掏出了一粒解药,给那人喂了下去,一回头,却对上宿仁迁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封大人居然有这蟒蛇毒的解药,我们怎么不知道的?”他试探着问。
封渊泰然自若道:“为了避免有人被蟒蛇误伤,我特地问那家人要的,忘了跟你们说了。”
“哦。。。”他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屡战屡败叫众人心里很是不痛快,但见识了疯子的诡异残暴后,短时间内,没有谁再敢贸然出手。
再加上新帝登基,大家都怕锋芒太盛会惹祸上身,所以纷纷披上一层外衣,躲进了老巢里。
江湖暂时安定了一段时间。
疯子那天夜里走进了深山,靠在一棵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蟒蛇咬过的那只手已经肿得发黑发紫,鼻子也在不停流血,把衣襟弄湿得一塌糊涂。
她伸手揉了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像在做梦,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可血腥味却又浓重得刺鼻。
看来那条蟒蛇是真的挺厉害的,要不是老头曾喂她喝过那么多毒蛇的血,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扶着树干慢慢爬起来,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两步。
入目皆是陌生的风景,可那又怎样呢?
从他走后,她便一直流浪在各种陌生的地方,看各种陌生的人、陌生的风景,再没有家。
半梦半醒地走了半天,竟走到了那晚被她一把火烧成了荒地的地方。
她踏着灰烬往前走着,没有见到一具尸体,就算有也早被大火烧光了。
突然,在一片草丛里,她看到了一块血淋淋的腐肉,看了半天才想起,是那晚的那只小豹子,被她活活撕成了两半。
她记得它有一双蓝绿色的眼睛,一身漂亮的皮毛,生气的时候喉咙里会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是,它却被她杀了,用这双染满鲜血的手杀的。
最后,她把那块腐肉埋了,站起来继续晃晃荡荡地往前走。
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她想着镇上能找到吃的,便去了。
最近镇上好像特别热闹,满大街都是人,疯子站在屋顶远远地看了一眼,只看得到一排动来动去的人头。
她接连越过几个房顶,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突然闻到一阵梨子的香甜,就这么直直地栽了下去。
肖锦然睡醒推开房门,就看到庭院的梨树下躺着一个穿红衣服的人,满身是血,躲在袖子下的左手肿的跟截猪蹄似的,好生把他吓了一跳。
他看着那人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也顾不上报官了,直接把人拖进了屋。
拿出药箱,先给她胸口上来两针,护住心脉,后又撕开衣袖,将那截猪蹄捧了出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又吓了一跳,腕上那两个血窟窿,看着像是被蟒蛇咬的,而且那蟒蛇起码得有十尺往上那么长,否则不可能一口就把整个手腕咬透。
可蟒蛇一般都没毒的啊,看她手肿成了这样,伤口周围出现紫斑,还起水泡,伤口渗出浆状物质,摸摸额头有点低烧,鼻子有流过血的痕迹,是典型的被蛇咬后中毒的症状啊。
肖锦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替她将伤口清理了一下,放出了淤血,后又喂她吃了两颗百草丹,至于能不能解她身上的毒,这就要看天意了。
大不了她死了,自己出副棺材钱,找两个人把她埋了,肖锦然边倒脏水,边叹流年不利。
第二天一早,他已经做好去收尸的准备了,可是一推开房门,他却愣住了。
那个本应全身冰冷,四肢僵硬地躺在床上的尸体,此刻却靠坐在床头,专心缝着那只被他撕坏的袖子。
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地问:“你这针线哪来的?”
床上的人没搭理他,他只好自己找线索,转了两圈发现书桌下的抽屉被人打开了,原本摆在里面的东西被扔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倒计时,开学后课好多,小魔好担心还能不能日更了,我要加油,呜呜呜。
、对错
“喂喂!你怎么能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肖锦然有些生气地问。
床上那人终于抬起了头,举着一只只缝了一半的袖子,面无表情道:“你怎么能随便撕别人的袖子?”
“我不。。。。”肖锦然气急败坏的辩解在看到床上那人躲在长发里的脸后,瞬间消了音。
昨天救她的时候光顾着看伤口了,根本没注意到她长什么样,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震撼。
到不是因为那张脸有多美,而是太诡异了。整张脸被斑斑血迹覆盖,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就像沉醉戏台的戏子,明明该全身心投入,却偏偏保持了三分清醒。那种不甘沉沦梦境的倔强,宛若飘零在泥泞里的梨花,依旧露出一抹白意。
浓妆艳抹是戏子的保护色,她的保护色,是鲜红的血吗?
“你、你缝好了吗?”肖锦然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以掩饰刚刚瞬间的失神。
“没”
简洁明了的一个字,女子有着一副与外表极其不符的低沉沙哑的嗓子。
“你以前遇到过火灾吗?”肖锦然往前走了两步,好奇地问。
“没”依旧是一个字。
“那你的嗓子怎么会哑成这样的?”
女子沉默了一会,说:“天生的。”
肖锦然差点脱口而出“骗人”,幸好忍住了。
每个人总有一些事是不愿意告诉别人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个。。。你好好躺着休息,我去衙门一趟,下午就回来。”
他匆匆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身后的人依旧慢条斯理地缝着袖子。
午后,肖锦然端着一碗热粥,再次推开了女子的房门。
房里静悄悄的,他心一紧,以为人已经走了,待走到床边,看见那抹耀眼的红色时,才松了一口气。
女子仰面躺在被子上,一只手搁在额头,长长的黑发四散在周围,露出来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迹,显然是清理过了。
“喂!起来喝点粥,我看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所以才会那么虚弱的。”他把粥放到桌上,又把散在地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待直起身子时,女子已经坐在了桌前,拿着勺子,一心一意调戏着碗里的热粥。
洗去血迹的脸瞬间没了那份诡异感,有些苍白,再加上她总是木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呆。
肖锦然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只是有些怀念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一幕,似乎跟他记忆里的某些东西重合了。
女子调戏够了粥,终于举起勺子往嘴里倒了一勺。
肖锦然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
“喂?你有名字吗?我不能总是叫你喂吧。”
女子舀粥的手顿了一顿,“没有。”
“啊??”又骗人,肖锦然在心里狠狠鄙视了她一番。
“那你总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蛇咬吧?”这回要再说不知道,他就去报官。因为总是一问三不知的人,实在太可疑了。
“我在山里走走,它突然窜出来咬我。”
“你一个大姑娘,吃饱了撑了去山里走走?”肖锦然明显不信。
可女子似乎没打算解释,一直低着头喝粥,算是默认了吃饱了撑了这一说法。
肖锦然无奈了,他见过嘴硬的犯人,但嘴这么硬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接下来他该怎么办?效仿县太爷,棍棒夹子一起上?
那他昨天还费尽救她干嘛,直接让她死了不更干净?
女子喝完粥,单手撑着下巴看了肖锦然一会,淡淡道:“谢谢你”。
谢谢你昨天没把浑身是血的我当成一具尸体给埋了。
额。。。。大约是未料到女子居然会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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