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不懂江湖》第74章


“不过。。。。”话音一转,他的神色严肃了起来,“这次出征的军队里,几名大将全部为国捐了躯,包括封渊。”
封渊两个字,他说得格外重。
我一怔,过了很久才扯起嘴角说:“是吗?死就死了吧。”
这是他选得路,这是他的抱负,为了自己的抱负而死,也不算太冤。
“今天军队回城,一并把他的遗体运了回来,我去看了。”
“然后呢?”我不解地看着他。
“然后从他的遗物中发现了一样很有趣的东西。”
“什么?”我不太在意地问,想着鸡应该快好了,便扶着墙壁转身,一步一步往锅那里挪了过去。
他从树上飘了下来,扔给我一张泛了黄的纸,我不解地打开,看到上面画着一树黄橙橙的梨子,画旁还有一行漂亮又规矩的字,“一树新梨伴残花”
如今,残花已经凋零,这树梨子也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
我伸手将这张早不该存在的纸扔进了炉火里,叫嚣的火苗瞬间将它吞噬,变成了一摊灰,混进原来的灰烬里,再找不出来。
活着的时候我大概不会再想起他的事,等死了,经过奈何桥的时候,也许会抽空想一下,然后喝下孟婆汤,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
再没剑庄,再没封渊。
“嗯。。。。。鸡汤快熬好了吗?闻起来好香。”拥白从身后拥住我,将头搁在我肩膀上,嗅着鼻子说。
我有些小得意地挑了挑眉,“喝起来会更香哦。”
“是吗?那给我尝尝吧。”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掀锅盖,被我一巴掌拍了开来,“想被烫死吗?”他憋了憋嘴,没有说话。
我用勺子给他盛了一碗,然后看他心满意足地喝完,舔着嘴唇说还要一碗。
“近十年没出去过,外面有什么变化吗?”我边盛汤边装作不经意地问。
他伸手在桌上敲了两下说:“当然有,街道变得更加繁华了,小吃店里小吃花样也增多了,还有就是武林又开始猖獗了。”
“那你还不赶紧出去占那么半壁江山。”我把汤推给他,他没接,反而一把把我拉进了怀里,抱好,勾唇一笑,“吃喝玩乐,权利金钱不过过眼云烟,又怎比得上同你一世长安。”
他的眼里有岁月沉淀出的深情,那是困住我一生一世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两个外传,这部文便彻底结束了。
、封渊外传
我第一见到她的时候,她十岁,感觉不是个聪明的小孩。跟别人说话时,总是畏畏缩缩的,不过一双眼睛长得很漂亮。
她的童年几乎一片空白,我不知道风越为什么要把她圈禁起来,我问过她,她居然说,是因为她爹娘怕她走丢,真是个笨小孩。
笨小孩没有修炼剑术的天赋,这是我偶然一次路过她练功的地方看了一会后得出的结论。
小小的人,笨拙地拿着把剑舞来舞去,连胳膊都伸不直,更别说使出什么优美的招数了。
可是如果她不修炼剑术,又能干嘛呢?我回想了下自己小时候,除了练剑还是练剑,所以,我认为她也应该这样。
既然她是于风越的女儿,应该会有一点点天赋的吧,我自我安慰地想。
但是五年后,我完全否定了自己那时的想法,所谓朽木不可雕也,她就是一块朽木,不值得我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屠莫失谷的真凶还未找到,九天阁对剑庄也是虎视眈眈,太多事情积压在一起,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偏偏这个时候,狄燿又潜进了剑庄,去的还是她曾经呆过的寂园。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我还是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她带去了武林大会。
很多年后,我一直在想那时候的决定对不对,如果我不一意孤行,如果我不自以为是,也许她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我想如果这辈子真的有那么一件事,是我至死都不会忘记的话,应该就是在河边帮她处理伤口那次了。
将皮从肉上剥离这种事情我没有尝试过,所以也不知道到底会有多痛,可看到她慢慢变成了青白色的脸,我知道一定很疼很疼。
连那么疼都强忍着不叫出来,她的倔强震住了我。
她说:“没关系,我忍得住。”然后抬起头,执拗地看着天空,那是第一次,我知道了,原来她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她虽然不聪明,但一直很懂事,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而且,大部分时间,她一直都在强迫自己听话,不该问的从不开口问,就像这次,明明心里已经害怕到不行,却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就连询问,都是那么小心翼翼,深怕问了不该问的,深怕我会觉得厌烦。
那次,我反省了很多。也许我真的错了,她还是个孩子,我应该对她更温和点的。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等我想温和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她不见了,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起初我以为是九天阁干的,便去找了褚尊,也因为那次的事情,九天阁和剑庄一直晦暗不明的关系彻底破裂了。
等到我知道她是被抓去修炼神火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但凡大齐的子民都知道,大齐的开国帝身怀一门异术,就是神火术。当年,他就是凭借神火术才能取得了天下。
如今天下太平,如果突然冒出一个和齐宣帝一样的人,那岂不是将意味着天下会再大乱一次吗?
去戈壁找她的那段日子,我想了很多,凭多年的江湖经验,我大概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在那段时间,一个计谋悄悄在我脑子成了形。
我没有去想那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因为不管后果如何,我都必须要这么做。
我知道以她倔强的性格,就算最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一定会原谅我。
果然,一切都跟料想的无差。
还记得,初遇见于风越的时候,他说过,我不去入朝为官是一大损失,那个时候,我还觉得他是在说笑。现在才明白他的真正意思。
将她亲手交到闻人拥白手里的第三天,我便入朝为了官。
半个月后,跟随大军去了边境,这一呆就是十年。
十年,无数次从生死的边界走过,那时候才发现很多的事情在生死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十年后,大齐终于打败了蛮夷。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我很庆幸自己能在那样一场战役里死去。
至少,它弥补了我很多很多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拥白外传
其实,她不知道,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注意她了。
我们第一次相逢是在万丈深渊间,我一直觉得那是宿命。因为若不是那次我碰巧从那里路过,她怕是已经摔成一堆肉酱了。
后来,“浮屠错”毒发,我昏睡了很长时间,那些昏昏沉沉的日子,我总是重复同一个噩梦。
梦里,我回到了初见时的那座雪山,看着她从陡峭的崖壁间滚了下来,我想飞过去接住她,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一阵迅猛的风一样落到了地上,变成了一滩红色的肉酱。
每当这时,我总会吓得醒过来一会,又忍不住迷迷糊糊睡去。
这样的噩梦整整折磨了我五年。
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全部被我拿来想和她相遇之后,一些比较好的事情了。
我知道,最后和我在一起的大半年里,她是愧疚着的,只不过她从来不习惯说出口。
她愧疚自己利用了我,但是我真的很像告诉她,你不用愧疚,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那次她被追杀,其实我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一定不会想到,那匹半途多出来的马,是我偷偷赶过去的。
那时候,我一直在出手和不出手之间纠结着。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否则又怎么会对一个刚认识不到几天的人就这么上心。
直觉告诉我这样不好,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在我的记忆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在一直不停练功,父亲每天都会教给我一堆东西,我感觉怎么学都学不玩。
她十岁前从没出去过,而我十三岁前从没出去过。
直到我练成了轻功,才走出了一直困住我的院子,看到外面的世界。
因为那时候还小,所以看不到这个世界隐藏的肮脏,只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热闹。
是的,我讨厌一个人,却偏偏总是一个人。
所以,就算后来,我走进了那个热闹的世界,却还是时常一个人呆着,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已经习惯。
我知道江湖上很多人都说我是一个变态,的确,连自己父母都下得去手的人,是不太正常。
但我觉得他们不应该这么说,至少我这么做,为他们免去了一场不算小的劫难。
其实,江湖中人皆不知,隐居在无妄镇的闻人一家,并不真的姓闻人,而是姓单。
单是前朝的国姓,前朝亡后,最后一代帝王成帝自缢在了寝殿内,而他膝下唯一的皇子并不是像传闻那样被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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