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公主》第8章


……
一日之后,将凌若忆流放去塞外的马车车队出行。蓝世绩和蓝郁在宫墙之上看着,凌封则化妆成小兵的模样,大大方方的跑去了送行的车队。
“这是你的‘思卿’琴,我替你去你母妃那儿拿来了。我还在装琴的箱子里给你放了一套衣服,一些大内用的疗伤药和银两。”
“我托你和我母妃说的话你都对她说了吗?”
“说了,我告诉她,你父皇想起你了,招你过去说几句话,过几天皇帝陛下自会去接她。”
“那她可曾知道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不曾……”
在前一天的时候,凌封受若忆所托去到冷宫提她拿她的武器,“思卿”琴,并问若忆,若是遇上她的母妃,有什么话需要带到吗?若忆本是不在意的说,母妃早就疯了,还会知道你对她说了些什么吗?
可这么说了之后,若忆又在凌封走远之前叫住了他,令他把那句话带到。或许是还心存着一丝念想,希望那个冷宫中的可怜女人能够听明白凌封所言,更希望……那番话能够成为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陨的希望,令她能够活在希望之中。可月妃终究还是未曾知道凌封对她说了些什么。
落寞之余,若忆对凌封扬起了一个笑:“那我便要走了,等出了邺城便找机会偷跑。这样,就算我不见了,也与母妃无关了。如果有时间,我会去月族的领地看你。”
“不,那儿四周都是沙漠。若没有信得过的向导,根本不可能活着到达我月族的领地。不过,相信终有一天,我仅凭你的名字也能够找到你。”
听到若忆所言,凌封笑着摇了摇头,说下这句约定之后,两人互相击掌。凌封随即退出凌若忆所乘坐的马车。
在宫墙之上和蓝世绩一起目送着若忆所乘马车的蓝郁看到从马车之中退出身来的凌封,不经警觉的将目光紧随其身。
“怎么了?”
“那个人……很像那日晚上被我击伤的刺客。”
看到蓝郁的目光如此紧盯一个装运东西的小兵,蓝世绩便随口一问,却没曾想,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答案,于是他也朝蓝郁所盯着的那个小兵看去。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竟发现此人就是昨日在刑场里放出箭矢的胆大包天之徒,于是只得骗死人不偿命的说一句:“你看错了吧。”
待到马车驶出皇宫之时,蓝世绩不禁感叹道:“你看着吧,父皇他一定会后悔的。”
在感受到蓝郁的迟疑目光之时,蓝世绩又继续说道:“因为她绝对就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并且比我的任何一个妹妹都要更像父皇,更像一位在马背上打下了江山的皇帝所会生出的公主。”
说着,蓝世绩回忆起昨日若忆擦去了泥污之后所显出的容貌,扬起和若忆那日在朝堂之上所露出的笑容几乎如出一辙的笑,万分肯定的说道。
“不过,我才不会把这些告诉父皇。不需多时,父皇也一定能够觉察出这一点。为君王分忧过多,可是会折寿哟。”
红颜
在不知姓名的公主被流放的那天晚上,与冷宫之中其她已然疯癫的妃子相比一直都比较安静的月妃突然疯癫起来,不断的砸着屋内本就简单的摆设,并大声呼喊着:
“我的女儿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
五日之后,大尧都城,邺城之中突降惊雷暴雨。还有一个月便到下雪的季节了,可如此时节,京中居然一连好几日都大降暴雨,实在是令人倍感疑惑,大雨所带来的刺骨之寒更是让人心神不宁。
这一点,即使是每日深夜都在宫中享着炭火取暖,批阅奏折的开宗帝蓝潜渊也未曾例外。这几日来,他总觉得自己心绪不宁。那日在朝堂之上与月氏之女一见之后,总令他觉得事有蹊跷。
恰逢此时宫中大太监王牧之为他呈上热气腾腾的汤羹,蓝潜渊便在憋闷了好几日之后冷不防开口问道:
“你说,月氏之女到底像谁。”
王牧之这才小心翼翼的为蓝潜渊呈上汤羹,便听到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当今天子居然问了他这个问题,当即一愣,甚至差点将那碗汤羹弄洒,沉默之下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牧之,你在我大尧开国之前就已跟在我的身边,伺候在我身边已经二十多年了。怎么,现在连你也不敢与我直抒一眼了么?但说无妨。”
开宗帝蓝潜渊说了这句之后王牧之思索了片刻便试探着开口:
“那日老奴在冷宫见到公主殿下的时候,公主虽衣着破旧,头发也散乱着,可一见之下还是惊为天人。可以料想得到,只要假以时日,公主殿下定会出落成与日月争辉之姿容,丝毫不比当年的月妃娘娘差上半分。
可……可她一听老奴说,陛下要将她许给草原上的突利可汗之时,她便说要去见一见月妃娘娘,将这个好消息告之娘娘。随后出来之时,就是如此蓬头垢面的模样了。这几日老奴反复思量,突然回想到了一个细节。”
“说。”
“那日……老奴说到陛下要将她许给突利可汗,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时……似有一丝讥讽之色从公主殿下的眼中闪过。”
王牧之即是宫中掌管许多日常事务的大太监,那便一定十分懂得察言观色之道。再加之凌若忆到底还不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自是会被其抓住蛛丝马迹。
听到这一句,正在批阅奏折的蓝潜渊放下手中之笔,沉吟道:“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才上殿,是她故意而为之的。”
“陛下圣明!再说那日朝堂之上,公主殿下虽蓬头垢面,被泥污遮去了她的惊世姿容,但却伶牙俐齿,在朝堂上面对那么多的文臣武将,面对陛下的天威,她竟是没有一丝惧色。即使是当陛下说要将她重责三十廷杖而后流放的时候,她也是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眼中流光闪现,目光灼灼。”
一看蓝潜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王牧之连忙跟到开宗帝的身旁,仔细伺候着,小心措词的说出此句,令得在群臣面前领教了凌若忆“伶牙俐齿”的蓝潜渊不住冷哼一声。
“对,伶牙俐齿。”
可才说完这句,蓝潜渊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随即又道:“可月妃生性温婉,当年因那一案被处死的侍卫又不善言辞。若真是与那人私通所出之女,又怎会是这般模样?这几日来,我越想越觉得……那日,月氏之女笑起来的时候……很像太子。”
“太子……?太子不是众位皇子中和陛下最为相像的吗?”
听闻蓝潜渊此言,王牧之也很是赞同,却又觉得心有疑惑,便说出此言。可才说出这句,就意识到自己竟是说出了怎样的大逆之言,惊恐之下立刻跪到开宗帝蓝潜渊的面前,不住的掌自己的嘴。一边掌嘴还一边说道: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在王牧之的惊恐之下,他所说之言也同样令得蓝潜渊惊愣了。在巨大的事实冲击之下,他仿佛已听不到王牧之跪在地上掌自己嘴的声音,转而大声喝来左右:
“左右!左右!左右何在!传令下去,立刻把月氏之女……不对!是把公主给我找回来!请回来!”
深夜时分,宫中侍卫因皇帝陛下的这一旨意而立刻组织人马连夜赶出宫去。蓝潜渊则在那之后不断的于殿上来回踱步。半响之后,他不顾左右的劝阻,冒着寒冷刺骨的倾盆大雨前往冷宫。
蓝潜渊等不及宫人备好车辕便骑着快马冒雨前往位于太极宫最北面的冷宫。宫中侍卫以及大太监王牧之都骑着马在后面不断的追赶着。一路之上,蓝潜渊竟连自己的衣衫已被大雨湿透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当他终于在大雨之中赶到那个漆黑一片,鬼气弥漫的冷宫时,他已然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发不出声来。
“掌灯的宫人何在!为何这冷宫之中连一点灯火都没有!”
蓝潜渊怒责道,左右却无一人敢答话。他的贴身侍卫在之后赶来,连忙于惊雷暴雨中为皇帝陛下打起伞,点起灯。蓝潜渊一把抢过侍卫手中的灯,走进这空落落的冷宫之中。一入其内,便能听到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哭声。
“陛下!陛下您何时来看臣妾?何时才来啊……陛下您不要臣妾了吗?”
听闻这阵阵哭声,蓝潜渊连忙向声音所发出的地方快步走去,却怎样都找不到昔日艳绝天下的月妃。蓝潜渊连忙令左右侍卫帮着一起寻找,又胡人唤来平日负责冷宫之中一切事宜宫人。怎知负责冷宫妃子饮食起居的宫人竟只有一个,还是个被割了舌头,说不出话来的哑侍。
蓝潜渊盛怒之下命自己的侍卫速速四下找寻,命他们定要找到月妃。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一名侍卫在一处清冷的小院子里发现了撞破头,倒在地上已奄奄一息的月妃。原来,她竟是在疯癫之下冒雨跑出院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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