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297章


那病弱公子真的这么销魂吗?
顾九一面被那些歌谣弄得面红耳赤,一面又不禁回忆起自己戏弄那少年时候的场景。
或许……很销魂也说不定呢?
一阵凉风吹过,顾九为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
她是不是太不知轻重了,这个时候她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借靳南衣断袖之事生事,又将靳南衣体弱之事扩大化,说他无能又好男风,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传得满城风雨,不是高官便是贵族。
顾九想不到除去晋候府和太子以外其他的人。
或者,是孤苏郁的人?
顾九摇摇头,恍惚间她人已走至隐月阁前。
紫砂见到将近十日未见的主子,讶了一下,没有迎上去,因着顾九说过,旁人面前还是当做不认识的好。
顾九径直的朝着管事的内阁走去。
她进去后过了约莫一刻钟后,紫砂才进去。
紫砂跟进去,上了楼才瞧见顾九已褪下斗笠与斗篷。
“东厢西厢,南苑被苑来了些什么人?”顾九听到紫砂的脚步声,边倒茶边问道。
“东厢现在没人,西厢里有四位夫人来的有些时候了,还没有走,南苑里是两位官爷,北苑里是一位公子……”
紫砂将说完,顾九便将暗阁的门打开了,瞧不见这四房里头的场景。
她将那四个木桶一样的东西一个一个打开,又朝着紫砂道:“今日都来了些什么人?有没有听到关于……”她顿了一下,再道,“关于靳公子的事……”
紫砂莫名地红了脸,显然是听到了什么。
“说。”顾九沉声道,一面将北边的木桶关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北苑的那个公子定是歇下了。
紫砂边解释着,顾九边将南苑的木桶听器打开,凑近听了一会,声音虽小,却也听得到是说什么兵部侍郎新立的事情,没什么用处,于是阖上了。
顾九想着西厢的四位夫人,女人四个,不是打骨牌还能干嘛?
她颇为无可奈何的勾唇,指尖却将木桶打开,一阵轻微地噼里啪啦声。
还真是打骨牌的?
顾九眉头一皱。
西厢,牡丹居。
四个命妇也确实是来大骨牌的,因着在家里被丈夫儿子管束着,于是借着给他们买酒的名义来隐月阁里头打起骨牌来了。虽说不是一品的诰命夫人,但也都是权贵之妻。
“段夫人,您头上簪子在哪里打的?真的很独特!”
“你还不知道啊?那天我陪着我表姐去白马寺啊,靳夫人就是带的这簪子,皇后和太子妃都赏赐了她好些东西呢,好看不?我去城南玉石店里找了一遭,还真有卖的,于是给家里的女眷都安置了一支。”
听到这里顾九眉头一皱。
“靳夫人?靳南衣的嫡母?”
“是啊,就是谢家的谢珍啊,与我们同一年出嫁的那个!”
“哎呀,我听说她儿子在白马寺里头听诵经听到吐血,哎呀呀真真是太弱了。”
“不光如此,还说是个好男风的!不喜欢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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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以牙还牙
女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正当这时西坐的一个妇人大笑一声:“糊了。”
于是其余三个女子望过去,还真是糊了,这时候身后站着的丫鬟们上前来给银子那家的丫鬟。
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阵摸牌声。
“我听几个管事闲聊的时候说,那靳学士就是个断袖,身边不见一个丫鬟,全是小厮,他不喜欢女人,有女人靠近都向要命似的。”那个糊牌的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继续捡着将才的话题讲着。
其余的三个夫人输了银子显然没有刚才的好心情,笑着答是,应上两声,便草草了之。
那糊牌的抬眼瞧了几位命妇一眼,自觉没趣,目光又落在北桌段夫人的簪子上,奉承道:“段夫人这簪子着实好看得紧,戴着更显气质,不知还有订的吗?”
段夫人听到这话,心中得意无比,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簪子,笑道:“我当时也瞧着这簪子好看,我带着就那样了,倒是我女儿戴着好看些儿,我跟你们说啊,我这款是个青玉,那紫玉的,我给我女儿打了一支,着实是好看,再加之这簪子款式就是个独特的!”
“多少银子一支啊?”这时候又有对桌的命妇问了起来。
“是啊,多少银子?”
“打个成色好的两百两银子吧。”段夫人说道,面色沉了许多,“我打了五支,九百五十两,也才便宜了五十两。”
其余几个命妇一听,着实贵了些,但都还出得起,不过就是少买几个首饰吗,于是心中都想忍着少买几个首饰也安置一支吧。
顾九将那西厢的木桶阖上,没有特别重要的线索,也着实不知那谣言从哪里传出来的。
不过她能猜到,若不是嫉恨着靳南衣的官员,便是靳南衣先前得罪过的人。
“紫砂。”顾九唤了一声。
紫砂一听忙靠近了些儿:“九爷,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那‘歌谣’,就是那个辱没靳公子的‘歌谣’,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顾九说道,“嗯,别让人发现是隐月阁的。”
紫砂当即换了衣裳带着一队人出去了,查这种谣言无疑是从说书楼和戏楼里头先下手。
长安大的说书楼和戏楼就那几个,东西南北城都有。
“你们几个去城西,机灵点别让人发现了。”紫砂吩咐道。
末了,紫砂带着一个小厮往城东的十四桥下的说书楼走去。
说书楼旁不远,又搭起了露天的戏台子,来城东搭露天的戏台子的都是外地来的戏班子,不是特别出名的。
说书楼还没有先生上台去说书,但是已坐满了人,紫砂眉目一沉,带着小厮进去,想找个位置坐着。
那没有靠近他看中的那空桌子就听到很多人在闲聊。
闲聊的最多的无疑是靳南衣的事情。
从恩典解元,到殿试状元及第,又殿前拒婚……
再至今天的病弱无能又好男风之事闹的满城风雨。
“什么未婚妻啊,到今天也不见取妻,若是真喜欢早就娶回去了,那时候在乾元殿不过是怕圣上将萧侍郎许给他了,不能明目张胆的与男人玩……”
紫砂眉头猛地一皱,脚下的步子一顿。
他人已走到那处空桌坐下,深知这说书楼里一般是谣言最难听,也产生的最快的地方,因为这说书楼里头……听主子说势力纷杂。
紫砂将坐下不久就瞧见了一个人。
那人也朝紫砂望了过来,双目一对,似乎是明白了。
紫砂起身朝说书楼外走去,他一直朝着河岸走,不回头,小厮满心不解地跟在后头,不明白管事的怎么凳子都还没坐热乎就出来了?
紫砂在一处幽静隐蔽处停下,就见那人跟了上来。
原来来人是子衿公子的小厮,常人认不出来,可紫砂是见过的,虽那人贴了两根八字胡须,但那人给了他讯号,所以给他认出来了。
“你是奉你家主子的命来查靳公子的事情的?”郑问朝紫砂道,暗处的光影之中,紫砂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但能察觉到他脸上带着笑容。
“是的,我家主子要我来查清是何人所为?你呢?”莫非……他是奉子衿公子的命令来查此事?可是子衿公子已有许久没有来隐月阁了。
郑问把紫砂拉进里头更暗的地方些儿,凑近紫砂的小耳朵道:“是宫里头的人传的……”
紫砂身子一震。宫里头的人?
靳公子何时得罪了宫里头的人?
郑问瞧见紫砂的紧张,勾唇道:“你将这话带给你家主子。”
紫砂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慌张道:“可是……”他怎么知道是宫里人?莫不是诓他的?但是他是子衿公子的人,也诓他有什么好处呢?
“呆子,我三天前就奉公子的命查此事了,就你家主子反应慢。这谣言的事越早越好查,再晚些人都跑的没影了……”郑问凑近些儿,轻声再道,“是宫里头的,约莫四五天前宫里采办的人出来过,然后那写的坏词就传了出来,我现在留说书楼里头是查另一件事儿……对了,十四桥这边有很多都是公子的人,放心这谣言……过几天东城应该没影了……至于那些小孩子,再敢唱就命人恐吓一下……”
紫砂身子更僵了些儿,因那句“十四桥这边很多都是公子的人”更生出许多冷汗来,子衿公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
紫砂点头作揖,临走时候还不忘说道:“郑、郑大哥,您这容貌……还是再做些手脚吧……”他能认出他,不代表别人认不出。
说着低头一溜烟的走了。
郑问呆了一瞬,勾唇,往旁处走去。
紫砂带着这个消息回了隐月阁,他的确没有想到竟然能碰上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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