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之末》第26章

所有人都举足无措地注视着黄麟。7分钟前，他们在日本运输机的护送下降落在东京羽田机场。一行人直接来到了市中心的国防总部。
在路上，黄麟和伊莎莉醒了过来。
“玄鹫在哪里？”黄麟扫视了众人后问道。
没有人回答。
直到随行人员将他们安置在休息室，前去通知阿麦隆将军时。星河才慢慢地道出了真相。
没有人敢正视当时黄麟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立马瘫坐在了椅子上。
“黄麟。”星河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想安慰他。
“各位。阿麦隆将军在E区等候你们。”休息室内的扩音器叫道。
在另一边通道的墙壁上亮起了箭头，示意“往这里走”。
黄麟压根不理睬，重新坐了下去。星河快步走到旁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
“走！”
“放开我，星河。”黄麟用力推开他，“别人怎么样我再也不管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
“什么世界，那算什么。”
“以后你们别来找我。别人痛苦又怎么样，别人死了又怎么样，和我毫无关系。你们要想拯救世界，行！你们去吧。”
“那种东西。。。那种东西，我才不在乎呢！”黄麟不顾众人，失去理智地怒吼着。
“啪”！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星河一巴掌打了下去，黄麟失去平衡撞到了墙壁上。
“闹够了吧，黄麟。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成熟一点吧。”
“星河，你下手太重了。”黛丽丝赶紧上来劝道。
“你不要管。就是要打醒他，他才会清醒。”
“各位亲卫队成员，将军等候多时了。”扩音器再次传出提示。
“走！”星河半拽着黄麟，向E区前进。
E区，是国防总部中用来召开重大会议、接待来宾的重要场所。其类似一座地下广场，呈圆形，占地十分宽广。
星河一行人来到这所广场中央，却见不到一个人。
“奇怪，这里连照明也没开。”星河总感觉不对劲。
突然不知道谁从哪里叫道：“动手！”
一个黑影闪到了伊莎莉身后。附近的奥伦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抓住他，却扑了个空。对方身法比自己快。
伊莎莉被撞倒在地，一支手枪对准了她。
其他人还未搞清状况。E区的照明全都被打开，在圆形墙壁前一群人包围了星河他们。所有人手里都端着枪械。
“怎么回事？”星河十分不满。
“我来解释吧。”
从广场顶部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文华站在二楼俯视着他们。右边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满头的白发，那是阿麦隆将军。
“文华，你什么意思？”星河冲他吼道。
“很简单，伊莎莉就是你们内部的间谍。就是她告诉敌方你们的行踪。”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伊莎莉，她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话的是黄麟。
“伊莎莉·奥尔斯，美国加州大学实体精神学博士，兼大美国区情报处下属二级情报员。”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黄麟。因为我就是最高情报部部长。”
“你有什么证据？”
“这就是证据。”文华拿起了一块黑色卡片。
“那是。。。意念传讯器。”
“是的，情报人员专用的。刚刚一名士兵从伊莎莉身上搜到的。”
“原来如此。”黛丽丝顿时醒悟，“你并不是以间谍的身份来到华京，而是以情报部部长的高位来坐镇华京的。”
“是的。所以我才知道伊莎莉是间谍。”
“等等，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星河说。
“没错。但是由于各方面原因，我并没有揭穿她。”
“为什么？”
“这个等会再说。伊莎莉，告诉我你的上家是谁吧。”
伊莎莉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反正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文华说的是真的吗？”黄麟冷冷地说。
“黄麟。。。”伊莎莉抬起了头，唰地流下了眼泪。
“哭没有用，我问你是真的吗？”黄麟强调了一遍。
“黄麟，我不是有意的。我。。。”
伊莎莉话还未说完，黄麟瞬身跳到了用枪指着伊莎莉的士兵面前。对方吓了一跳，想用枪抵住黄麟。但是黄麟先行一步拧住了他的手，手臂一挥。士兵被打飞了出去。
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黄麟，但他没有理会。
“站起来。”黄麟对伊莎莉说。
“黄麟，我。。。”
“站起来！”
“黄麟，你想干什么？”文华感觉不妙，跑下楼梯赶到了底楼。
“黄麟，你冷静一点。”星河走上前去想阻止他。
“不许过来。”黄麟将枪对准了星河，很快又瞄准了伊莎莉。
他再一次强调：“站起来！”
“我早就预感到会有这种结果。”伊莎莉强忍镇定，缓缓地爬了起来，“即使今天文华不说出来，我也会为我犯下的错负责。”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咯。”
“是的。”伊莎莉走上前去了一步，让枪口距离自己更近了。
伊莎莉能清楚地看到黄麟的双眼湿润了，仿佛只要再动一下就会倾泻而出。
伊莎莉从来都没有看到黄麟哭过。但她知道玄鹫在他心中是多么重要。
8年前，黄麟一个人来到加州市。
那时黄麟是华京护卫队的副队长，已经拥有很高的权限。但是黄麟却放弃了继续立功升职的机会，请求来到加州市。
“你好，我是负责接待你的伊莎莉·奥尔斯。”
“你好，我是黄麟。没想到居然是一位美女呢。”
“很高心你这么说。你来是为了寻找你妹妹的消息的吗？”
“是的。确切地说，她小时候是名孤儿，后来又我父母领养的。到后来在战争中失散了。”
“那真是可怜啊，战争造成了大量的孤儿和失散的亲人。”
“是啊，最近我得到消息。她可能在加州市，所以我才会前来。你还是一名大学助教，不会打扰你工作吧。”
“不会。听说你在机理共生学方面也挺有研究，说不定我们之间还可以相互探讨一下。”
“啊，那就请多多指教啦。”
黄麟很腼腆。当他不好意思时，一定会用手抓着脸庞。也许他自己都没发觉。不过正因为如此，黄麟很正直。他很喜欢帮别人的忙，他不喜欢闲着。即便是周末，他也会拉着我出去逛街。
2年了，黄麟始终没有停止寻找过玄鹫。
“什么？有消息了。在哪里？”
很有意思，黄麟寻找了2年的妹妹居然就在我教书的大学里——加州大学。
由于已经11年没有见面了，双方都认不出对方的容貌了。但是小时候一同度过的岁月却不会改变，这帮助他们相认了。
黄麟当时高兴地像个淘气的孩子，玄鹫则在他怀里不停地哭。
伊莎莉始终明白，黄麟对于玄鹫的感情可能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所以她害得黄麟再一次失去了玄鹫而且是永远，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开枪吧。”伊莎莉镇定的声音让黄麟不禁倒退半步。
“开枪吧，这是我罪有应得。我不会怪你的。”
文华此时悄悄地来到黄麟身后，两者距离不到十米。他对星河使了个眼色。
“求求你了，开枪吧。对大家都好。”
黄麟开启了锁阀，食指开始渐渐用力但是始终没有扣下去。
伊莎莉闭上了眼镜，等待黄麟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刻。
黄麟依旧犹豫不决，手中的枪不时在颤抖。他不停地回顾着过去和伊莎莉在一起的时光，但想到玄鹫就这样被出卖了。黄麟还是不甘心。
星河可以看得出来，黄麟越来越激动了。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已经不能再等了。他给文华做了个手势，后者很快回应了。
伊莎莉又向前走了一步，黄麟这次没有后退。
“我倒数三下吧。数完你就开枪。”
“3！”
“2！”
黄麟的枪停止了抖动。文华轻巧地俯下了身，手上紧握着一件东西。
“1！”
“伊莎莉，对不起。我爱你！”
黄麟扣下扳机的瞬间，文华在身后抱住了他。星河迅速滑到了黄麟身旁用臂力打下了他手中的枪。文华的肘部则抵住了黄麟的脑袋将他按压在地。
广场内回荡着刚刚的枪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黄麟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们把他怎么了？”黛丽丝紧盯着地上死一般的黄麟。
“是强力镇静剂。”文华摊开右手手掌，向黛丽丝展示了手上的一枚小型针管。
伊莎莉崩溃了，她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再一次痛哭起来。右臂上的衣服浸透着血液。黄麟方才打到了她的右臂。
“星河，你快带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