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278章


“子衿公子!”
郑子衿将将出来就影起了不小的轰动。
子衿公子行踪向来诡异,而且从来都是只闻其“灯”不见其人,如今能见到也算是不枉这些朝中官员们跑上一趟了,看来他们收到的信息无误。
其实那信息不过是数日前郑子衿命人放出去的,没办法某人说了,要赚钱最重要的是“炒作”。
“原来此‘隐月阁’的阁主真的是子衿公子啊!”有人上前说道,朝郑子衿拱手一揖。
“就是不知子衿公子为何以‘隐月’命名?”这时候一翰林院的官员问道。
闻此,郑子衿挑眉。
这个取阁名的时候他不是没有问过某人的,用九酒坊毕竟是太俗气了,衬不起这京城的声色犬马,天子脚下谁不附庸风雅。
对此,某人皱眉,九酒坊怎么就俗气了?
末了,两人唇枪舌剑大战三百句后,某人妥协下来,决定改名。
“醉月楼?”某人望着郑子衿道。
“城西有个‘醉仙楼’,这个‘醉’字还是别用了!”他立马反驳道。
“风月楼?”某人再道。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风花雪月命名之物太多,‘风月’二字又太过于‘花哨’……太‘艳’的东西反而不起眼……”
他顿了一下,又狐疑道:“缘何总离不开一个‘月’字?”
某人脸一沉,再道:“‘隐月楼’不满意就叫‘九酒坊’了!”
说着某人便要扬长而去,为一个名字纠结,到底是富家贵公子爱干的事儿。
说着紫黑衣袍的少年却上前一把拦下某人,唇角高扬,面若春花。
“‘隐月’二字用的有些水准,在这东城之地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这‘楼’字……”他顿下。
某人凝着少年,眉目更加深沉,眸光熠熠,目不转睛。
“华胥为天下名楼,以‘楼’命名,便不用‘楼’了以‘阁’命名。”
某人凝着他许久,蓦地大呵了一句:“好你个郑子衿,想不到,你如此野心勃勃!竟是想着成华胥楼主一般的人物!”
说着某人大笑着离开了。
郑子衿勾唇,收回思绪,笑着朝那些人道:“名字不是郑某取的,而是另一人所取。”
“那是何人所取?”他话音刚落,有人立马上前来问。
郑子衿手握纸扇,但笑不语。
如此一来众人自然是懂了意思,便不再多问自讨没趣了。
于是有人岔开话题:“如今这隐月楼以经营酒为主吗?”
“是的。”郑子衿笑道,谦和之中别样风骨,“酒是本楼主营,当然,也设厢房,还有美人歌舞。”
“哈哈……”说着大家都笑开了,男人们不都是爱美酒佳人的。
“如今子衿公子的宫灯都没有再卖了,那不是只能来隐月楼才能见到子衿公子的灯笼了?”又有一人上前来问道。
这一问,阁楼里的人安静了许多,某人说的没错,如今大部分还是慕郑子衿之名而来。
郑子衿无奈之下颔首道:“以后每年元宵我都会做几盏灯的。”
如此一说,众人又兴奋了起来,谁不知子衿公子的宫灯样式是最受喜爱的,每一处雕刻都是尽心尽力,往年因为子衿公子赠与谢相的一盏宫灯,谢相题诗一首后,无数文人学子亦争相题诗,如此一来,年仅十二岁的子衿公子,闻名天下。
“对了,子衿公子,将才我听阁里的管事说‘杏林阁’的‘寒山碧’还有‘黄藤酒’以后都归隐月楼卖了?有这会事吗?”
郑子衿望向那人道:“是的,那酒只是当初放在杏林阁出售而已。”
末了,他没有再解释,走到一处道:“这是隐月楼一年才出三坛的酒:‘醉花阴’。”
这名字一说出来,众人不禁一愣,几个月前的故事他们自是有些耳闻的,但是长安与江南不同,知晓的只是一部分人。
“然后,这是我们‘隐月楼’的新酒:秋词。”郑子衿修长白皙的手握住那白瓷瓶,如今隐月楼的酒瓷瓶全是经过设计的。
众人都望向郑子衿手中的酒瓷瓶,瓷肚上绘着一池平静碧波之上,一饮着独坐亭台,细细享用,亭台处有落叶落下,瓷瓶右上侧写着:秋词二字,落隐月阁的朱印。
“秋日饮酒,酒中有词,词中有酒。”
只看了酒瓶就立马有人说道,于是旁人附和,一堂的人都期待着闻到那酒的香味。
这时候走上一褐色短袍青花蓝的少年。
那少年将酒瓶处的封泥抠掉,取出木塞,一阵酒香四溢开来。
“本楼今日前一百桌,每桌‘秋词’酒送饮二两,附赠设定的小菜两盘各二两!”紫砂笑着朝众人说道。
于是一些人听了赶紧去占位子。
“子衿公子,那我们也去尝尝这‘秋词’酒了,告辞了。”于是有许多官人来向郑子衿告罪。
郑子衿谦和回礼,又望着一旁的紫砂道:“九爷说连着小菜也送?”
紫砂凑上前来道:“子衿主子,九爷要我同您说二两花生米,二两白菜炒肉沫星子吃不穷你的……。”
紫砂瞧着郑子衿越来越黑的脸赶紧闪人了。
可是一百桌啊,九爷他有没有算过,两百两的花生米,两百两的酒……
郑子衿瞧了眼已四处忙活的阁内小厮们,回了暗阁。
在暗阁里坐了一会儿,郑子衿瞧见许多白吃的客人,都跑去前头柜台问紫砂买酒去了,有的一买就是好几斤,有的要送礼所以问要了白瓷酒瓶子,紫砂边记账收银,边装酒封泥。
郑子衿不料这短短一日比他在九酒坊的时候见到的生意还要好,长安人确实比轩城人有些银子,也舍得花钱,某人早些时日就说了,不光要做达官的生意,也要做平民的生意……
想着,郑子衿有些纳闷了,那人去哪里了?怎么到这会儿还没有现身?
也没瞧见她去见靳哥哥啊?
——
午后的阳光依旧有些刺眼,一身靛青色长袍深灰色褙子,带着斗笠的人牵着红鬃马走在东城通往牡丹台的路上。
不见牡丹,只见一路的菊影斑驳,还有贵族子女们的游玩嬉戏声。
顾九带着斗笠,一头的青丝披散下来,看不清她的脸,她牵着马,行地极其的慢,本因着几年前慕华胥提及这里,便想来这里走上一遭。
这是慕七口中他与璃王卿泓初遇的地方,这里是长安称得上风景之处,人间花海,百尺高台。
她可以想象……
一个是人间的极媚极艳;一个是凡尘俗世一抹清雅,极清极浅……
在不经意间的一个抬首,两目相视……
绝世浮华,人烟阜盛之地,他是他心中的一缕轻烟;世态苍凉,人情冷暖之中,他是他生命里的一抹暖阳。
慕七,真的不回来了吗?
似乎是一瞬之间,顾九的目对上了百尺高台那一双暖意与决绝交错的凤眸,刹时的交锋,她仓皇低头,转身,牵着红鬃马大步离去——
“哎呀,你长没长眼!”
一声娇声娇气带着恼怒的声喉响起,惹得一旁的行人驻足。
“对不起。”顾九骇了一下,赶紧道歉后离去。
“道歉就能了事了?”那娇滴滴的贵小姐说道,她身后的一个丫鬟和两个小厮也走上来。
顾九眉头一皱,这女子出门能带这么多人,定是来头不小,忙道:“小姐想怎样?”
“你撞疼我家小姐了!”那丫鬟上前来趾高气扬的说道。
顾九眉头一皱,忙从一旁的马鞍上摸出一盒膏子来,道:“这是金玉膏,能治诸症,若是小姐不嫌弃那便收下吧。”
那丫鬟见顾九如此忙道:“这种东西也要我家小姐收吗?”
“难不成你要我将你家小姐娶回去?”顾九挑眉低声道。
她话音一落,四周的人都笑开了。
那丫鬟是又羞又气,涨红着脸瞧着脸色同样阴沉可怕的自家小姐。
“谁,谁要你这下作货色娶!”那丫鬟扶着自家小姐走时说道。
一时人们看了些笑话又自觉无趣离开了。
那难听刺耳的话,顾九不是不反感的,可是这里她不能久留,因为,她没有想到……
百尺高台上,璃王卿泓将才一瞬的注视并未感受到什么,只是觉得千分之一的熟悉,况且那一眼太快,三年又太久,他着实是认不出的……
牡丹台太高,大街太吵杂,卿泓只是坐了一会儿,便同青衣说:“回去。”
青衣暗自道:闲暇时候,牡丹台已成了主子必来之处,他是否又在等着,那个一身绯衣的男子。
而那个人,去了何处?
年四月的牡丹台,主子整整呆了七日,甚至有几日是敲了三更钟后才走,次日又是天一亮便来了。
如此的等待,已成为了习惯,已融入了生命之中吗?
青衣深叹一口气,这样的等待终究是无果的,为何他都明白的道理,主子何等聪慧的人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