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明恋》第78章


我一辈子也没这么狼狈过,还没站起来,忙不迭往后退,站不稳,背重重撞在墙上。
齐楚穿一件淡蓝色的衬衫,越发显得整个人无比干净,大概也知道我不想他碰我,松开了手,但是没有收回,在空气里虚抱着,随时准备扶住我。
就算我看不清楚,也知道他脸上表情是落寞的。
我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让他看到我,转身就准备进房间,他大概是真以为我哭了,一心要问出个究竟,默不作声一路追过来,我关门,他一只脚卡住门框,不说话,和我沉默对峙。
我努力辨认他脸上表情,这才发现我两只眼睛都看不清了。
shit!
又掉了一片。
隐形眼镜这种东西,真是魔鬼的发明。
世界一片模糊,我只能看见一大团一大团的色彩。高度近视不戴眼镜时候杀伤力简直就是零,我一手抓住门把手,蹲下来用另外一只手在地上摸那片隐形眼镜。
天杀的关永平,客房竟然铺了地毯,我摸来摸去找不到那片柔软的隐形眼镜,急出满脑门的汗。
“你在找什么。”齐楚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关你屁事,信不信我稍一用力就夹断你的狗腿!
我默不作声在地上找,越着急越找不到,准备摸回床边去找边框眼镜,听见齐楚叹了口气,一把揪住我衣领。
“你想撞到桌子上吗?”
要你管?傻逼。
我知道这时候最好认怂,因为我连伸出手去扇他耳光都未必瞄得准,难道要我大声叫救命?
手腕被抓住了。
我甩开。
狗皮膏药一样,竟然甩不掉。
我回头瞄准那模糊人影,一脚踹过去,他闪都不闪,我踹了个空。满肚子都是火,越发觉得自己无比窝囊。
“你就这么想打我?”他低声问我。
不打你干什么?和你躺在床上唱相亲相爱一家人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当自己是瞎子,站着一动不动,他怕我摔了,牵着我慢慢走到床边,让我坐下,我偏站着,消极抵抗。
他站得离我这样近,我却看不清他表情,只隐约知道他轻轻叹了口气,也可能没有叹。脸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是他在我脸上捏了片东西下来。
“看,你隐形眼镜在这里,你坐下来我就给你。”
我立马坐了下来,伸出手:“给我!”
他无奈:“你就算准我不会骗你……”
真是话多。
手掌里被放上什么东西,轻到几乎没有什么触感,我凑近了仔细辨认,他抓住我手腕。
我翻脸:“你想干嘛?”
“我怕你戳瞎你眼睛,我帮你戴……”
“要你多事。”我眼睛几百年前就瞎了,要不也不会喜欢上你。
“肖林。”他忽然叫我名字。
我像瞎子一样在床头柜上摸隐形眼镜药水。
他蹲了下来。
“就当做我们还没有翻脸好了……”他的脸那样近,我睁大了眼睛却看不清他表情,他说:“我帮你戴隐形眼镜吧。”
“凭什么?”我反问他:“我有什么好处?”
“你做什么事都要好处吗?”
“当然,人生苦短,当然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哗啦”一下,把床头柜上所有东西全扫到了地上。
他抓住了我的手。
“好,我不说了,”他托住我下巴:“睁大眼睛,我帮你戴隐形眼镜。”
“我戴了你就会走吗?”
他“嗯”了一声。
眼睛睁大,尽量不眨眼,世界仍然一片模糊,有冰冷的东西碰触到眼球,生理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世界亮了起来。
我看见近在咫尺的齐楚的脸,黄昏阳光暗红,照见他半边脸雕塑一样漂亮。
他就蹲在我面前,专心致志看着我。那双眼睛像星辰一样耀眼,能把人都拽进去。
我别开了脸。
“我好了,你滚吧!”

我不想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样温和。
我也不想知道,他刚刚那几次失败的尝试,我痛得闭紧眼睛眼泪往下滚的时候,碰到我脸颊的温暖的东西是他的手指还是别的什么。
我甚至也不想回忆,某个黄昏,他和我一起在满地的牧草里面找一副眼镜,最后他欣喜跑到我面前,给我戴上眼镜。世界在那瞬间清晰,而我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就近在我眼前。那一幕和现在何其相似。
我只要记得,我是肖林,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某个医院里,还躺着一个叫赵黎的人。
我只要记得,他没戴过隐形眼镜,我以前也没让他给我戴过隐形眼镜,唯一一个能让他练得这么熟练的人,是两个月前,在云麓片场大声和明月聊着戴隐形眼镜能不能演戏的,景莫延。

我不要猜他为什么对我好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示弱,我也不要记得他是我喜欢过的人。
他是齐楚,是景莫延的齐楚,仅此而已。
79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齐楚的背影很熟悉。
淡蓝衬衫,下摆扎在棕色裤子里,宽背窄腰,修长腿;难得看见他穿这样的深棕色休闲鞋;整个人似乎都温和许多。
他的性格很奇怪。
他很高傲;受不得激;我一个“滚”字他抬腿就走;而且至少十多天不会再搭理我。但是只要我对他好一点,他好像又会忘记掉这件事,又很缓慢地一点点靠拢来。
但是他的靠拢;也只是允许你呆在他身边而已。
我一直很好奇;他怎么会对景莫延那么亲近,能容忍他攀着自己手臂靠在自己身上,或者凑在他耳朵旁边讲点话。
以前我觉得那是因为他太喜欢景莫延,后来发现不是。
景莫延十八岁之前,他们没做过,我当他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但景莫延十八岁已经过去两年了,他们还是没做过。
他和景莫延睡在一起的次数甚至都没有他和我挤在一起睡的日子多。
我甚至怀疑他们有没有接过吻。
我开始怀疑是景莫延的问题,后来发现每次他们肢体接触都是景莫延主动,齐楚只是不抗拒。
后来我怀疑齐楚,某次在荒郊野外挤一起睡的时候特地早起观察,也发现不是。
我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就渐渐明白了。
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直到晚上八点,涂遥还是没来叫我。
我洗了澡,把行李都放好了,把带来的书都看完了,换了衣服,准备去三楼找几本书来看。
楼梯上灯光很暗,关家很奢侈地铺着浅色地毯,脚步声全被吸个干净,我才走到三楼,听见上面一阵喧哗,一个纤细身影裹着毛巾轻盈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朝背后笑骂:“阿遥,你还追……”
是关莹莹。
漂亮的女孩子,十六七岁,花朵一样,穿着连体的泳衣也曲线优美,湿漉漉的,披着毛巾,楼梯里这样暗,她出现之后却好像瞬间亮了起来。
“啊,肖先生……”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里?”
“抓到了!”一团黑影骤然从扶手上跳下来,一把搂住她肩膀,笑得那样开心,狐狸眼眯成月亮样,穿着泳裤,也是湿漉漉的,转过眼来看我:“啊,大叔也在这里啊……”
这样坦荡,这样磊落。
“肖先生怎么不上去玩呢?”关莹莹用小鹿般眼睛询问地看着我:上面在开party,有很多人呢……”
真是懂礼数的女孩子。
“我刚刚还准备叫大叔一起上去呢。”涂遥眼神清澈朝我笑:“结果玩得太开心就忘了。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喉咙以下都像落在冰天雪地里,冻得裂了一样的疼。
我咳了一声。
“我有点累,就没有去了。”我竭力露出属于长辈的温和笑容:“你们玩得开心点。”
“可是我们刚刚还在问涂遥肖先生的事呢,我们的朋友都对肖先生的职业很好奇……”她还在尽礼数:“要是肖先生愿意上去的话,他们一定很开心的。对了,雁秋姐也在上面呢……”她吐了吐舌头,活泼笑起来:“可是她比较凶,所以没人敢问她。”
“别为难大叔了,”涂遥和她讲道理:“飞机上很累的……”
是很累,因为你一直恶作剧在我耳边吹气,机舱熄了灯你就低声讲灵异故事,趁我烦的时候亲我脸,越过扶手搂着我。
“我先下去了,”我勉强朝他们笑笑:“带了几本书过来,还没看完。”
顾不得礼节,我转身就走。
听见背后涂遥和她用英语交谈了两句,我只听见零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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