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道》第197章


已经过了七八天,死士营的人每天都被操练的如同死狗,他们更加知晓那个死鱼眼少年的厉害,或许他不会如伯长杨文那样暴戾,动辄杀人,可他所掌握的折磨人的方法,让人不寒而栗。七八天过去后,死士营的每个人身上都没一块儿是好的,每个人的身上都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那全都是北宫伯玉的功劳呢!
北宫伯玉摇头晃脑,犹如稚子一样的天真无邪:“先说好了啊!阎王抓小鬼儿,但规则得变变,阎王始终是我不会变,至于你们……跑吧!要是被我抓住的话,呵呵呵呵,也没什么,看见那边的水碗了吗?给我顶住站半个时辰,如果洒了一滴水,那就再加一炷香。呐呐!开始吧!看我作甚?跑啊!”
“啪!!!”
随着马鞭被北宫伯玉抽出漂亮的脆响,死士营的人一哄而散。很快,他们就发现北宫伯玉到底是有多无赖,完全在一次刷新了他们对北宫伯玉下限的理解。他堂堂一个秀才修为的文人,竟然用文力欺负这些普通人,那是不道德的!没过盏茶时间,所有人都被他抓住,然后去顶水碗。让人心中不禁暗骂:难怪她娘的准备了那么多水碗,原来是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啊!
“好好站着啊!不要乱动,洒了一地水,就要加一炷香时间!”
北宫伯玉摇摇晃晃的向树荫下写东西的杨文走去,不再去看死士营那些士卒。
杨文穿着短袖胡服,挽着袖子,手中捏着一只漂亮的胎毫笔在洁白的纸张上写写画画,神情甚是专注,以致北宫伯玉站到他身边很久,他才发现北宫伯玉抻着脖子的滑稽样子。像是写完了,他也将笔放在笔架上,吹干了纸张上的墨迹,怔怔有神。
融合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杨文所获得的并不仅仅是海量的诗词,让他觉得有如天国一样的震撼画面,还有很多实用的东西,就如同新式的练兵方法,什么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之类的。军队代表的是什么?秩序、有素,令则行、禁则止,杨文怎看不到哪些方法的好处呢?
不过,杨文在纸张上写的并不是有关于那些东西,而是一个阵型。死士营游离在鹰扬军之外,受命不受令,张曼成并没有让这些死士当长枪兵,也没有让他们做盾牌手,就是说没有把他们划分兵种,如此,反倒是给了杨文极大的自由,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将死士营改造。
“荆棘绞杀阵?还简化了一下?”,北宫伯玉砸了咂嘴,他可不是什么没见识的,看了眼杨文画出来的东西,便喃喃道:“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
历史上有名的精兵很多,比如项羽麾下的江东子弟兵、东汉末年抗蛮急先锋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魏武帝的虎豹骑、陈庆之的白袍军等等等等,太多的传说流传至今。在那些精锐兵马中,史书上所记载不过寥寥数句且昙花一现的陷阵营却历来为兵家所难以理解。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支精锐部队是少见的步卒精英,也是人数最少的,最考验主将兵阵素养的精锐。何以当年高顺被吕布剥夺军权,陷阵营便泯然众人?便因如此。千年来,无数兵法大家、名将大帅想要重现陷阵营的光辉,却始终无法,可见一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圣战来临前
“陷阵之至,有死无生”已成绝唱,当年那支将皇叔刘备连同大将张翼德、还未成就半圣之资的关云长,所率领的三千白耳精兵一战破之的陷阵营,自从那位呆板无趣儿的主将高顺陨落后,再不复存在。无论是谁,都没有复制出那支兵马的光荣。
那支兵马所用到的阵法就是“荆棘绞杀阵”,一个复杂多变的军阵,乃是多种小军阵配合在一起组合而成。北宫伯玉手中的那张图纸便是“荆棘绞杀阵”,但却是简化过的,因为在人数配置上,杨文没有八百人,只有一百零几个人。
仔细的琢磨了好半天,北宫伯玉摇头说道:“荆棘绞杀阵历来以复杂多变著称,哪怕你将它简化过,怕是也难以做到让那些狗屎完全的掌握。单说这变阵,一人持刀,一人持盾,一人持矛,三人小队的绞杀,就很难让他们做到,尤其是你上边写的,不给这些人配备弓弩手,无疑完全放弃了远距离攻击,碰上善于投射的部队,会被完全击溃。”
“人数上劣势的显现,我研究了好几天,才算看出来,陷阵营八百人的配备是多么的合理,”,杨文道:“盾牌手身披重甲,只做肉盾,用来延滞、阻碍敌人的进击。刀手同样披重甲,手持鬼头刀,负责近身搏杀,最为终结。长枪兵披轻甲,属机动,游离在三人小组的身侧,或配合盾牌手延误敌人,或配合刀手进行刺杀。记得鬼市地下城里阴阳家玩的那个三才阵法吗?这个三人小队用的就是那方法,长枪兵占据天位,盾牌手占据地位,刀手占据人位。三个兵种每个两百人,剩下的两百人形成第四个兵种弓弩手,众所周知,弓弩齐发,形成规模,杀伤力才足够大。所以,要将这两百弓弩手单独的调配出来,当与敌人进行战争时,三人小组的绞杀贴身肉搏,弓弩手便进行包抄、房间,或在战斗还未近身时,先放箭打散对方的阵型。”
“这番话我听过。大意上都相同,不瞒你。我那位曾经的老子北宫良玉也想用荆棘绞杀阵打造新的陷阵营,他分析的与你很像,可做的时候非常难!”,北宫伯玉摇头道:“不是一般的难,是非常非常难!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细节配合不到,就会出岔子,导致整个军阵被冲击一散。”
“那是他没有领悟荆棘绞杀阵的精髓!”,杨文很有信心,甚至说已经有点儿不大言不惭了。他说道:“所以叫做荆棘绞杀阵。原因就在于这军阵如同荆棘,荆棘上的每个小刺儿都可以扎伤人,而这些小刺儿在荆棘条的连接下,不散、不断、井然有序。要想完全地让荆棘绞杀阵运转起来,首先在于人!”
杨文拍了拍北宫伯玉的肩膀,说道:“我要将这些人训练的,只要听到命令便下意识的去做动作。让他们将服从命令当成一种习惯。荆棘绞杀阵的核心在于中军主将的调令与士卒之间的默契配合,为什么没有人能够重现陷阵营?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做不到让士卒完全服从命令!”
“话我是听懂了,然后呢?”,北宫伯玉蹙着眉头道:“如何让他们完全服从命令?完全听你的话?”
杨文摇了摇手指,笑道:“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听你的话!我学的是儒家的东西,不会用兵家的兵法给士卒加持文力,提高士卒的战斗力。这支兵马,真正负责统帅的人是你……放心!我会帮你的,让这些人对你完全服从,你若不信,只消几天。我就让你明白我并没有说大话!”
杨文说没说大话北宫伯玉不知,他只知道杨文这番说辞挺不靠谱的,人是复杂的,怎能做到完全服从?这个完全服从说得不好听点儿就是盲从,把人变成只知道听命令的墨家机关兽那样的存在,那有可能吗?谁能做到真正的舍生忘死呢?
几日后。
潍城的天空遍布阴云,仿佛阴郁孩子的脸,灰蒙蒙的好大一片。
如此阴沉的天空也正如张曼成此刻内心的阴沉,连续几日,驻守潍城的左右翊卫将领全都是在大将军府商量,商量什么?自然是那百里之外的天荡山上聚集的五十万蛮族大军,那就是一柄利刃,有如天空上的雨滴,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掉落下来!
坏消息接连不断。
先是阴阳家的“日、月、星”三大护法出手占卜,查清了反叛人族,大逆不道的奸贼是谁,那结果着实让人觉得心寒!孙觉!一位儒家半圣!曾经在西凉靠山王府麾下。
总督大将军传讯问了靠山王府,靠山王杨雄的回答简明扼要,孙觉被“狂生”绝了后,还逼迫靠山王府让三小姐给殉葬,双方谈不拢,大打出手,孙觉重伤远遁。杨雄末了还要求总督大将军将这个消息隐瞒,至少要对无关人等隐瞒。
因而,类似于张曼成这个级别的还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位半圣投靠了蛮族,如此消息着实天雷滚滚,让众人差点站立不稳!历来代表人族中坚与绝对的力量半圣也靠不住了吗?别的不说,仗还没开始打,士气先消了一半之多。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左右武卫、左右勇卫已经开拔。荆州牧,皇叔李缺也没有糊涂,调遣大军五万,麾下最得力的谋士与战将皆联袂而来。荆州乃四通八达之地,李缺深刻明白交州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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