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王朝》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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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山剑会折桂?”
王太虚虽然明知道丁宁进入白羊洞的目的便是要参加岷山剑会,但此刻听到丁宁的这句话,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丁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道:“今天你如果有空,晚上也可以来接我。”
王太虚疲惫的双眸里顿时闪现异样的光彩。
他知道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丁宁绝对不会说一句这样的话,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说道:“好,我在白羊洞山门外等你。”
……
……
时近年关,已是白羊洞的放院日,大多数学生都已离院,所以和往日相比,白羊洞更加静谧。
丁宁由白羊洞一名师长相送,步入崖间的隐秘茅屋。
关上门,在蒲团上盘坐下来之后,他从袖里取出了一个药瓶,一口将微苦的黄色药液全部饮尽,一滴不剩。
和往常一样,他闭上眼睛,很快进入识念内观。
那些黄色的药力在他的体内散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体内五脏也变得微黄,散发出来的气息变得异常猛烈,就好像他的五脏都彻底的燃烧起来。
无数隐匿在他体内的“小蚕”又开始复苏,轻柔而迅速的吞噬着药力,而后又吐丝般吐出更为精纯的药力。
他体内五气变得越来越旺盛,在他的念力驱使下,他体内的无数“小蚕”的活动也越来越旺盛,从一开始被动吞噬口边的五气和灵脉灵气一般,到开始大口大口的抽吸。
他身下的蒲团开始发出无数细微的丝丝声。
普通下方的细小灵脉,从一开始自然散发,到最后变得就像是抽水一般,被大量的抽引出来,和他体内的真气融合,然后注入气海。
他的气海和无数“小蚕”的身体里的真气,都变得越来越粘稠。
就如同确切的知道某个点是临界,某个点是契机来临一般,心境绝对平静的丁宁的念力缓缓的朝着身外开始流散。
他的身体和身体周围,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
若是南宫采菽此刻能够感受到他的感知,必定会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为在他的感知里,是无数的线条。
甚至每一条线条的色彩,每一条线条中元气流动的方向和速度,都是那么的清晰。
他没有像南宫采菽一样等待。
而是将自己的念力温柔的传递向其中的许多线条。
这些线条中的元气根本没有感到畏惧或者抗拒,而是就像骤然感觉到老朋友的来临一般,骤然兴奋起来。
它们几乎是欢呼着,迫不及待一般,和丁宁的念力相融,飞快的流入丁宁的身体,更加雀跃的和丁宁的真气融合。
就像它们本身就应该在那里,就像它们已经等待了这一个时刻太久。
无数光星在丁宁的肌肤表面不断闪动,散发出异常莹润的光泽。
这个过程对于几乎所有修行者而言完全不可控,就如天空飘雪,雪大雪小,什么时候积雪盈尺,只看天意。
然而这个过程,对于丁宁而言竟然也可以控制!
他的身体表面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蚕爬了出来,无数的细丝伸向周围的空气之中。
在这些细丝的牵引下,就如雪落时高空里的雪花都被大量的牵落,雪落更急一般,他身体表面的光星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体内的真气和天地元气融合,发生彻底改变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的整个人被彻底点亮一般,通体变得玉石般莹润。
他体内所有气状的真元全部消失,全部变成了晶莹的液滴,流入气海。
这便是真元境。
他的破境,不只是如水到渠成,而是像水未至,便已预先挖了沟渠,令水流得更为顺畅。
没有任何的破境时间。
真气和身体到了可以凝炼真元的点,便直接破境。
阻碍修行者前行的坎,对于他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夜色已浓,山道上已然伸手不见五指。
等候在相近索桥上的那名白羊洞师长有些担心起来。
以往丁宁在这个时候,便早已出来,难道今日里修行上是遭遇到了什么问题?
就在他忍不住要朝着丁宁所在的那间茅屋飞掠而去之时,茅屋的门却是被人推开。
在看到走出的丁宁的瞬间,看到丁宁显得异常莹润和洁净的脸庞,这名中年道士模样的白羊洞师长浑身都不可控制的震颤起来。
他身下的索桥都因为气息的激荡而发出了无数金铁震鸣的声音。
……
王太虚在白羊洞山门口的马车里安静的等待着。
事实上在清晨将丁宁送到这里之后,他这辆马车便一直没有离开。
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掀开车帘看到从山道上走来的丁宁,王太虚便彻底的呆住。
片刻之后,他看着已然走到身前的丁宁,无比佩服的轻声说道:“我知道今日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但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不寻常。”
顿了顿之后,王太虚看着丁宁,接着说道:“从祭剑试炼到现在,怎么都不到八个月的时间。”
丁宁和王太虚认识都没有八个月。
但丁宁现在很清楚王太虚为什么会刻意说八个月。
因为长陵所有年轻才俊里,修行最快的安抱石和净琉璃的纪录,从第二境炼气到第三境真元境便是八个月的时间。
所以丁宁今日破境,对于整个长陵而言,自然是一个新的纪录。
第三十一章 新的风波
红日渐升。
一处没有多少陈设,甚至可以用寒酸两字形容的官邸里,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美须中年官员蹙眉看着红融的朝阳。
许久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定,对候在一侧的师爷说道,“将我的那盒鲸琼膏给梧桐落那酒铺少年送去。”
和所有能在长陵立足的师爷一样,这名枯瘦的师爷虽然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到,然而神色极其的稳重,眼睛一直都是充满着睿智的光芒。
此时听到他的这句话,这名师爷却是大吃了一惊,无法平静道:“司空大人,会不会太贵重的了些?”
美须中年官员自嘲般笑笑,说道:“我很清楚你此时的想法…这酒铺少年丁宁虽然修为进境快得惊人,但毕竟每一境的状况都不相同,有些人前面数境极快,但到了第四第五境却是泯然众人。圣上登基之后,最出名的例子当属常山郡的郭殇,前四境的修行速度都和史书上那些最优秀的修行者差不多,但到了第四境之后,却是迟滞不前,弄得信心全无,自暴自弃不说,还抑郁成疾,现在变成诸病缠身的痨病鬼。由前三境看人,的确太早。”
“只是这样的道理,我能明白,那些位置远比我高的贵人,自然也十分清楚。所以哪怕也和我一样知道了他的名字,也只是知道而已,根本不会对他有过多的关注,更不会去对他表示什么好意,因为他还不够格,除非他能在四境五境也有这样的表现。对于那些贵人而言,甚至只有到了六境之上的修行者才能让他们略费些心思。”
顿了顿之后,美须中年官员看着越来越不解的师爷接着说道:“此时对他示好的,自然是那些位置还不够高的贵人,只是因为这少年还不够格,所以即便是他们表达一些好意,也不会给出太贵重的东西。但是我想赌一赌。”
美须中年官员看着眉头骤然松开的师爷,认真的说道:“礼司虽掌管宗庙礼仪,名为各司之首,然而实则是最没有什么力量,最多只能和圣上和皇后说上些话而已。我司空连在礼司到了这样的位置,手里能用的,还比不上一个兵马司的指挥使。”
“因为感觉没有什么好的出路,要报仇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没有希望,所以我想赌一赌。”美须中年官员的眼里开始浮现出复杂的情绪:“其实我这也不是病急乱投医,因为和别人不同,我见过薛忘虚几面,我清楚他是属于那种最能隐忍的人,长陵能忍的人有无数,然而像他那样实则已经到了第七境,却还这么能忍的人却应该没有第二个。既然像他这样能忍的人都会为了这少年而做出许多和他本性截然不符的事情,那少年,便应该真的值得我赌一赌。至少在修为和资质上,薛忘虚看得比我清楚。同样是送礼,我要送便送份最重的重礼。那少年起步晚,身子骨弱,缺的便是鲸琼膏这样的海外灵药。我仔细打听过了此子在祭剑试炼上的一些表现,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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